第二十七章 高黎贡山

    高黎贡山源于西藏念青唐古拉山脉，自北向南横亘在云南西部中缅边境地区，它的东面是怒江（萨尔温江）大峡谷，西面是伊洛瓦底江。

    是著名的深大断裂纵谷区，山高坡陡切割深，垂直高差达4000米以上。除了遮天蔽日的莽莽原始森林外，还鬼斧神工塑造了无数雄、奇、险、秀景观，像银河飞溅、奇峰怪石、石门关隘、峡谷壁影等一幅幅壮景。

    过去神秘的高黎贡山脉是阻断内地和腾越交通的天险，环山一条狭窄险峻的公路是通往腾越的必经之路。许多老司机谈此路色变，此路事故频发，急弯甚多，峰回路转。

    说起腾越，人们常常会用“一山分四季，十里不同天”来形容气候的立体分布，其实，这句话最初指的就是高黎贡山。高黎贡山气候极端，山顶终年云雾缭绕、寒气逼人，山腰夏无酷暑、冬无严寒，山脚的怒江河谷一年四季烈日炎炎。加上山中有数万平方公里的无人区，从古至今当地流传下不少稀奇古怪的传说。

    据说山中有众多动植物的精魄鬼怪，事故惨死的亡魂幽灵，每到黄昏时分就会出来缠人找替身，它们使用障眼法迷惑过路的司机，前方明明是悬崖峭壁，而在司机眼中看到的却是笔直的公路，车辆就这样在加速状态下，莫名奇妙地飞下了悬崖。

    调查事故的交警也往往很难解释清楚这类诡异事件，只能以司机疲劳驾驶来定性结案。后来慢慢发展到只要是阴霾天，山中雾气加重，能见度低的时候，下午时分就会事故频繁，极不太平。所以每日下午二三点后就不会再有车辆敢驶入山中，此路也被称为幽灵公路。

    由于修通了腾越至内地的高速公路，还建成了腾越机场，现在犯险翻越高黎贡山环山那条险峻幽灵公路的车辆少之又少，偶尔只有超载逃避检查的外地货车，才敢以身试险，却依然遵从旧俗下午前必然驶出高黎贡山。

    时隔十四年，当年车祸发生的地点早已找寻不到，晓冉只依稀记得是在山顶的风雪丫口附近，中午到达高黎贡山山脚的自然保护区，两人随便在路旁的山民处买了些烤鸡蛋和土豆来吃，车子沿高黎贡山蜿蜒陡峭的公路缓慢爬行。

    又行驶了三四十公里路，直到下午三点左右才到达海拔三千七百多米的风雪丫口，季云琛将车开到缓冲地带停好，两人下了车。

    原来丫口还有哨卡，不过早已撤销了，两人站在一代代官兵用石灰石镶成的“扎根雪山”四个大字下面，俯瞰山下弥漫的大雾，看着远处覆盖着积雪的茫茫林海和波涛汹涌的怒江，晓冉和季云琛都被大自然的壮丽雄奇、不可征服深深地震撼了。

    这里海拔高，气候多变，常年浓雾紧锁，半年大雪封山，年日照量不足一千小时，年降雨量却在二千五百毫米以上，最大风力达到了每秒二十五米，极端最低气温都在零下二十摄氏度左右。就是这样一个十步不同天，平地面积还没有半块球场大的风雪丫口，却因其特殊的地理位置成为了历代兵家必争之要塞。

    此地太过危险必须赶在天黑之前下山去，晓冉从背包中取出全套登山攀岩装备，对季云琛说：“你在车里等我，最多两个小时就能回来。”

    季云琛打开后备箱，也取出一套装备，一边穿戴一边说：“我陪你去，我可是专业的极限运动爱好者，保证什么也不多问。”晓冉拿他没办法，只好同意。

    两人拴好保险绳做好安全防护措施，靠升降绳慢慢降到了公路旁山崖下的谷底，穿过浓雾可以看见谷底是一片植被茂密的树林，还可以听到林中远处传来阵阵不知名动物的嚎叫。

    由于升降绳不够长，离地面还有两三米绳子就放到了尽头，两人只好弓背屈膝解开保险绳跳了下去。当年车子翻下山崖的地点应该不会在密林深处，尽管如此要找寻到蛛丝马迹还是难上加难，希望渺茫。

    晓冉在车上已对季云琛讲述了当年父母失踪之事，当下两个人并不多话，各自分头沿着山壁左右和前方一公里的范围开始了搜寻。山中没有电话信号，还好季云琛车上备有对讲机方便联络。

    晓冉将真气运行至眼眸，最大限度使用异能放眼四周，偶尔可以看见某处苍天大树的地底树洞中有淡淡的黑气冒出，莫非真的有什么精怪鬼魄？

    季云琛每隔五分钟和她联络一次，越走下去感觉寒意越甚，心底还涌起了极度不安的感觉。此时手中的对讲机突然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晓冉吓了一跳，过了片刻通讯恢复正常。

    季云琛在对讲机那头说：“晓冉你快过来，我发现一块石头很像你最喜欢的翡翠毛料。”

    晓冉快速跑了过去，两人在刚才下来的地方汇合，季云琛手中抱着一块五六公斤重的石头，说：“刚才不小心踢到这块大石头，发现和别的石头重量不一样，你看看。”

    晓冉接过来擦去上面覆盖的泥土和青苔，果然是一块表现上好的毛料，表皮漆黑细腻，一看便知是帕敢的老坑料。环毛料有一条粗粗的莽带，大概占据表皮三分之一的区域，其余部位全是密密麻麻的松花遍布。

    这样出色的毛料恐怕世所罕见，可奇怪的是毛料外竟然没有莹光溢出，翠眼也透视不进去，还真是有些古怪。眼看着马上就快五点了，山中天黑得早，太阳已经有些西斜，不能再耽搁下去。

    可是除了这块毛料，关于车祸的线索是一点也没找到，要走又实在不甘心，正是进退两难。晓冉突然想起，和爸妈在腾越旅游时，爸爸好像有一晚外出，天亮才回到旅馆，就带回来这么一块漆黑的石头，当个宝贝似的，mama还笑他犯傻。

    晓冉连忙用湿纸巾细细地将毛料擦拭干净，真的看到毛料表皮有一处浅浅的用刀子刻划的十字，那是爸爸做的记号，她和爸爸一人刻了一笔。

    晓冉将毛料小心地装入背包，又拉着季云琛迅速地来到发现毛料的地方细细搜索了一遍，这次却一无所获，再也没有任何发现。

    季云琛看周围天色昏黄，太阳已经有一半没入了远处树梢，林海中一片影影憧憧，身后的山壁如巨魔压顶要将他们吞噬，野兽的嘶吼声越加迫近。不由拉了拉晓冉，急促地说：“晓冉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我感觉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