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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皇儿

    第四十九章皇儿

    朝堂上的气氛已经冰冻,偌大的上站满了人,但鸦雀无声,掉一根针都能听见。

    季淑妃和季直良都瞪着各自雪亮的眼睛环顾四周,与他们本相熟,或者根本就是季直良党系的成员都识时务的把头给低下。

    钱佐打破这死一般的沉寂:“段皇爷以为如何?诸位卿认为此案真相可算大白?”他这话把自己的内心取向暴露无疑。

    季淑妃绝望地望向高堂上的钱佐,他距离她太遥远,她从没看清过他!钱佐这不带丝毫感的话,就是把她往死里推么?

    季淑妃的眼里现过深深的怨恨,可是那股子冲天的怨气不是向着钱佐,而是向着我!她忽而发疯似的朝我张牙舞爪而来,我一个猝不及防,季淑妃的双手缠上了我的脖子,一阵缩紧,我差点喘不过气来。

    钱倧和御林军迅速地把季淑妃给架开,但她那尖尖的指甲硬是在我的脖子上划了两道,割着我痛。

    “戴悠梦!你这个jiàn)女人!”季淑妃终于脱下她那件靓丽动人的外衣,此时的她哪里有往昔媚可人的影儿?暴露在满朝文武面前的,活脱脱一个疯癫的悍妇,“肯定是你陷害我!是你陷害我!”

    我的心如同一块顽石,好像活在梦中,就连脖子上火辣辣的痛都不能让我从这梦中醒来,“从来都只有淑妃你陷害我,我一个小宫女,无依无靠,又有什么能耐嫁祸给季淑妃你?”

    季淑妃双手被人给反架着,像她这样的天之骄女,怎么受得了当众被人这样侮辱,她更加地发起颠来:“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是冤枉的!……”

    “铁证如山。淑妃娘娘你狡辩也没用。”钱倧刚才在群臣面前展露了口才,此时兴致还未消减。

    然而,季淑妃却开始不顾形象地在朝堂之上放声哭泣,惹得一众人侧目。旁边的段思胄早已经认定季淑妃父女的行径,不站起子,带着几分不满,朝钱佐拱手道:“越王,如今真相大白。虽然是你的妃子,你可莫要护短,污了你地贤明,哼!”他一甩袖子,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

    我摸着冰凉的脖子暗笑,既然钱佐你不好开口,那就让我来帮你再点把火吧!

    “淑妃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冤枉的,可有胆量在思慕公主棺椁前发誓么?”我冷笑地看着季淑妃。她双目微红,渗着血丝,“思慕公主香魂有知,说不定就能指认出凶手是何人呢!”

    季淑妃凄厉地一笑,“只怕你才不敢吧?”

    我这个提议很快就得到了段思胄的赞成。大理国笃信佛教,对这种轮回鬼神是深信不疑的。钱佐不明白我这举是什么意思,但段思胄既然赞成,钱佐也断然没有反驳的道理。这就命令太监摆驾千秋。

    如今思慕公主只是停柩于千秋,倒也没有犯着破土的忌,不怕惊扰到公主的香魂。

    段思胄一脸哀凄,他双手合什,嘴唇微启,像是念着什么佛经,兴许他也相信佛祖能庇佑他,能让meimei地魂魄指证出真正的凶手。

    思慕公主的棺椁静静地停放在那。段思胄看到那棺木,不潸然泪下。棺木前的香炉冒着几缕青烟,来自四面八方的微风让那青烟飘摇晃dàng),似是诉说着什么。

    我在那棺木前盈盈下拜,“公主你含冤不白,若是你泉下有知,也定然希望早将那真凶缉拿归案。也还我一个清白。”我说完,站起来。以手扶在思慕公主的棺椁之上。朝季淑妃说道:“淑妃你要是问心无愧,可敢像我这般扶着思慕公主的灵柩?”

    季淑妃轻蔑一笑。她心里定然想着,难道我还能在这里做什么文章?使什么把戏?现在艳阳高照,所有人都觉得即便有冤魂显灵这样的传说,却也从来不曾见过,更何况这种大白天?鬼魂几时在白天出现过?要靠思慕公主地棺木指认凶手,这无异于痴人说梦吧?

    就在众人暗自摇头的时候,我收住了手,季淑妃毫不在乎地把手搁在了我刚才的位置,向我宣战似的狂笑:“我放在这里又怎样?看啊,又怎样?!”

    然而,所有人的眼睛都瞪成了铜铃,甚至嘴巴张成了o型,“天……天那,公主,公主显……灵”这句话不知从谁口里说出来地时候,在这白天竟让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森气。

    季淑妃笑意还没有消褪,就看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她的指缝间竟然有一种红色的如同鲜血般地液体流淌而出,她猛地把手抬起,棺椁外层的黑色油漆竟然一块一块地剥落,而那油漆之间也是鲜红的血液滴落下来,把整个棺椁染成了殷红……

    “怎么……怎么会这样?”季淑妃看着自己鲜红的手掌,一时接受不了。她怔怔地望着全场,但除了钱佐与钱倧没有说什么,其他所有人都是一副被撼动的模样,冤魂显灵诉冤,想必这以后会是个让越国人津津乐道的奇谈轶事。

    我没敢去看钱倧的表,他心里一定对我佩服得很吧。在前一天晚上,我让钱倧在思慕公主的棺木上抹上了一层黄白木霉菌,如同白蚁喜欢吃木头一样,这种霉菌也喜欢“吃”木头。经过一夜地消化,霉菌早已经穿过表面那层黑漆,进入到棺木之中。

    只是这种霉菌最怕硫磺,只要一碰到硫磺,它们的细胞就会产生一种死亡因子,促使它们自己的细胞凋亡,而它们凋亡的时候,细胞壁破碎,整个菌株变成红色的液体。

    而我的手上就沾有硫磺,当我的手挪开的时候,那些细菌就已经开始大片死亡,早已经四分五裂地油漆因为这液体地冲击而纷纷剥落。

    可是这一幕,哪怕在21世纪的人看来,都会认为这比六月飞雪还要有说服力吧。更何况如今是一千多年前?这种神神叨叨地事,恐怕比任何的推理都更能让人信服。

    季淑妃一碰思慕公主的灵柩,整个棺木就七窍流血,这还用说什么吗?

    一片哗然之中,段思胄扑通一声歪倒在灵柩前,他抚着棺椁嚎啕大哭:“meimei啊,你果然是在天有灵,我这个当哥哥的让你受委屈了……”

    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就连季淑妃,在看到如此血腥恐怖的场景,都被这诡异的灵异现象给震慑住了。她居然忘记了咆哮。

    再后来的事,都是钱倧告诉我的,他说,思慕公主被追封为贵妃,到底是嫁过来的公主,自然没有随段思胄回去的道理。

    季直良被关入了刑部大牢,树倒猢狲散,更何况他的党羽原本就只是利益的结合,我知道季直良的结局必然悲惨,看到当太极外那黑压压的御林军,就知道钱佐真正的心思。

    而季淑妃,被削去了淑妃封号,打入了冷宫。钱佐终究留了她一条命。

    我哑笑,那一方小院,季淑妃当羞辱我的时候,万没料到自己有住进去的一天吧?我忽然觉得,季淑妃这境地和当初的戴悠梦又多么相似,同样是满门被抄,打入冷宫。只是,季淑妃未必能如我一样,从那里走出来吧。

    当,我最关心的是泽新辰。流求国嫌疑洗脱,听说钱佐亲自设宴重新招待玉如意的到来,他们应该也没那般抑郁了。

    至于我,虽然恢复了清白,可是钱佐没有对我有任何特殊的照顾,我,还是得回到尹德妃的南薰宫,继续当一名小宫女。

    尹德妃,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准备用最温馨的笑容去面对这个女人。章节内容正在努力恢复中,请稍后再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