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神罚
此时的少年和老者同时惊讶地看着对方。 陈生是通过看着老者的眼睛，得知了他的心中所想，确认了他就是自己儿时的玩伴二狗子本人，只是不知道他此时为何会变得如此苍老。 老者看着眼前的少年与年少时从族中走丢的好友陈生一摸一样，差点儿以为自己寻找多年的陈生终于回来了。转念一想，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要是陈生此时还活着，也应该跟自己一般是个垂暮老人了。失望地对眼前的少年说道。 “你终究不是他，对了，你与他如此想象，简直和我记忆中的他一摸一样，应该是他的后人吧。太好了！他的后人终于被我找到了啊，也不枉我寻找了多年，真是一直是我的一块儿心病啊。少年，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来的，但是请你现在速速离去，现在族中马上就会迎来一场巨变，我尚且不能保全，不能照顾你了，唯一想要拜托你的一件事就是......他应该是你爷爷吧，若是你爷爷尚且还在世，麻烦帮我托句话，告诉他二狗子我没有守住他的族长之位，等到到时候在黄泉路上相遇，亲自向他道歉，希望他到时候能够原谅，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啊，我真是不该生养了那个逆子啊！” 说罢，便老泪纵横，陷入了愧疚与追忆中。 陈生心里感到十分奇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似乎并不是二狗子出了问题，而是我的问题？时间已经过了那么久了吗。陈生急切地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开口问道。 “那个，我爷爷，是个什么样的人？” 老者也没有多想，只是自顾自的认为这个从远方归来的儿时好友的后人，应该是命运坎坷，吃了不少苦，如今终于见到了自己的族人，十分兴奋罢了，自顾自地说道。 “那要从五十年年前说起了，不对，是六十年？太久远了，我也忘了具体是多少年前，只记得当时，我，和已经逝去的大牛，还有你爷爷三人是从小一起长大，无话不谈的好友，我们三人中，就数你爷爷最为出色，族里的小姑娘都喜欢他，你爷爷他能文善武，还爱好冒险，年纪轻轻就被当时的族长定为了下一任族长继位者。但是突然有一天，他跟族人说外出去冒险，就再也没有没有回来，这一去就是几十年不见踪影，全族的人发疯了一样地找他，但是找了很多地方谁都没有看到他的踪影，仿佛你爷爷他从人世间蒸发了一样。后来，当时的族长年暮，临走前最不放心的就是你爷爷，交代我一定要找到他，多年以来，我一直在寻找你爷爷和他的后人，老天有眼，终于在我快要故去的时候让我找到了，只是，此时族中的情况啊，哎，我愧对先族长啊！愧对你爷爷啊。” 我总共在外漂泊了一年都没有啊，但是按照二狗子的说法，我足足在人世间消失了几十年？大牛已经逝去了吗？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在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算了，想不明白现在就不要想了，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再说吧。 “二......不对，老爷爷，请问族内到底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差点儿嘴误，把二狗子的名字叫出来了，现在还是不要告诉他让他多虑为好，毕竟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哎，造孽啊，本来本族的族长都是众人推举产生的，但是很多年以前，全族突然被神明眷顾，从此风调雨顺，万事顺利，而且那时族中的少女会在一定的时期产生一名能与神明沟通的巫女，众人按照巫女传达的神明教导的生活发生过活，日子变的越来越好，而这族长之位也由众人推举变成了神明来选定即位之人。但是我那造孽的逆子，利益熏心，想违抗神的指令，自己当族长，为了达到目的干了一系列人神共愤的事情，经常借着我的名头打压那些族中不服他的人，我原以为只是小孩子间的小打小闹，却不知他已经将那些反对他的人全都杀害了，现在居然连我也要葬送在他的手下，悔不该生出他啊！都是我的错啊，他这样亵渎神明，神明会在全族降下天罚的啊！” 怪不得一见到我，就不分清白皂红的把我抓了起来，按照二狗子儿子的性子，看来是还没来的急把我处理了吧。不行，就算是为了二狗子，这件事儿我也管定了，况且还有叶达兄弟和灵儿，我不能坐视不理。 “老爷爷，请问他现在在哪里，已经当上族长之位了吗，我兴许可以帮助族中的人度过此次难关。” 二狗子看着眼前跟当年的陈生一般无二的少年，浑身透着刚毅的正气。真像啊，都是这样正义凛然，看到他就好像看到了我年少的时光啊，那时我们三个人在族中无忧无虑的生活，真是令人怀念啊，只不过凭他一己之力，应该是改变不了什么，不行，我无法找到当年走丢的陈生，此时说什么也要保全他的后代。 “少年，你要是真想帮忙的话，就赶紧去登上出族以后那座北边你眼睛能看到的最高的那座山，除了我以外，全族的人都会在开完会以后登上那座高山，在那座高山上有历代族长留下来的信物，你要比他们先一步拿到它，便能阻止这场浩劫的发生，快去吧，我等着你的好消息......不过，拿到以后，你便走的远远的永远不要回来，走的越远远好。” 说罢便闭上了眼睛，似乎没有力气再多说一句。 陈生此时也没有多想，想着既然都去，那么叶达兄弟也会去，正好一举两得。多年以后，陈生想起当时的自己，后悔不已，如果那时的自己在认真思考一下二狗子的话，那么是不是事情会有所转机，后面的事情也应该不会发生了，灵儿也不会过上那艰苦而辛劳的复族的一生。 出族以后，陈生铆足了全部的力气，向老人所说的北边儿最高的山峰跑去。在登山的路上，身上被一些长着荆棘的花草，划出了一道道血口子，虽然很快就愈合了，但是疼痛感缺仍然存在，陈生忍着痛，全然不顾地一直跑着。 陈生想着一定要比他们先拿到信物，这样，二狗子，叶达，还有灵儿就安全了。一刻也不能停歇，一定要办到，等事情都解决了，我就告诉二狗子我的真实身份。还有叶达，一直想让我管他叫大哥，殊不知我其实是他的爷爷辈儿的，只不过我要是将来娶了灵儿的话，还是得管他叫大哥啊，真是伤脑筋啊。哈哈，我在想什么呢，人家灵儿又没答应嫁给你！哈哈，找了快一年，虽然已经不完全是我当时的部族了，但是我到底还是找到了自己的家了，再也不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了。陈生一边美滋滋地想着解决完这件事情以后的事情，一遍飞速的靠近山顶。 等到陈生到达山顶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只有圆圆的月亮和漫天的繁星正在照亮着大地，宁静安详。 此时的陈生衣衫褴褛，破烂的衣服下面漏出的是健美的肌rou。陈生发现，自从自己受伤会快速愈合以后，自己的身体素质也越来越好了，似乎比之前还要强壮了不少。陈生并没有欣赏此时美丽的夜景，抓紧时间开始环顾四周，想快点儿找到历代族长的信物。 只见找了半天并没有什么信物，倒是周围林立着一块儿块儿木头做的墓碑，似乎此处是一片墓地。陈生借着月光挨个看去，看到了自己儿时的朋友大牛，看到了自己的父母，也看了那些曾经在自己小时候，有什么好东西都会分给自己的长辈们。 陈生不禁一阵感慨，原来自己流浪的这一年，实际上已经过了过了数十年，这人世间早已物是人非了啊！你们放心吧，我发誓，我一定会保护好我们的部族，拯救我们的后人，让我们的部族在这个世间发扬光大的！ 就在陈生感慨万千的时候。突然身后的天空光芒大胜。只见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幽深漆黑的裂缝，只见从裂缝里开始掉落无数巨大的陨石，陨石的周围冒着青绿色的火焰，飞速地向着山下的部族砸去。此时整个村庄陷入了空前的慌乱，人们四下自顾自地逃跑着，老人们抱着年轻的孩子们跪在地上虔诚地祈祷，似乎这样可以熄灭这突然其来的上天的怒火。此时的人们绝望地望着天空，似乎才意识到自己的生命竟然这么脆弱，在上天的面前，犹如蝼蚁一般，不值一提。 二狗子躺在床上，睁开闭上的双眼，向着北边高山的方向看了一眼，欣慰地感概到。 “最后终于没有完全辜负你，到底还是拯救了你的后人啊。陈生，我先走一步，黄泉路上见，下辈子，咱们还是好兄弟。” 山上的陈生，看着山下的人间炼狱，突然明白了什么。开始不顾一切地飞速奔跑，一心只想着立刻回到自己的部族，去拯救自己的族人。陈生感到自己的眼前突然一片模糊，再次清晰的时候，自己就已经身处此时遭遇浩劫的族中，顾不得想为什么自己转瞬间便来到了目的地，陈生开始疯狂的搜索仍然幸存的族人。 只见前方，一个着火的屋子里，一个五六岁的孩童正趴在自己已经逝去的父母亲身上哭泣，似乎是他的父母亲之前为他挡了一遭，他才免遭厄运。 突然陈生看到孩童头顶的房梁摇摇欲坠，眼看着就要掉下来，而此时的少年，却丝毫不知情，仍然自顾自的在哭泣。 陈生大喊一声。 “不要啊！” 时间，空间，就在此刻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