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有所为
“这里是哪里？”书生迷迷糊糊醒来，茫然环顾四周。 “花果山水帘洞。” 而我此时就像是一个资深的色狼似，背着手，弯着腰，低头眯着眼睛，俯视欣赏地上的他。 “快放我走，我还要赶着去长安考状元。”书生挣扎爬起来。 刚要跑，就被我一手按在他肩膀上，稍微一用力，重新将他放倒在地上，摇头道：“就你这弱不禁风，还考武状元？” “文状元不行吗？”书生更着脖子不服气地说道。 我甚是觉得好笑：“呦呦，你好歹也是一个大小伙子，一个男人，不想着保家卫国、除暴安良，成天就想着诗词歌赋、摇头晃脑，能有什么出息。” “读书人怎么了，读书能难道就不能保家卫国，除暴安良？”书生说罢后，就将头别过去，一脸不屑。 我打了个哈欠，慢条斯理道：“能，能，敌人来犯时，你可以高呼，皇上，不好了，有人侵犯我们边疆国土，怎么办？” “我，我才不会那样的，我主战，犯我大唐疆土着，虽远必杀！”书生站起来大声吼道，嘶喊着他的内心世界。 我忍不住多看他一眼，这清秀英俊的书生，还有几分男子汉气概：“哎呦，不错嘛，到时候，你站在城楼上，高呼，犯我大唐疆土着，虽远必杀，兄弟们，你们去杀，我在城楼上给你们摆满庆功酒，等着你们凯旋归来。” “那……” 书生刚想辩驳一些什么，突然低下头，菱角分明的轮廓闪烁着黯淡光芒：“人家都打到我们头上，总不能让我去主和吧。” 我点了下头，甚是满意：“嗯，不错嘛，你还有点男人汉气概跟血性，所以就留在这里，好好学艺，等你将来有本事，再谈什么保家卫国吧。” “这……” 书生犹豫一会儿，便再次挣扎：“我不管，你放我走，赶紧放我走。” “除非你打得过我，连我都打不过，你还怎么保家卫国？”我好笑看着他，这么可爱的小师弟，去哪里找，当他一站起来，我便将他放倒，站起来一次，就再将他放倒一次。 三日之后。 这个站起来放倒的游戏，尽管我是胜者，可一直这样玩下去，也会觉的很无聊。 当他第九千九百九十九次疲惫不堪，却又逞强站起，被我再一次伸手一挥放倒在地上时，他郁闷望着我：“你这人有病吧，一直放倒我，让我怎么去拜师学艺？” “哦。” 我打了个哈欠，看到他又摇摇晃晃站起来，习惯性一脚将他踢到地上后，猛地反应过来：“你刚刚说什么，说你要拜师学艺？” “废话，要不是为了拜师学艺，我干嘛一直陪你玩这个无聊游戏，难道我有被虐倾向吗？”书生没好气瞪我一眼，再一次狼狈不堪的爬了起来。 我微笑欣赏这个坚韧不拔、可爱执着的小师弟：“嗯，不错嘛，可惜，就是反应太迟钝，到现在才想清楚。”的确，打不过我，他就百分百不能离开。 谁让我心善呢？ 悟空师傅说，可以随便的蹂躏他，但坚决不能让他活着走出花果山水帘洞，否则会败花果山孙悟空的名声。 “什么反应慢，我两天前就想清楚了。”书生终于站了起来，不过身上的力气也都用的差不多，喘息吁吁。 这个家伙，终于开窍了，我斜着眼睛打量着他：“既然是要去拜师，怎么连个师姐都不叫？” “你还没有我高，怎么让我叫你师姐。”书生道。 “师傅还没有……” 我差点喊出来，师傅还没有我高的，怎么让我喊他师傅？ 幸好及时稳住自己的小冲动，万一喊出来，悟空师傅听到后，肯定会气的嘶哑咧嘴，出来暴打我一顿。 这读书人，就是鬼心眼多。 冷静下后，我环保双臂得意：“我本领比你高，也比你先拜师，当然就是你的师姐了。” “这不行，你是先比我入门，给我几年的时间，还不知道谁的本领更高。” “哦，是吗……”我狡黠中带着三分恐吓目光，瞄了他一眼。 书生吓着向后倒退三步，跌坐在地上。 这两三天来，他也被我教训的不轻，知晓我的实力，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他，就能应付过来。可这书生就是犟，直勾勾似乎盯着我上身某个隆起部位：“除非你那个比我大。” 我下意识低头瞄下了自己那个隆起软rou部位，到底是大，还是不大呢？ 大小，应该都是对比出来的吧。 这六年来，我一直都是在花果山水帘洞，这一处避世桃园，当真是一个外人都没有进来过，更别说女子了。 所以，没有人跟我对比，我也不知晓，到底算大还是算小。 差一点，就有自己伸出手去掂量重量，以及抚摸大小，突然反应过来，还有一个书生在面前。 该死！ 这书生表面一本正经，没想到还是一个衣冠禽兽。 可我性格向来不服输，向前一步，挺起那不知大小的部位：“好歹我有，你有吗？” 书生突然低下头，脸红的连耳根都红了，小声：“我不是说的那个东西，说的是年龄大小。” “……” 我脑袋一片空白，更是羞涩的抬不起头来。 这书生，眼睛有问题吧，比年龄大小，不去看年龄，盯着女孩家那个部位瞎看什么。 “好啊，那你说你出生年月，看看我们谁大。”我再一次说道，也化解这无声的尴尬。 书生也松了一口气，连滚带爬的站起来：“万一我说了，你知道后故意虚报几岁怎么办？” 我丢给他一个白眼：“我才没有那么无聊，这样吧，我们直接写出来出生年月，到时候一起打开看，就知道谁大了。” 的确，如果我真的想持枪凌弱，还用比年龄大小，直接武力征服，不是更简单一些？ 只不过吗，这次我不知为何，突来的自信，让我感觉就是比这书生大。 这书生的个头，也不过比我高出一点。 看他一脸稚嫩的样子，肯定就是一个小正太。 当我们将各自的出生年月日写到一张纸上，相互交换。我迫不及待的打开，愣住：“喂，你怎么抄袭我的？” “什么抄袭你的，那就是我出生年月。” 书生撇嘴不屑，当他打开我的出生年月日纸条后，也呆在原地：“咦，你怎么跟我同年同月同日？” “我哪里知道，问你爹娘去。”我郁闷要死，那么自信，结果没有赢，是个人心情都会不好。 书生挠着头憨厚笑着：“我没听爹娘说过，还有一个胞胎meimei。” “滚，滚。” 我烦躁摆了摆手，不过一想，便重新转过身来整理衣裳：“既然是同年同月同日，那以后我是师姐，你要是不服，我现在就打着你服。” “啊……” 书生拖着长音：“是，师姐。” “嗯，不错嘛，很乖，给师姐说说，你叫什么名字？”我心满意足问道，终于有了个小师弟，这师门中，我也算是二把手，下面可以管的一个人。 书生捡起地上的折扇，“哗”一声打开，清风徐来，白衣翩翩：“空谷幽兰转轮回，青松作伴；墨笔三千绘不尽，一世沧桑。” “说人话！”我蹙眉。 书生叹息将扇子合上：“谷青墨。” “哦，小墨，这姓氏还蛮好听。” “是名好听！” “嗯，嗯，小谷这名字也好听。” “……” 谷青墨彻底无语，直翻白眼。 其实我又不是不知晓，姓谷，名青墨，就是故意逗他，看他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就是觉得很好玩。 直到多年之后，我才知晓，他是复姓谷青，单名一个墨。 为此，我还特意查了下百家姓、千家姓，根本就没有“谷青”这个姓氏吧？ 花果山，水帘洞。 当我将小师弟引荐到悟空师傅面前时，悟空师傅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不慌不忙的坐起来。眯着睡眼大概打量了一番谷青墨：“你真的下定决心，要走入修炼这条路？” 谷青墨“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义正言辞：“是，单单读书不能真正保家卫国，我要学好本领，文武双全，才能真正的保家卫国。” “保家卫国会，会死人的。”悟空师傅打了个哈欠。 谷青墨愣住，那一瞬间，他的脑袋出现短暂空白，随即认为悟空师傅在试探他学艺的决心：“不怕，男儿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为了有所为，哪怕是牺牲性命，也是值得，也是有所为。” 有所为，有所为，有所为，牺牲，值得，有所为？ 怎么感觉读书人说话都那么绕，就像是在说绕口令似的。 悟空师傅这时稍微睡醒了一下：“什么是有所为？” “保家卫国，就是有所为。” “那个范围太大，小一点。” “除暴安良，就是有所为。” “还是大，再小一点。” “舍生取义，就是有所为。” 悟空师傅眯着眼睛，饶有兴趣盯着他：“说那么大干嘛，我是问你，为了你师姐，愿不愿意有所为。” “啊？” 谷青墨僵硬转过头，呆呆望着我。与此同时，在无聊透顶中，突然听到悟空师傅这么一句话，也呆若木鸡站在那里，不知悟空师傅到底是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