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夜谈
如果自己夫君的心里，始终有另外一个女子的地方，那么到底是爱自己的夫君，还是不爱自己的夫君？ 这个问题，我想过很久，最初我觉得是不爱。 可见到相亲相爱的龙太子夫妇后，我开始质疑自己的答案。 到底是我的世界观太狭隘，还是他们的世界观太宏观。 或者说，是缘分太过于神奇，神奇到可以包容所有一切；又或者，他们心中彼此都有另外一个人位置，彼此对对方都是公平，才会和睦相处走到一起。 若是这样，他们真的可以这样相爱吗？ 我始终想不透，想不懂，直到后来我明白，可惜的是…… 夜，夜色的温柔，是因为有月，月挂在天空。月的温柔，是因为思念的人，都在一起，才不会伤风悲月。 快到金山寺山脚下时，也是快到了午夜。 想到，每到午夜，我便会承受生不如死的绞痛。不想被别人看到，尤其是剑侠客，如今他已经解脱，不想让他有半点愧疚。 我找了一个借口，让他们先上去，自己要在这里欣赏美好的月色。剑侠客嘻哈笑我太单纯，大姑娘还看什么月亮，应该看他这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大唐官府代表。 忘记的人，只有他。 没有忘记的人，知晓我心中所想，便拉扯的剑侠客，朝着金山寺走去，留给我捍卫自尊的空间。 哥哥没有走，他一缕清风般的在我身边，陪着我，走到竹林深处，坐在我的对面，他说：“meimei，这样做，值得吗？” 我抿嘴笑了笑：“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只有做了和没有做，既然做了，就不要让自己后悔，也不要让自己太过于痛苦，人总是要微笑活下去。” “是。” 哥哥点了下头，风轻云淡的脸颊上，浮现一抹淡淡忧愁：“meimei，你恨程咬金师傅，跟空渡禅师以及母亲吗？” “啊？”我愣了下。 哥哥叹息：“其实，不管是母亲，还是程咬金师傅、空渡禅师，他们很早之前就知道，你是天煞孤星，知道你会克四周的人。” “哦，是哈，记得当初程咬金师傅跟空渡禅师不收我为徒时，我还怨恨过他们，后来才知晓，他们是迫不得已。”我摇头一笑，内心中既然没有一点的怨恨，就像说着过去好笑的事情似的，只是脸上的笑容反射着幽幽的月光。 哥哥思索几分道：“嗯，他们都知道，可他们还是做了剑侠客的媒人，希望你能嫁给剑侠客。” “虽然我不知道什么缘由，但我想，他们肯定是为我好吧。”我突然之间，不喜欢动脑子，不喜欢想太多的事情，只需要记住，对我好的人，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为我好。 哥哥点头承认道：“是，他们是为你好，他们当时只想为了保护你，这样将来某一天，你在劫难逃时，他们会有一个借口，不顾天下所有去帮助你。” “什么意思？”我疑惑下。 成熟稳重的哥哥，不管是在什么时候，都给人一种很好的安全感，他平常话并不多，但每一次话，仿佛都已经看透世界沧桑：“还记得，你从花果山回来看望病重的父亲吗，程咬金师傅手中斧头脱手，差一点劈在父亲身上。” “记得，当时程咬金师傅太过于冲动，幸好哥哥你速度快，抓住了那斧头，否则我肯定会恨死程咬金师傅。”我笑嗔白了一眼，回忆起程咬金师傅那冲动大大咧咧的样子，忍俊不禁。 “其实，即便我抓不住斧子，也不会伤害到父亲。” 哥哥说到这里时，停顿了下，我诧异不解，哥哥又解释：“泠泠，程咬金师傅是大唐官府的门主，一身的实力，已几乎达到圣人级别，又怎么会做出那么糊涂事？若真的是那样，他又怎么会成为天下十五大门派门主之一” “这……” 我刹那间觉得事情，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又似乎想到：“他是要测试我的实力？” “是，当你说是跟随花果山水帘洞斗战胜佛孙悟空学艺，他便有心想测试一下。所以，那一把斧头，在我抓住时，就已经停在半空中。”哥哥黑色眼眸变得格外清澈，又像是深不可见底大海，让人看不到尽头。 恍惚之中，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每个人的心机都很深，甚至让我难以相信。 最后哥哥走过来，温和的手，放在我肩上：“泠泠，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为了你好。” “嗯，我明白了。” 我含了下鹅首，不再执着为什么，不再将每一件事情，都弄得很清楚。或许，是世界的沧桑改变了我，让我也变得麻木，又或许是我成熟，对很多的事情，喜欢上了顺其自然。 但我知晓，我终究没有成熟，当时没有问，是因为哥哥望着天边的月牙，他仿佛不想说，我是一个不愿意逼迫一个不愿意说的人去说。 天空的月牙弯弯，就像龙太子笑着时候，眯着的眼睛。 “似乎午夜已过。”哥哥突然道。 “啊？” 我愣了下，低着鹅首望着自己胸口，它静静起伏跳动：“没有绞痛。” “也许，是斩相思给你开了个玩笑吧。”哥哥转过身来，微笑文雅。 “不可能，剑侠客明明是忘记过去，他不是装出来，我可以很肯定。”我蹙眉，眼中闪过一抹锋利光芒。 哥哥走过来，手中折扇打开，清风徐来：“或许斩相思，只会割断相思之苦，但不会让人真的心如绞痛，毕竟相思已断，还如何疼痛？” “也许是吧，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去金山寺中。” 我也松了一口气，没有那一种疼痛，我便可以像个正常人，跟随他们，也不需要担心他们会为我担心，更不会让剑侠客会有丝毫顾虑。 生命中，总是有很多事情，让人出乎意料；但生命中，注定的事情，是永远不会改变。 “现在我有些担心剑侠客他们了。”哥哥说。 我也猛的冷静下来，佛跟魔是对立，心中有多少佛，一旦成魔便会入魔多深。就像当初的哥哥，一旦成魔之后，实力直接逆长到渡劫飞升，几乎我们所有的人加起来，都不是哥哥的对手。 而唐三藏呢？ 他也是一位一心向佛的圣僧，他本身就是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