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疾风摧尽一船朽木（10）
“听我命令，我们继续前进！”混杂在露西尼亚帝国水兵中的鲍里斯上尉督促着水兵们在炮火中坚守战位。 “什么？！”当FF003护卫舰前进到2000码左右的距离时，他们发现与他们一起发起左右夹击的FF004护卫舰已经沉入海底，见了海神。 他们发现联合王国新锐军舰外壳上覆盖着厚厚的钢甲，这样的防御布置是他们身前12磅加农炮无法击穿的，而且这艘船上没有敞开的炮窗和暴露的水手。 而就在这时候，FF003护卫舰上的仅存几名猎兵依然在不断机械地装弹，瞄准，扣扳机，子弹以平均不到五秒一轮的频率不断打在对面玻璃舷窗上，那些倒霉的玻璃舷窗，在一轮接一轮响起的枪声中接连不断碎裂。 “投降吧！”鲍里斯上尉和身边的几位军官互看一眼后，咬咬牙大喊道：“降下海军军旗，升白旗！” “升白旗！” 怒吼顺着海风，很快便传遍到了FF003护卫舰每个人耳朵里，一面白旗在舰首飘荡，霎时海面上炮声骤停，联合王国混合舰队前往圣披德堡途中的一场遭遇海战终于拉上了帷幕。 三天以后，西地公爵亲自出席了位于华莎大公国首都华莎的波兰尼亚共和国复国典礼。英伦三岛联合王国成功算计了德普鲁士王国和露西尼亚帝国，大家都知道即使英伦三岛联合王国与新成立的波兰尼亚共和国反目，法兰西共和国也会不遗余力的扶植波兰尼亚共和国来牵制德普鲁士王国和露西尼亚帝国。波兰尼亚独立战争后的妥协产物华莎大公国成为历史，大批的亲法、亲英的社会派运动分子被从监狱和流放地释放了出来，被新政府任命为行政官员。在波兰尼亚共和国复国典礼上令德普鲁士王国和露西尼亚帝国尴尬的一幕出现了，奥斯迪帕利王国和波兰尼亚共和国签订了互不侵犯条约和军事防御条约，约定另一国被他国军事入侵，会被视为对军事防御条约签约国的军事入侵。简单地讲，只要露西尼亚帝国有所动作就会面临两个敌人。 当然德普鲁士王国在深深挨了英伦三岛联合王国算计之后，还是得到了些好处的。作为允诺西地公爵的条件，露西尼亚大裁军之后的经济援助将由德普鲁士王国在露西尼亚帝国开设的腓特烈银行兑现和实行，也就是说王国同盟按照自身的经济援助份额把款项汇入腓特烈银行，腓特烈银行在露西尼亚帝国开设的分行签发信用证明给露西尼亚帝国政府。不过这些腓特烈银行支票汇票没有金镑那么好用，它们一般在其他银行兑付划账都起码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更重要的，没有现金就无法进行灰色交易，西地公爵要想买点军事技术什么的很容易被银行发现。 在里加波特秘密作战的卡尔马军事学院学员们也得到了表彰，只是丹聂耳·普里特中校有些忙。 “咔。” 铁门缓缓打开，昏暗的烛光下，虚弱不堪的洛尔夫斯基中将缓缓抬起了头。 曾经在碧海绿野之间叱咤风云的优秀将领此刻被镣铐束缚，躺在湿冷肮脏的地面上，听到牢门打开的动静，他试图辨认走进来的人是谁，却只感觉眼前模糊一片。 露西尼亚帝国海军圣披德堡舰队直属第九海军步兵师团师团长，杀人盈野、战功赫赫，此刻如同最下贱的囚犯般，在阴暗的地牢中苟延残喘。 奥克塔薇尔开口讲道：“你也许好奇我们这些陌生人是谁？为什么要关押你？我是里加共和国游击队的头领，这么说，你明白吗？洛尔夫斯基中将。” 丹聂耳·普里特中校不擅长从活人嘴里拷问秘密，奥克塔薇尔同样不会，所以他并没有过多期望，只是站在这位眼睛睁开都有些勉强的家伙面前，出声道：“你是贵族，有权力用赎自己一条命。” 洛尔夫斯基中将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了，面对这句话根本没有力气回答，只是缓缓的咽了一口唾沫，张嘴，却说不出任何话语。 “哗——” 奥克塔薇尔很合事宜的将一桶凉水直接泼在了洛尔夫斯基中将领主身上，后者因为猛地抽气，睁大的双眼，终于看清楚眼前丹聂耳·普里特中校的摸样。 “杀……杀了我。” 听到这句话时，丹聂耳·普里特中校会认为他早已下定决心——将最骄傲的鹰折断翅膀，它的选择只有从自己毕生俯瞰的悬崖上跳下而绝不会苟活于世，血腥一生的洛尔夫斯基中将虽然称不上枭雄，却也是一位心高气傲的武夫。然而达尔文告诉了他一些事情，实际上这位中将贪财又爱惜自己的性命。 “你可以讲讲军事布置，宫廷秘闻，上司的把柄或者小秘密。你这样一个字都不肯吐露半分，我很难说服自己不杀你。” 丹聂耳·普里特中校根本不打算和洛尔夫斯基中将说什么多余废话。洛尔夫斯基中将缓缓地抬起头，却是突然间笑了。 他的笑容似是嘲笑，声音却是如同漏洞的风箱一样，更显凄凉。 “真的吗？”他的脖子处同样有坚固的枷锁，导致他无法挪动身体哪怕一寸，“西地公爵可能是个女人或者阉人，我在七年前一次负责护卫他的时候发现他贴假胡子，喉结也不明显。也从来不需要侍女陪他过夜，后来我接济过一位旧日的同僚。他在二十年前被调到了近卫军，当时他找到我时正在被内政部追杀，他告诉我一个秘密——西地公爵有一个私生子。我问他，孩子的母亲是谁。他却告诉我让他感兴趣的是那孩子的父亲是谁？” 他猛烈地咳嗽了几声，继而是哈哈大笑，丧心病狂。 “其实西地公爵是个女人，我的天呐！” “那个近卫军的名字！”，丹聂耳·普里特中校眯紧眼睛，再没有说任何废话，转身离开。 “波·葛里菲兹爵士，丹泽尼斯第二十七步兵团中士。之后近卫军的番号，我不清楚……” 冰冷的铁门再一次关闭，留下洛尔夫斯基中将呼喊—— “真的！都是真的，让我轻松些、给我点吃的！我什么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