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练习，强化

    生物钟将不二很准确地在早上6:00叫起来，看看窗外的光线，想起今天是周末，唔，去练练球吧。照顾好窗台上的仙人掌，不二很愉快地走出房间：“早安，jiejie。裕太还没有起来么？”

    “裕太总是要赖会儿床的呐。”不二由美子笑起来的感觉和不二周助很像，“快来吃早餐吧。等下有什么安排么？”

    “好的，jiejie。”不二微笑着坐到餐桌旁边，“准备去俱乐部练练球呢。全国大赛要开始了，我也要认真起来了呢。”

    “哎？认真的周助吗？那还真是少见呢？”由美子楞了一下，笑容更大了，“不过这样有干劲的周助，jiejie看了很开心哦。”

    “呵呵，大家都在拼命努力呢，这一次是国中最后的机会了，不想留下遗憾呐。”这样说着，不二往手中的吐司上狠狠挤了一条芥末。

    “周助的口味总是这么有挑战性。”不二由美子看着忍不住惊叹，“早餐多吃些吧，既然呆会儿要去练球的话。”“嗯。”

    不二现在已经完全掌握了身体的水平，顺便在这几天的练习中又提升了自己的速度，而且把升级版的反击技也都练出来了。最近的目标是提升力量，之后再把高中时期自己的绝技也都找回来。多出七年的经验不二对旋转的控制越发得心应手，对空气、风的感知也已经超越原本国中时期的水平，基本达到高中的状态了，心眼也又一次被开发出来，现在所欠缺的只是实战中的应用和对身体潜力的激发了吧。

    ――唔，还是觉得，和其他人比赛有点仗着经验欺负小孩子的感觉呀。

    只是，这一次的自己，已经完全不同了哦。不再愿意跟随着一个人，不再会因为一个人的背影看不到前进的路。即便知道那段感情里两个人都没有什么错，却也清楚地明白，被重重责任束缚着的手冢和没有足够勇气坚持到最后的自己，只会有，那样一个结局。

    重生以来这么多天，几乎没有怎么参加部活，菊丸担心地问自己是不是生病了，自己也只能微笑着告诉他只是在开发新的绝招，想要保密而已……是在自己练习没有错，另一方面，也是希望，可以调整到最自然的状态去面对手冢――七年前的，和自己还没有发生朋友以外感情的手冢国光。

    如果，不跟着你，我能到达怎样的高度呢？

    这一次，想要去探究这样一个问题啦，手冢。

    所以不二周助决定认真起来，比上一次更早地认真起来，不想只担负着天才之名，却在惨败给白石后只能看着天空落泪；不想――在U－17的时候只能在你身后，看着你毫无停顿走远的背影。这一次，不二周助的人生，会更早一点有想要抵达的地方。

    而这个地方，再不是你的身边。

    不二闭了闭眼，手中的球拍狠狠地迎上向自己飞来的黄绿色小球――“啪”。网球砸到墙上，几乎被撞瘪，压在那一个点上高速旋转许久，才终于被卸去力道，掉落到地上。墙面上留下一个深深的黑色印记。

    幸村没有想到会看到这样的不二。

    离上次见面不过几天――其实说是上次见面，也只是两个人的第一次见面吧，但是莫名有种认识好久的感觉，好像这个人了解自己的所有思路、习惯和表情，即便是敏锐如幸村也无法判别这个人是真的知道，还是只是太过温和体贴而给人的错觉。应该是后者吧，毕竟以幸村良好的记忆力，如果见过不二周助这样的人一定不会忘记。但他就是有种直觉，不二周助，是真的很了解幸村精市，尽管这种感觉毫无理由。

    但不论是上次见到的、一直在微笑的不二周助，还是柳莲二资料里那个不被逼到极点不会奋力反击的青学天才，幸村感知中的不二周助都是云淡风轻的，也许有着不容践踏的底线，但在被逼到底线之前都会是好脾气的、温和的。但现在他看到了什么？

    据说是底线反击型的青学天才，对着分别发出高速直线球、四种不同轨迹的曲球的五台发球机练习，没有一个漏接就算了，每个回球都带着强烈的旋转和力道，精准地砸在墙壁的同一高度上――一个个球印连成一道笔直的线，如果说不二不是有意控制的，他说什么也不信。之前看比赛录像的时候还想过，不二的优势在于漂亮的技巧、天才的构想，比如燕回闪或是白鲸那样足够惊艳的绝招，然而看穿了也就不足为惧，但从他现在回球的角度、力度、速度等等来看，只是单纯的动作却可以看出这个人扎实的基本功和感官的灵活性，以及整个人认真的态度――认真的态度？！不二周助吗？！那种浑身散发的气势、几乎连他都被感染的强烈存在感……传说中不执著于胜负、在超越和被超越之间游走享受快乐的天才？那是在开什么玩笑！

    这样的实力、这样的气息，和关东大赛决赛时相似又判若两人。幸村看过那场比赛的录像，在切原红眼状态下差点伤到橘之后不二身上的气势也是瞬间暴涨，但那种因为朋友被伤害而骤然升起的怒气和凛冽感虽然强烈，却没有现在的不二这样坚定和强势。如果说前者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因为不得不愤怒的理由绽出利芒，那么后者则是一座山峰，有着更高的高度，更加内敛、沉稳，不再锋芒毕露，却更加值得重视。

    不二周助。

    幸村默默地看着，眼底的光芒锐利起来，谁说过青学里最难测的是不二周助，他现在是完全相信了。不论是和切原的比赛没尽全力还是关东大赛之后进化成这个程度，都已经足够让人重视了。原先以为青学值得重视的不过一个和真田实力相当的手冢，后来又有一个天赋好的令人惊叹的、快速进化的越前，现在，又要加上一个真实实力和性格完全超出估计的不二周助吗？

    不过，撇去对手的身份不谈，这样的不二，温和下强大而认真的不二――倒是真的会和他相当合得来吧。这样想着，幸村眼底的锋利慢慢柔和，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场上的不二仿佛感知到什么，准确地回过头来，迎上幸村的笑容，下意识地回了一个微笑。幸村刹那间仿佛有种晕眩的感觉，那样的笑容，干净明亮到近乎不能逼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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