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比赛开始
“校内排名赛最后一天的下午，D组，青学引以为傲的两个天才，手冢国光，对不二周助的比赛。”乾望着两个名字下面一连串6－0的比分，镜片上闪过一道白芒。 这场比赛的胜利者，会成为青学的第一单打。 两个人的比赛，即使是三年级的正选也没有见过，只有大石从龙崎教练和大和部长的对话中听到过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 “大家，都很期待吧。就像——上一世的我一样呢。”不二挥着拍，精神却没有办法很好地集中。上一次面对这场比赛，自己的战意前所未有的高涨呢，重来一次，依旧有期待到几乎迫不及待的感觉，却没有办法像上辈子那样心无旁骛——任性地打败手冢的话，后面的全国大赛，还会如历史一样胜利吗？ 好像……时间快到了呢。心里还带着一丝不踏实，但身体已经自发地拿起球拍向球场走去——到底还是，期待着的呀，即使重来一次，也还是如此。 果然在更衣室门口碰到了推门而出的手冢，一如前世。不二眯起眼，如往常一般微笑：“真希望打一场精彩的比赛呢。” 手冢直直地看着不二，目光沉稳：“来吧。”然后先转身。不二有些恍惚，但还是如每一次一样，跟着手冢，走在他身边微微偏后的地方。比赛在即，他却有点走神，本来以为这样面对手冢还是会别扭和不自然的，但人的伤口愈合能力比想象中好。有点闷疼的感觉，但也只是如此，略略的怀念，却，再也不会为你伤筋动骨了呢。哪怕依旧是走在同样的位置，也已经不会再有相同的期待了。 站在场上，握手，然后彼此转身。 网对面是那个现在还是少年却已经散发出巨大压迫感的男人，目光压下来，都让他有一种每个毛孔都兴奋起来的感受。期待着，一场即将到来的战斗。 完美状态的手冢国光。真不愧是他最期待的对手。 可是——不二站在底线，将手中的小球一下一下弹向地面，慢慢地调整着呼吸——现在的不二周助，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扬手，黄绿色的小球高高地飞向天空，不二的身体向后仰成一张弓，绷到极致的刹那倏然回缩，球拍成为手臂的延展——击出！然后立刻转身跑向网前——上网！与前世完全相同的开局！ 果然，对面的手冢干净利落地挥拍，然后在球飞回来的同时紧跟着也上网。既然这样，就以和从前一样的方式拿下自己的第一分吧——下手斜削，球拍精准地控制着小球擦在网上，网球原本直飞的去势一变，轻巧地越过球网——手冢目中光芒一闪，迅捷地捞起那颗将要坠地的小球—— 就是现在！后退，起跳，扣杀！ “15－0！” 不二缓缓站直了身子，隔着球网与对面的手冢相望，果然，记忆中锋锐无匹的目光。这一刻，赛前那些纠结与不安统统显得有些可笑了——难道多活了七年，自己竟然变得畏缩不前了吗？竟然还不如上一次的认真与全力以赴。不管这场比赛的结果是什么，任性一次，努力一次。这样一个珍惜的机会，好像——不能不毫无保留了呢！就在这里，赢过手冢吧！至于青学的大家会怎么想——呵呵，余光看到场边那些家伙激动起来的样子，自己在想些什么啊！那些家伙，自己认可并且欣赏的队友，就算真的会有古怪的感觉，也一定可以顺利地调整好心态的！青学最强的称号——不好意思了手冢，这一次，就由我来担当吧！从这里开始闪耀，也——回应你一直以来希望我认真起来的想法。 反正想好要改变两个人的关系，那么命运也是会被改变的吧。当然了——不二周助担任单打一的青学——依旧会是全国大赛的冠军——（话说你是不是忘了之后回来的越前啊？） “啪！” “30－0！” 佯装成扣杀的直线球——“40－0！” 趁对方待在右半场，快准狠的回球——“Game不二1－0！” “还真是……”和前世一模一样的第一局啊。只是从下面开始——不二张开的眼睛闪过一抹明澈的透蓝——不会像那次一样让你得分了！ 交换场地。手冢站在底线上，右手上手抛球的同时给球加上旋转，然后——挥拍！黄色的小球几乎化成一道迅猛流光向着不二的后场飞去！不二的眼神微变，一动不动—— 球擦着不二落在他脚边，之后猛然撞向铁丝网，将之狠狠地砸出一个凹陷，高速的旋转带来的摩擦使得铁丝上腾起几缕白烟。 “1、15－0！”裁判都被这样迅猛的一球吓到了。 “发球直接得分！” “就连不二也一步未动！” 一步未动？是的，可是，并不是看不到或者赶不上啊。不二的双眼有一瞬间弯成两道月牙，然后才又张开透出冰蓝的锋芒——呐，手冢，虽然后来的你真的很强很强，可是，有着U－17经历的我，面对你现在的发球，并不觉得有多么快、力道多么大呢。不过——即使是有着超过国中水平的感知也不代表能够顺利回击——毕竟现在自己的身体素质还远远达不到想要的程度啊。 发球得分却的手冢看到不二瞬间的浅笑也不禁面色微微一动——还是这么镇定吗？不二？那就让我看看你能达到怎样的程度吧！拍球，手臂后扬，发力——带着与上一记球相同强旋，风驰电掣而来！ 侧后撤半步，双手持拍——迎上！好沉！果然现在的自己还是远远不够啊！全国大赛之前，要把力量提升一个程度才可以——但是，可以——打回去！ 果不其然看到正等在网前的手冢——呵呵，虽然力量差的还远，可是这几日，我的速度恐怕不在你的预料之内呐——侧身，滑步，伸手—— “赶、赶上啦！不二前辈！”场边的一年级们整齐地惊呼。 又是一记轻巧的擦网球！手冢本以为趁不二接发球反应不及，刚刚的一记快速攻击可以奏效——但是不二的速度竟然可以达到这个水平！而且这样仓促地回击也依旧有着如此精准的控球力吗？来不及多想。迅速上前一步将球捞起吊高——不二正等在网前—— “1、15平！”裁判声音颤颤地响起。 和第一球最后得分的方式完全相同！是有意的吗？不二？这样的水准？！手冢的眸色沉了沉，一下一下拍着球，很意外——他以为，就算不二可以很好地回击，也要有一个摸索的过程，而这个过程足够他先下一局了——然而，竟然只用一球就谋划好了回击的方式，并且可以实现了吗？！只是——他是不会输的！ 眼神一凛，抛球，挥拍！ 不二迅速跑位——这样快速的球，以他现在的速度也必须在发球瞬间就对球的方向、落点做出预判然后迅速反应，一旦有所偏差就会失球。果然其实速度上和步法上都是可以再提升的吧，学过柔道、身体柔韧性又很好的他如果把武学融入网球——就像真田那样，其实是可以再上一个台阶的吧—— 接到了！可是，更沉了！然而这样的速度下完全来不及双手持拍，太过沉重的球在拍面上疯狂地旋转着，几乎要将球拍带飞出去！不二咬紧牙关，绷紧了手臂上的肌rou，发力——球飞回去了——糟糕！对手可是手冢国光，这样的挑高球完全是对方的机会球，更别说自己还在后场！“嘭！”好重的一记杀球，紧接着是裁判的声音：“30－15！Tezuka。” 手冢再度抛球，扬拍——双手持拍的不二这次稳稳地接到了！回过去——斜线球！不二极其灵巧地转身奔向落点，打回，然而看清球网对面的瞬间张大了眼睛——早已等在球路上的手冢？！已经被预测到了？！可是，自己能接到这个球——赶上了，伸拍——又是这么沉的感觉！不好——球上的旋转和力道都太强，速度和强劲的力道让不二无法顺利拉牌缓释掉冲力，也来不及旋拍解决上面的旋转，球就已经从球拍上疯狂旋转着滑出去了。“40－15！”紧接着又是一记同样沉重而迅速的球，依旧是因为力量的薄弱而接得费力，被等在对面的手冢得分。 “1－1，手冢！” 即使是已经开发出蜉蝣笼罩，却因为力量的原因而没有办法很好地接住吗？ 不二直起身，微微吐出一口气，漂亮的眼睛里干净的冰蓝色丝丝涌动着。手冢，真的是总在超乎我的预料啊。可是，如果有着多处七年的经验、判断力和感知力还不能干脆地赢你的话，我未免太对不起自己了！不过这样一场比赛，真的是可以发掘出自己身体素质上最薄弱的地方啊，但是怎么弥补是之后的事情——现在开始——我要拿下这场比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