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双打二的诡异
尽管真田使出了浑身解数，但细谷的经验与冷静还是使得他原本真实的强大实力凸显出来——在摒弃了暴躁骄傲的弱点之后，这个男人从心态上已经是合格的高手了。原本县大赛时不二预言他会渐渐被部里的青木、相原等超越，而且以他的状态也会被卡死在次元级以下。但是从目前来看，如果他调整得够快的话，或许，那个境界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只是次元级往上，每一步都差距甚远。就好比，真田也是摸到了次元级的门，还是在未入门的细谷面前左支右绌。换成幸村或者不二，细谷就可以被轻轻松松赢下。而如果是次元级最终极的级别，最往上甚至可以摸到那个没有被命名过但是只有世界前五十左右的选手才或多或少有所涉及的境界。而那种水平，还不是现在的他们可以感受的。 无论如何，伴随着裁判的判决——“2－1，细谷，圣马可！”，真田的努力最终告负。说不好是遗憾还是不甘，但大概体育的魅力就在这里，它看到的不是你有多努力，不是你天赋有多高，只是这一刻的结果。即便强大执着如真田，也输在了日积月累的经验和一个曾经败走麦城又含辱归来的男人面前。 “嗨，打得很不错，真田君。”看着高大沉稳的男人沉默归来的样子，毛利露出一贯有点懒散的笑容，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肩上，“好好干，把境界稳固住——和细谷这一场，你也感悟到不少吧？” “是，毛利前辈。”真田强打精神回答，只是表情依旧带着一丝不甘愿和落寞。——输给一支队伍里的选手两次，这对他而言还是头一次——即便是残忍打破了立海三连霸美梦的青学，真田也只败在了那个桀骜的名为越前龙马的小子手里，连那个和自己从小交手到大的手冢，他也是在全国决赛的时候赢了的。可是圣马可，他自己居然输了两回——并且，对手高三，他连明年找回场子的可能性都没有了。虽然知道自己必然可以超越对方，但依旧难以释怀。 双打二立海这边自然是柳生和仁王。这一对一度站到对手席的最佳拍档如今又一次并肩作战。而对手是青木和相原。 仁王眯了眯眼睛笑得有点不怀好意：“似乎是上次赢了丸井和桑原的家伙啊……” 柳生淡淡瞥了他一眼：“你会有这么好心？”帮丸井桑原找回场子吗？ “噗哩……只是看到那位细谷前辈就想起那个时候的‘冒牌’手冢哦……”仁王伸出舌头舔了舔一边的小虎牙，表情带着点邪肆，“在我面前玩cos，我可是早就想着好好让他们看看……什么才是欺诈了呢~皮哟~” 柳生注视着他的表情，镜片后的眸色深了深，然后不动声色地扭回了头：“别玩脱了就好，仁王君。”某个家伙……真是，欠“收拾”呢…… . “Doubles2，立海大附属高中部，圣马可高中，现在开始！” 圣马可的青木和相原都是个人实力很强的选手，但是并没有很多高手任性妄为甚至极端个人主义的坏毛病，而是很注重配合与变通的类型。个子高大的一年级沉稳如磐石，但又雄浑如巨涛，个子玲珑的三年生机变迅速，动作灵巧，两个人配合起来也已经很是默契，几乎将整个自己的区域都变成了两个人毫无破绽的领域。 ——他们的对手是彼此心灵相通甚至可以完美交换的欺诈师和绅士。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被圣马可拙劣的Cos刺激到，仁王这一次没有扮演柳生，而是一个转身就露出极端高傲又张狂的表情——赫然就是曾经的细谷。柳生轻轻松松站在边上依旧是自己的模样，该怎么打怎么打，让人摸不清头脑。 相原和青木不知道他们打得什么主意，一开始十分小心，但试探了几个回合，没有发现什么端倪，于是对视一眼，决定不管仁王在玩什么，先进攻拿分就对了。——结果仁王也真的很配合地完全用细谷县大赛时的招数，但这样也就和边上的柳生多少打不到一块儿去，于是第一局很利索地输掉了。 “搞什么啊，那两个家伙……”丸井嘟囔了一句，十分不爽的样子——他可是等着柳生仁王替他和杰克赢回来呢！这次自己不上场，可是很窝火的，要是这两个家伙再输掉，哼！等着瞧！ 第二局。 仁王恢复自己的样子，绕了绕银白色的小辫子，忽然诡秘一笑，还不等相原两个反应过来，就成了熊田的模样。 “啊哈哈哈——小子们，就让我陪你们玩玩吧！”“熊田”发出恐怖的大笑声，那种神似的感觉还真的让对手恍惚了一秒——但对方两人毕竟也是高手，很快就反应过来，凝神关注着他。 就在这时，柳生动了。 “唰——” 小球破空的声音迅捷无比，相原反应过来急忙去接，却在球拍触到的那一刻心神大震——这个，这个是…… “爆裂的星球！” 浑厚而张狂的声音，再看对面，哪里还是什么柳生？分明是细谷！ “细谷和熊田的组合？” “我的天呐，这……这也太神奇了……” 观众们议论纷纷，明明知道打比赛的是柳生仁王对相原青木，但却还是忍不住下意识地惊叹并且看向圣马可的席位——而那里，其余的圣马可队员坐成一排，细谷和熊田这两位已经彻底撕破脸皮的，一左一右，坐在队伍座位区的最两端。 大家隐隐都明白柳生仁王这不光是在打球，还是用这种方式挑明圣马可内部的矛盾——说不定还顺带刺激一下过一会儿要比赛的熊田。但问题不在这里，而在于—— 虽然柳生也会伪装，但是他显然长项不是这个，除了扮成仁王，一般都只是在表面上伪装而已，什么时候连招数也可以模仿得出来？而且看效果，还相当到位？——虽说对于同水平层次或者水平差不太多的选手，他人的招数也可以使用，但效果总是会差上一些的，除非是极其了解的选手的招数，或者是仁王这种有特殊技巧的。但柳生……就说是和仁王搭档久了，也不至于连Cos神技都完全学到手了吧？ ——立海席上，大家却并不奇怪。 “什么嘛。”丸井嘟囔出声，“这两个什么时候互换的身份？是上场之前还是等仁王扮成细谷之后？” ——非常明显，仁王和柳生首先互换了身份，然后再扮成细谷和熊田。也就是说刚刚扮成熊田的仁王其实是柳生，而扮成细谷的柳生其实是仁王。现在的问题就是不知道是第一局的“细谷”就是仁王了，还是第二局才换过来的。 “但是……仁王他们是想做什么呢？”绿野不解地看向几个一年生——还是他们比较了解这对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吧。 “这个问题，问柳比较合适呢。”不二笑眯眯地转过头，“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之前仁王一定跟柳讨教了不少东西吧？” “不二还真是什么都知道，我这个‘百科全书’的称号也该转手了。”柳调侃了一句才解答道，“仁王之前问过我相原和青木的性格和有没有弱点之类的问题。我分析之后发现了一点……当时，在圣马可的网球部部长更换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强烈要求把细谷赶走，只有青木很坚决地站在细谷一边，认为虽然细谷有过错，但无论是看实力还是贡献，都应该至少把他留在网球部。” “这能说明什么啊？”丸井吐出个泡泡。 “这一点被我注意到之后，我专门进行了分析。如果我的数据来源没有错的话，青木曾经因为对城泽在细谷问题上的态度不满而跟城泽争执过很多次。”柳翻了翻笔记本，“——青木有东南亚血统，我为此查阅了青木来到日本前的时段的东南亚方面的网球报道，发现了‘天才少年黯然隐退’这样的消息。当初青木似乎不知道为何，一度在网球上丧失了信心，决心告别网坛。但是两个月之后就来到了圣马可，而细谷……经过我的调查，在那期间刚好去过东南亚交流。虽然中间的不少细节缺失，但我可以大胆推测，是细谷拯救了青木的网球，让他重新回到赛场上——所以县大赛的时候我们看到的青木似乎是那种很久不打球了、正在慢慢恢复的状态。” “柳也太厉害了吧，居然研究得这么细——可以去做侦探了。而且……细谷吗？真看不出来。这样说来他居然还算是个好前辈吗？”不二有点吃惊，细谷做的那些事情柳都跟大家说过，排挤队友、打压有才华的人……居然，还曾经拯救过青木吗？ “具体是怎样我也不清楚，但事实确实是青木非常维护细谷。而且，虽然从球风来看，青木比较稳定、走力量型。但其实经过我的数据分析，这一对组合里面，真正的定海神针是相原。他有着敏锐的决断和丰富的经验，是个棘手的家伙。而青木……如果说这对配合得越来越完美的搭档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弱点的话，必然在他身上。” “所以……”绿野恍然，“是要刺激青木以达到搅乱对手步骤的目的吗？可是是不是有点不太可靠？而且达到目的的方法也真的很曲折。” “是的，可是青木的资料实在太少，我这里也没有其他可以利用的点。”柳也很无奈，“他到日本不久，此前的经历近乎一片空白。——我也只是跟仁王提了一句，如何cao作没有问过他们。就算是这个目的无法达成，也还是可以刺激一下熊田的。” ——熊田性格非常直率，直率到火爆的地步。当然之前关东大赛那种几乎失控逮谁咬谁差点在赛后拉着幸村打起来的行为并非常态——毛利也和熊田打过交道，印象里这个人直来直去有点暴躁但是并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在赛后毛利困惑地说出这一点的时候幸村才坦白那应该是受了他的招数——灵魂镜面的影响，才那么暴躁疯狂。 虽然这证明幸村那种无孔不入的攻心之技的可怕，但另一方面也说明熊田内心状态不够稳定，所以，见到“自己”和“细谷”打双打，多少心里会有点波动的吧？ ——但那只是附加的效果啊，关键还是……柳生和仁王的招数，对青木的作用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