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胜利，提前的冠军确定
观众们的议论纷纷，场上的选手根本听不到。他们的全副心思都在网球上面。 原哲也和忍足谦也都显得有些凝重——不二云淡风轻的样子，真的是……太有威胁感了！而且，这个没有进化的时候就已经非常强了的家伙，现在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谁也说不好。 此时的比分是3－3平。在不二“待机”的状态下，丸井非常非常辛苦地将第二盘维持到这个样子，真的很不容易，当然，第七局小分15－40落后一点，都这都没有关系。 “二十分钟的限定。”蜜色头发的青年手里捏着网球，微微露出个笑容，沾满雨水的脸因为这一笑忽然显得耀眼起来，“看来是不能留有余地了。抱歉了，谦也君，还有原哲也前辈。” “？”四天宝寺的两个人愣了一下，还没有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忍足就感觉到耳边忽然掠过一阵细微的风，还没来得及转过念头，“啪”的一声。湿润的球砸落在潮湿的地上的声音就响起来。 “……！” “……！” 忍足猛地扭过头去看，在目光触及到身后停留在自己后场的小球时完全无法抑制住心里的震惊，惊愣地瞪大了眼睛。和原哲也对视一眼，都在搭档的眼睛里看到了骇然。 ……根本不可能。 明明是连发球的动作都没看到。而且在这样的下雨的天气里，由于球的湿润状态，变沉的球所特有的穿透空气的声音，还有因为增加雨水的重量而改变的速度……再加上空气里雨丝的效果…… 不可能毫无声息地抵达身后！而且是，穿过两个人的空档！ 对于速度见长的选手，这样的失分，简直是火辣辣的耳光！ . 丸井也是张着嘴巴一副吃惊的样子，甚至还用手揉了揉眼睛：“不、不二，刚刚、刚刚那个是……” “绝对冻结。” 不二缓缓放下手里的拍子，露出一个微笑的表情。 “绝对……冻结？” “嗯。”不二显然心情很好，“可以慢慢看。”接下来的时间，他会一点一点，都展现给他们看的。 ——冻结光年只是对本源能量的利用而已，却还没有想到主动的却改变和改造。而刚刚，在那些多维而又玄妙的世界里，不二忽然隐隐懂得了什么。 如果嫌空间太大距离太遥远，就把它折叠起来，两点连在一起，直接像穿针引线一样地穿过。如果能量太过桀骜，无法诱使它听自己的话，那么何不强势一点？主动地去驱使它、要求它。 绝对冻结。整个空间，不仅仅停留在理解的层面，而是更进一步上升到开启了“掌握”的阶层。不二现在大概隐隐明白了平等院为什么可以将网球场整个环境氛围都变得有如暴风雨中的海上，好像是海盗一样手持尖利的大刀，而不是球拍。也大概可以体会德川踏入的阿修罗神道是怎样的世界。 ——掌控。成为领域中的王者。 势。能量，还有绝对的计量。 ——伸一伸手，似乎都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掌心里握到了整个世界的光。 这样充盈着全身的、无所不在的强大感啊，真的很好很好。 . “所以，从现在开始，是我们的专场了，丸井。”不二扭头冲丸井微笑，笑容里有种呼之欲出的东西，丸井一时没能分辨，却下意识地热血沸腾起来。吹出一个大大的泡泡，红发的少年眼睛里闪耀起明亮的紫色的光：“好啊，那就直接让冠军被我们拿下吧——！！！” 穿越球。 网前小球。 高吊球。 扣杀。 …… 绚丽不可言的招式，从青年的手中一一呈现。不是单纯的快，也不是单纯的准，看似闲庭信步，又好像咄咄逼人。很难形容这是怎样一种风格，当他微笑着挥舞球拍的时候，就好像摄住了整个场地的空气，能量，以及命运。 “4－3，立海！” “15－0，立海！” “30－0，立海！” “……” 观众席上一片寂静，人们几乎是屏息地看着场地中央。倏忽来去，飘洒自如。很安静的招式，再没有不二标志性的奇巧瑰丽，没有了迎风上旋的绚烂花火，没有了葵花吹雪的浪漫纷呈……只是突兀地，而又理所当然地，在最意想不到的时间出现在对手的区域内，防无可防。 没有声息，没有丝毫的痕迹。就好像……是真的就这么突然传过来空间。 忍足大汗淋漓地弓着身子双手撑在双膝上，他一向以自己的速度为骄傲，却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会如此……用尽全力却连球的边也碰不上。不，或者更准确地讲，他根本无从查觉球可能的来路和落点。 ……就好像……就好像……是真正的瞬移，穿针引线一般直接压缩了一大块空间，将球从空间彼端的一点，直接塞到了这一点。 原哲也一脸凝重，球拍被汗湿的手紧握在掌心。他是在U17呆了几次的人，自然经验丰富，也亲眼见识过德川甚至是平等院成长起来的过程。不二现在的水平……他现在的水平……距离那两个怪物一样的男人，只差一层了吧？ ——但是，却分明又不一样。平等院的暴戾，德川的不顾一切，那些血色纷飞的网球招数里充满了碰撞、冲击、进攻、撕扯的内容，几乎是在搏命，而不是在打球。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自己最初想要投身职网的念头才根本性地逆转了。因为自己没有那样不顾一切的疯狂…… 原本以为，要达到那个高度就要和他们一样。但现在……不二周助…… 这个后辈，打破了那样风格的网球了吗？ . 不二觉得浑身充满了使不完的力量。从身体深处充盈着的希冀感让他由内而外散发着极为强大的力量。从追逐理解力量本源到可以cao控，这一条最关键的界限之后……是别有洞天，豁然开朗。 丸井几乎只要站在边上看着就好了。 完全是之前六局的翻转。 那个时候，不二也是几乎一步未动，而丸井抗下了所有的攻势。当然，情势和那个时候也完全不同了。 等到裁判终于宣布“6－3！立海！大比分2－0，立海胜！”的时候，不二依旧是气定神闲微笑的模样，而忍足谦也在裁判报分的刹那就整个人“噗通”坐在了地上，然后仰面倒了下去，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胸口不住起伏着，已经筋疲力尽。原哲也好一点，但也只是一点，连步子都踉跄起来。 丸井已经看得满眼都是星星眼，看着不二笑眯眯地伸手过来准备做一个胜利后的庆祝的时候还木呆呆的，眼睛里的亮色实在逗人。 看台上。 “七分钟34秒。”乾看了看手表轻叹。 “错了，贞治。”柳一贯没有起伏的声线也忍不住透露出一丝激动，“是七分三十三秒五二。” “……我是四舍五入啊，四舍五入好吗？！”但乾的哀怨已经没有得到理会了——柳已经兴奋地一反平日处变不惊的军师模样，和握着拳吼了一声的仁王击掌去了。——不二和丸井赢下的，并不仅仅是他们自己的比赛，也标志着立海对四天宝寺，以1－3的总比分，提前锁死了全国大赛总冠军的名号。 ——赢了！ 赢了啊！！！ 国三时失之交臂的荣耀，虽然晚了，虽然终究不是那一个了，虽然对手不一样了，但是终于是回来了。他们的努力，他们的汗水，他们所有的辛苦，忽然就都轻忽起来了。 这一刻，所有的所有，都只剩下无比的幸福。 幸村看着周围欢呼击掌的伙伴们无奈轻笑：“真是的啊，我还有一场比赛啊……”这就已经在庆祝了，忽然觉得自己存在感降到了历史最低点怎么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