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谈判完成与第一话出炉
B站的人马第二天就杀到了晨曦动画，同一时间，启程中文网的队伍也拍马赶到。 周清映同样看到了新闻。她原本优哉游哉，准备等着《编舟记》第一话完成后再启动谈判，但新闻一出，她敏锐地意识到夜长梦多，别提还牵扯到一个京都动画，若是稍迟半步，谁知道会给京都动画截胡还是被哪路神仙抢先，所以她也坐不住了，便派了人过来。 启程中文网与B站总部同在上海，两路人马很巧合地同坐了同一架飞机，又在同一个商务舱隔邻相望。双方不乏互相认识的，又对各自的目的守口如瓶，本来在飞机上还有说有笑，下了飞机还友好道别了，过来了才知晓彼此的目的地一毛一样，很搞笑地在门口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林曦露了个脸就匿了，商业谈判用不着她出马，她对此也没有一毛钱兴趣，直接把钱扎成堆丢到面前，她说不定更喜欢一些，就像石原立也这个老头子，在她把《吹响！上低音号》全部人设搞定后，欢喜得活像年轻了几十岁，当场就转了100万日元到她账户上。 考虑到霓虹动画从业者2015年平均300多万日元，还得是年薪的收入状况，这个价格换成人民币虽然只有六万左右，但可以说良心得没边了，这还不包括在吹响里面林曦的形象授权——就是把她作为一个角色，在吹响里登场的形象授权，这个才是赚大头的地方。 由于没有先例可循，授权费用是多少还得慢慢谈，当然也不需要林曦亲自出马谈，交给晨曦动画，后续与京都动画关于《编舟记》的合作事宜一并谈判就是了。 石原立也来鹏城主要是为了林曦，所以后续的谈判会交由其他人接手，他不准备留下来谈好再回去。他也是个大忙人啊，作为一个本职是监督的人，此时手头上还有一部《小林家的妹逗龙》……呃，不对，是《小林家的龙女仆》未完成，距离预定的播出时间2017年1月，还剩下半个月左右了，这已经是最关键的时刻，他不赶快回去的话，手下的团队能撕了他。 此后除了与启程、B站的谈判，没有其余的事情发生。启程与B站原先还互相瞪眼睛，待正式开始相谈，才发现彼此的目的不一样。启程是想投资进来，在版权上分一杯羹，而B站只要求独家播放权，于是皆大欢喜。但没过半天，在看过《编舟记》的剧本人设，以及林曦已经画好的原画后，B站也起了别样的心思。 《编舟记》的故事、内涵足够优秀，题材也与过往的国产动画全然不同，更何况林曦的原画几乎是秒天秒地的节奏，可以想象这样一部动画出来，想不火都难。因此在与总部紧急联络过后，B站也撸起袖子，开始与启程对着干，整个谈判现场硝烟滚滚，火花四溅，晨曦动画笑而不语，坐收渔翁之利。 经过两天多的艰苦拉锯，三方才最终取得共识，达成协议。结果如何林曦没有细问，反正不管是启程，还是B站，都如愿以偿，各自获得了《编舟记》版权的一部分，当然仅限于动画版权。相对的，付出的代价是真金白银的投入，以及接手后续的宣发工作。 晨曦动画理所当然也没有损失，光是启程与B站投进来的资金，就够整部《编舟记》付出的人力物力回本了，甚至可以弥补之前初创公司时购入设备的支出还有得剩。 总之，大家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完成协议的那天下午，林信满面春风，脸上挂着掩饰不住的喜意，在协议上签完名字，邀请道：“两位，《编舟记》第一话已经制作完成，不知你们有没有兴趣跟我们一同看一看？” “这是当然。” “非常乐意。” 这倒是一个来得及时的惊喜，启程和B站带队过来的负责人很爽快地答应了。这是他们的工作，也是题中应有之义，虽则合同已签，无论如何也不能反悔了，但成片是好是差还是要看一看的。 一行人走进放映厅，里面已经坐满了人。作为一个初创的动画公司，第一个成片的产生是一个里程碑，具有非凡的纪念意义，所以晨曦动画的全部人员都已暂停了工作，将近一百号人挤得满满当当。 放映厅是会议室临时改造而成，空间难免有些狭小，人挤人地坐着可没有电影院舒服，但这个时候没有谁觉得不舒服，反而相互之间小声议论着，脸上都是兴奋和激动的表情。 这几天和启程、B站的谈判，晨曦动画的员工都看在眼里，尤其之前还有京都动画一出，他们在之前的动画制作生涯里，有一个算一个，从来没有参与过这样的制作——片子还没出来，就引得天朝、霓虹，两国的大公司来洽谈版权。 从前的公司呢？一部动画制作出来后，不是骗骗国家针对动画行业的补贴，就是得求爷爷告奶奶，四处主动推销自己的作品，人家还不一定会买，哪里会有晨曦动画这种待遇。 所以他们不激动、不兴奋才怪，和家人、和朋友谈起自己在晨曦动画工作，那是妥妥的脸上有光啊，还是万丈金光那种。所以他们工作起来也是打了好几百升鸡血，堪堪一个星期的时间，便把《编舟记》第一话弄了出来，当然，这也是建立在林曦把原画搞定的基础上。 “哥，你来了……” “各位请坐。” “客气了客气了……” “谢谢。” 林曦和林瑾姐妹俩咬着耳朵小声说话，与小笠原绘麻、梁雪音等人一起坐在前排，望见林信一行走进来，纷纷站起来，一轮乱七八糟地招呼完后，才安安静静坐下来，工作人员也便把视频投影到幕布上面，开始播放。 片头一开始，晨曦动画与启程、B站的名字相继出现，然后屏幕黑了片刻，切换到男、女主人公面对海洋，背对镜头，男主人公的一番独白，这是统领全片的基调。 “我们无法横渡海洋……想要传达给他人的想法和话语……而辞典则是横渡这片浩渺大海的一叶扁舟……” 配音演员感情到位，发挥挺好，林曦听着轻轻点头，海水涌动的音效也很真实，反正林曦看了看jiejie，她的神情也还满意。独白完后接下去便是片头曲，歌名和动画的名字差不多，叫做《编舟》，是林瑾作词曲并演唱的。 若问林曦的看法，不论是感情，还是实际水准，她更为喜欢jiejie的版本。jiejie的OP版本，和原版的《潮风》的激昂是不一样的，而是沉稳大气，当中又隐隐然有种奋发，和《编舟记》从平凡中做不平凡事的主旨无疑更为适合。 OP后面的正片，有着林曦的原画，林瑾的配乐，林信的监督，加上晨曦动画全体人员的努力，毫无疑问非常优秀，比之原版更胜一筹，即使整个片子其实讲的是平平淡淡的故事，却偏偏引人入胜，所有人都沉浸在其中，启程与B站的两位负责人也看得津津有味。 尤其是B站的负责人，相对而言，他对动画更熟悉也更精通，播放完后，他紧紧握住林信的双手，振奋道：“林总，这是一部杰作，没得说。” 身后，所有人的掌声热烈地响了起来。 林曦和林瑾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