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血，要擦干净
郝莱拿起水果刀 “蓝警官，吃水果吗？” 蓝西瑶看着空荡荡的桌子，没说话。 郝莱在空中比划着削果皮的样子 “他一醒来，看到自己被绑起来了，就大吵大嚷的骂我，烦死了。天天吵天天嚷天天甩东西，真的烦死了。 ——我就威胁他说，你要是再吵，我就把你舌头割下来，他就闭嘴了。过了一会儿他又开始得得了，说他知错了，说他以后一定会对我好的，真是烦透了。 ——我说，这话，我已经听腻了。他说，你想听什么，我说给你听。哈哈哈……” 她垂下手，大笑 “我想听什么，他就说什么？我说我想听你学狗叫，他真的学了耶。汪汪汪……学的还真像，我甚至都怀疑他真的是狗变的，哈哈哈……” 她笑得弯下了腰。 “咳咳。” 蓝西瑶稍微挪动了一下身体。 她走到蓝西瑶面前 “他这么喜欢骗人，我就把他的舌头先割了。哎呀，刚擦干净的地板又被弄一地血。” 蓝西瑶看着她手里晃动着的水果刀，心脏都收缩了，咳的更厉害了。 郝莱看着她，突然紧张了起来 “哎呀，蓝警官，你怎么流血了！” 说着抽出一张纸巾擦着她的嘴角 “幸好没有流到地上，不然我又要重新擦了，你知道吗，这地板真不好擦，尤其是血，要使劲擦，使劲擦。” “呜……” 郝莱手下不禁加重了力道，把蓝西瑶嘴角都擦破了，蓝西瑶扭头躲了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 郝莱赶紧道歉，把纸团扔掉，举起刀子 “蓝警官，你看得到这刀子上的血痕吗？” 她看着刀子上照应出的自己，伸手摸摸脸 “蓝警官，你躺的舒服吗？” 蓝西瑶看着她，不作声。 郝莱摸着沙发 “他太吵，我就把他嘴巴缝上了，他不听话，我就把他耳朵割了，他有眼无珠，看不到我的好，我就把他双眼剜了，他打我，我就把他双手砍了，他喜欢到处跑，我就把他双剁了。” 掩嘴笑了笑 “什么都没了，他就老实了啊！” 握着刀子的手在蓝西瑶身上比划着 “真的很老实啊，看，一动不动的，躺在你身下。” 真的是这样！ 虽然心里早已认定是这样，但是，从郝莱嘴里说出来，却有种莫名的诡异。 郝莱紧闭双唇，突然面露凶相，举起刀用力刺下去。 蓝西瑶双眸紧闭，等死了。 只听“噗嗤”一声。 蓝西瑶暗道，吾命终于此啊！ 等了半天，咦？不疼？ 她眼睛悄悄睁开一条缝，只见郝莱将手伸向自己身后，用力一划，不知道什么东西，骨碌碌的陆陆续续落到身上，然后滚到地上。 定睛一看，是苹果？ 原来沙发背的海绵里塞满了苹果！ 难怪这么硌人，硌的后背疼。 郝莱说 “其实我觉得自己做的很好了，他不是喜欢吃苹果吗？看我给他准备了这么多。他如此对我，我还这么为他着想，你说，他是不是该感谢我啊？” 她捡起一个，举到蓝西瑶面前 “苹果代表着平安，不知道是哪个白痴给的定义。” 抛向身后，把刀搭在蓝西瑶身上，坐到地上 “你说，你为什么要多事呢？本来一切都结束了，为什么你非要重新再挖出来呢？” “咳咳。” 蓝西瑶说 “你所讲的故事中，少了一个人。” 郝莱看着她，她微微一笑 “一个男人。” 郝莱拨弄着头发，“呵呵”笑了 “太聪明的人也很惹人厌。” 她抓起刀，蓝西瑶的胸前比划着 “原本，如果你不问起，我也不想对你做什么，但是，你现在问起了，我就不能让你活着了。” 蓝西瑶说 “你是想用自己的生命去保护这个人吗？” 刀尖抵在蓝西瑶胸口处，郝莱落下眼泪 “我说，‘手凉的孩子没人疼’，他说‘我疼你’，只为这一句话。” 蓝西瑶眼看着刀尖要刺进胸口，将身体挪移了一点位置。 “呜……” 郝莱用力刺进去，流着眼泪说 “对不起，我只能这么做，我不能让你查到他，对不起……” “咔！” 门开了。 居然还有人有这房间的钥匙？ 一时的诧异让郝莱松开了手，看向大门。 “砰！” 一声枪响，郝莱捂着肩膀倒在地上。 “丫头！” 赵联和林书远冲过来，林书远掏出手铐将郝莱反铐起来。 赵联迅速掀开蓝西瑶身上的被子，发现她被绑着，胸口Ｃ着刀子，他不敢动，赶紧先把她脚上的胶带扯掉，脱掉身上的大衣盖在她身上。 这房间真他妈冷！ “咳！” 蓝西瑶咳了一口血 “身下……沙发，裤兜，录音笔，对面……” 断断续续的说完这句话便昏迷过去。 赵联从她裤兜摸出录音笔扔到桌子上，抱起她就往外跑。 林书远留下负责保护现场，掏出电话 “速度到盛祥吉城20号2单元18层5号。” 郝莱躺在地上“呵呵”傻笑着 “看，又一地血，又要擦半天。” 林书远拿起桌子上的录音笔，还在录音中，结束录音，回放 “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上辈子作了孽，所以这辈子做人来偿还，没有吃够苦，怎么能结束？” 关掉录音笔，看向沙发，转身走进厨房，拿出一把菜刀，将沙发割开，呆了。 只见一具嘴巴被缝起来的无眼无耳无手无脚的尸体平平整整的被包裹在海绵里，周围摆了一圈苹果，尸体与海绵的缝隙中放置着两只手两只脚，还有一个小玻璃瓶，里面装着眼珠、舌头和耳朵。 林书远看向倒在地上的郝莱，她正用舌头舔地上的血，还一边笑嘻嘻的喃喃自语 “要把地板擦干净，一点血迹都不能留。” 这女人疯了！ 他将郝莱抓起来丢到沙发上。 这屋里怎么这么他妈冷！ 他一扭头，看到墙角那个硕大的中央空调正以最低温度运行着，他看向沙发里的尸体。 原来如此。 制冷，为了让尸体存放的更久。 他上前关掉空调。 刚才丫头说“对面”，对面什么？ 林书远拉开帘子，看着外面。 难道是对面楼？ 他突然看到郝莱脚边的包包，是丫头的包。 他想了想，拿起来，拉链没有拉，小心的翻了一下，找出记事本，打开，翻了几页。 看到那页纸上粗略的画着几个线条，他举起来对照着对面楼层看。 果然是这样。 其中有一个框框中间打了个大大的问号，看来是那间房了。 他将记事本重新装回包包里，拿起桌子上的手机。 是丫头的手机。 开机，打不开屏幕啊，还需要指纹解锁。 这时警员们陆陆续续的进来了，一看到这场面，自觉的开始进行现场数据采集。 林书远看到脚下踩着几张纸，捡起来，随意翻看了一下，装进丫头的包包里，却发现，她包包里还有几张同样的纸张，刚才只是专心找记事本，并未注意。 他将那几张纸取出来，也是打印出来的人像，右下角还有时间，看来都是从监控录像上截图下来的。 这丫头，对工作倒是严谨又细心，偏偏对自己周围的人和事粗心大意。 即使丫头身上有伤，这郝莱也并不是她的对手，定是两个人在谈话的时候，丫头对她一时松懈了戒心，才让郝莱有了可趁之机。 他看着痴痴傻傻的郝莱，一拳砸向窗户，“哗啦”，玻璃碎了一地。 在场所有警员看向他，又迅速低头做自己的事。 林大组长又发脾气了！ 还以为把丫头交给赵联可以放心一点，至少在赵联身边，没人敢动她，谁知道，又出这种事！ 幸好赵联的信息够快够准确，而且首先想到去物业取到备份钥匙，不然，丫头这次真的就没命了！ 真是大意了！ 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