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绝处逢生
也难怪这些坐在车上的是省领导脸色“唰”地变白，股底下柔软的高级车座椅立即变得有如针毡一般，因为，这么多人打出这么大的条幅，明显就是冲着今天文主席这“走走”来的。 不管这个项目是谁负责的，但对外的时候，可都是打的是田港的脸，所以大家的脸色一时之间都不太好看。 与大家相反的是，分管这个项目的省委常委、副省长司徒明虽然也是脸色一变，但心底里却是掠过了一阵的小得意。 要知道，这一招可是周招财耳提面授的奇招。虽然不管精明的其它领导肯定会在想是谁走漏了文主席要到老城区走走的风声，但是这个项目是司徒明负责的，最不愿意到看老城区里的拆迁户们闹事的自然就是他，所以，大家会怀疑一切人也不会怀疑到他的头上。 这样的招数也只有老到的周招财才能施展得出来。司徒明发现，这招的效果真是让他滴血的心好受了很多，看着谢奋飞和宋如海板起脸的模样，司徒明如果不是在同一辆车上，都想高兴得满地打滚了。 这帮孙子，看你们再断我财路。 谁也想不到，为一位省委常委、副省长的司徒明，居然会因为个人的恩怨而使出煽动群众闹事的这一招。 当然，这一切全不用他亲自出面就是了。周发财随便叫了几个街头的混混。给了他们几个大钱，就让他们混入老城区，到处散布国家领导要到这里视察的消息，并煽动群众道：只有抓住这个机会，当面向国家领导陈，才能在老城区的拆迁上进一步讨价还价，将利益最大化。 于是。一些原本就有绪的群众慢慢地聚集起来，俗话说：人多力量大。人本来就是群体的动物，一看人都来齐了，胆子都麻了起来。 而那些请来的混混早有准备，等一接到提示的电话，说国家领导人来了，立即就组织群众稀拉拉地喊起了口号，一看到那辆显眼的大巴车驶近，两个混混立即就拉开了早就写好的横幅。 “这，是怎么回事？”文主席从大巴车上的玻璃窗清清楚楚地看到这一幕。便转头问坐在边的田港省省委书记谢奋飞。 谢奋飞额上泌出了细密的汗水，虽然群众上访这在时下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但偏偏在文主席来时，闹了这么大的一场，如果文主席心不悦，怪罪下来。那么不光自已一片光明的仕途不保，就算现在这个职位能不能保得住也很难说。 地方上有句群众总结的土话，是形容人大和政协的，叫做：人大举手，政协喝酒。 形象地形容人大和政协在一些地方人浮于事、没有发挥真正监督和职权功能。 人大是权力结构。一些重要的地方条例和政府的工作决策都要通过人大来决定，但现在有些地方政府，人大却往往服从于政府的意志。以至于政府有什么样的工作决策，拿到人大常委会上，也是走走程序和过程，大家一起表决举举手就通过了。 最常见的一幕就是，人大会议的主持人问道：下面请大家举手表决。通过的请举手。 反对的请举手！ 没有！ 全票通过…… 而政协，由于这几年吸收的政协委员都是非富即贵的，因此，政协开会，常常成了这些成功企业家、名人明星拓展人际圈子的商务交流会。自然，喝得醉熏熏的也是难免的。而一些企业家，虽然企业做得很成功，却苦于没有一张政府的护符来为自已的企业保驾护航，所以对于加入政协十分积极，能谋个政协委员的职位，那他们不光脸上有光，就连自已的企业也会成为政府的保护对象，至少是政协的照顾对象…… 当然，文主席贵为华夏国的国家政协副主席，那也并不是纯是用来喝酒的。到他这个职位，国家要给他这种人安排位职，都有利益的平衡和考量的打算，并不是说他当了政协副主席，就只有政协副主席的影响力。所以，谢奋飞与文主席牵扯上关系，才有了高升的传言。这也足见文主席的能量并不简单。 要知道，谢奋飞作为一省的大员，相当于古代诸侯国的诸侯了，其重要地位不言而喻，这样大员的每一次人事变化，都会牵扯到国家一把手的意志…… 而文主席能动得了谢奋飞这样的诸侯，自然不是一般人物。 所以，谢奋飞见文主席这么一问，连他的脸色都不敢细看，便道：“老城区最近在进行整治，可能有些群众不理解，是我们的工作做得不够细……” 谢奋飞还想进一步解释，文主席却道：“既然来了，就下去看看。” 文主席竟是要直接深入群众。 这让谢奋飞和宋如海面面相觑，此时群众的绪这么激动，让文主席就这么下去，别说有个好歹了，就是万一哪嗑了碰了，那责任就大了。 “米国总统都让人扔臭鸡蛋，咱们怎么就不能有这个肚量呢？而且，我就不相信，我的老街坊会扔我的臭鸡蛋，哈哈。”文主席一眼就看穿了这二位地方一把手的心思，知道他们是为自已好，但当下的形势，如果他就当做没看见这一幕，不管不顾地走了，那不是让母亲从前的老街坊戳自已的脊梁骨吗？文主席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面带微笑地这么一说，犹如温暖的风指过，让二位一把手脸上的冰霜化掉不少。 谢奋飞和宋如海听文主席这么一说。上好象也轻快不少，毕竟他们也是主政一省的官员，不是没见过大场面，只不过，这事发生得突然，又是在他们一心想往好的方面表现的时候，所以事刚发生时难免失态。不过。现在回过神来，加上文主席并不是“愤怒”的模样，心下也就惴惴地和文主席一起，从停靠路边的大巴车上下来。 “文主席，真的是文主席，没想到哇，他还真地来了。”一些老城区的群众，虽然没有本人和文主席做过街坊，但都知道自已这里出了一位国家级的领导，并引以为豪。所以都很留意他的相关新闻，虽然没人从来没见过。但在央视的新闻里，不知道已经见过多少回了。所以这下看到文主席，眼睛尖的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同志们，文主席回家看看。大家有什么事，可以慢慢说。”谢奋飞亲自拿了一个导游用的手提喇叭，好言对那些聚焦在一起的群众道。 “哟，那个拿喇叭的不是咱们的省委书记吗？看看，边上是省长。” “那是自然。文主席下来，他们能不陪吗？真是少见多怪。”人群中议论纷纷，却似乎把刚才喊口号的正事给忘了。 谢奋飞和宋如海是本省新闻联播的明星人物。除了去外去出差或出国访问，几乎是天天电视有影、电台有声的人物，所以，这些群众也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们俩。 那几个混在人群中的流氓一见这形势好象不够闹腾，不由地急了，因为按照收买他们的人吩咐，只有把这事闹得越恶劣越好，彻底让这位领导败了对田港省的兴，那将会得到一笔五位数的酬劳，他们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到位的钱给飞了。 “反对暴力强拆，反对暴力强拆。”人群中又突然有人喊起了口号，顿时把一些受过那些小流氓水管棍棒相bī)之苦的被拆迁户的绪给勾动了起来。 “文主席，能不能告诉我们，为什么要拆老城区啊？我们不想拆这里。”人群中一些真正的住户开始壮起胆子问。 作为省里的第三把手，陈强此时也随在这几位领导后，这时，他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因为要陪文主席视察，所以这些领导都把上的手机调成了震动。还好调成了震动，不然现在这些人群这么扰攘，陈强根本就听不手机来电的铃声。 陈强拿出电话一看，是女儿彭佳的，因为最近都在担心着她的眼睛，所以陈强一看是她的电话，就立即接了起来。 彭佳正在医院里呢，打完了最后一瓶药水，就去找主治的王江水医生，王医生给她检查了一番，告诉她恢复况良好，不过，还是老话，又叮嘱了一通她平时要注意的事项。 陈强出门前知道彭佳今天要去吊最后一次水，就嘱咐她，如果打完药，做完检查，就要马上打电话告诉他况。 所以，为了免得陈强担心，彭佳一做完检查就给陈强打了电话。 说完了自已眼睛的况，陈强一听彭佳没事了，心也好多了。不过，彭佳却听到陈强后嘈杂的吵闹声，由于这声音太大，她还是能听清楚相关内容的。 “反对强制拆迁。” “反对强签协议……” 不管怎么说，这样的喊话流露出的都不是善意。 “爸，怎么了？你那里出了什么事？你不是陪文主席去视察吗？”彭佳可没想到，文主席也在现场呢，她以为父亲临时到哪个群体**件的现场去扑火了。 不过，这种群体**件的扑火现场，有时也有一定的危险。比如彭佳所知道的，有一次大华市要建一个垃圾填埋场，不过当地附近的群众却不愿意这个填埋场建在自已家的周围，也发生了群众聚集示威的事。 当时大华一个分管的副市长赶到现场做说法工作，但绪激动的群众却做了一个让这位副市长很没面子的举动——往他的车上扑了大粪…… 没奈何，副市长只能换乘其它单位的车灰溜溜地走了…… 彭佳见父亲正在这种现场，自然心中十分担心。事处理得好不好倒在其次，别让父亲受伤了。 “不是，佳佳，我正是在陪文主席呢，他临时想到老城区走走看看，没想到却遇上了群众反对拆迁的事。”陈强也向女儿解释清楚，省得她为自已担心。他可是时刻记着，医生说了，女儿不能绪激动的。担心，也是绪激动里的一种。 所以，陈强才会和女儿解释得这么清楚，要是蔡乐怡打电话问他，他没准就含糊而过了，毕竟，这是国家级领导人的活动，作为一名高级干部，必要的保密程序他还是会遵守的。不过女儿不同，她的另一个份是记者，在工作中她经常接触这样的事，陈强相信女儿一定会懂得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可以向外界随便说的。 “哦，发生了这样的事？”彭佳心内猛然掠过一阵不好的预感。在国家级领导面前，发生这样自揭其丑的事，爸爸等一干省委大员还有好子过吗？ 彭佳略一思忖，便想清楚了事的严重。不过，现在的她虽然只有20出头的外表，却有40多岁的心和谋略，稍微在脑子里整理了一下思绪和计划，彭佳便对陈强道：“爸，我有一个扭转文主席对此事不好印象的计划，你看看等下有机会可以抛出来。” 陈强一楞，没想到女儿竟可以为自已出谋划策，他看看四下里，文主席在自已前面十几米处，而谢奋飞和宋如海正满脸涨红地跟随其后，群众的绪似乎越来越激动了，大家都在争先恐后地挤上前去，想要和文主席说什么，如果不是有武警战士用体隔着，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不过文主席毕竟姜还是老的辣，他一把拿过谢奋飞手里的高音喇叭，喊道：“各位老城区的父老乡亲，我今天就是作为一位老街坊来看看大家。既然老街坊们有话要说，大家不妨找一个地方，咱们一起聊聊天好不好？” 文主席这番话，让群众的绪顿时安静下来。毕竟，他们在国家领导面前也不是来找场子的，只不过想表达自已的诉求。如今听文主席这一番说得那么亲切，那一番急燥也就平缓了下来…… 陈强见事态并不象自已想象的那么严重是，便赶紧对着电话里的彭佳道：“你有什么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