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 皇嗣
这次过年,荣国府还有个与别人不同的地方,就是三皇子竟然不顾他皇子的身份,也学着平常人家,过年来拜见岳家。 因为事先使人来传过话,所以荣国府上下人等都不敢大意,小心准备着呢。听到前面开路的人说三皇子的车驾要到了,贾赦贾政等人不敢怠慢,大开中门,领着一府男丁在在府门侯着。见皇子车驾到达,就要行礼。只是没想到这三皇子的动作还是真快,贾赦等人还未跪下,就一声免礼快快请起的话传了过来。既然不用跪,那就鞠着吧。 三皇子笑着下了车,扶着贾政,叫着岳父大人,还说着恭贺新禧这类的贺年之话。这还不算,还要随着元春进去给老太太拜年,说是既然是孙女婿,当然要拜见一下老寿星的。 贾赦贾政没法子,只能一边迎了进去,一边让人快去里面传话。因为这次三皇子特意以平常人家的礼数来的,所以穿的是便袍,所以贾政让里面的内眷也不用按着品着大装,当然,年轻媳妇和姑娘还是要回避的。 这一路进去,三皇子还特意的把宝玉带到身边逗着他说话,看着他虽年纪不大,但是说话行礼一板一眼的,不由得赞道,“到底是岳父的教导,看着就是个有出息的。”有转头对宝玉笑道:“你jiejie说,你自幼跟她亲,说是你的认字启蒙也还有她的功劳。及这么着,你们姐弟的情分自不与别人相同,她平时除了念叨长辈,就多有牵挂你,想来你也是相同的吧?你jiejie不同于别人,出来一次不容易。可你是个男孩子,平常在外却是无碍的,你也就多顾着你jiejie些,平常多上我府里去看看她,以解她的思亲这情。你jiejie既然嫁了我,我就是你姐夫,你也别太拘着了,时常走动些才好呢。” 三皇子嘴里说着这些话,眼光似有意无意的瞟了贾政一眼。贾政自从知道女儿要嫁三皇子那一刻,就已经盘算好了许多,知道阖府已经绑在了三皇子的战车上,哪里还撇的清的?现在又听三皇子这样说话,哪里不知道这是接着小孩子说别的?虽早已似有似无的表明了立场,但这回人家要挑明,哪能不依?倒下就命宝玉谢恩。 宝玉早被贾珠训练得乖巧,马上仗着他小孩子的身份打蛇随棍上,清清脆脆的谢恩到:“多谢皇子姐夫恩典,日后我要时常去了,您可不能不让我进门。” 三皇子倒被宝玉逗得哈哈大笑,“皇子姐夫,这样叫倒是新鲜。成,以后你就这样叫吧。我说话算话,只要你来,就一定让你好好在我府里玩。你既叫我姐夫,那就免了那些个礼节,只向我行小舅子的礼就成。” 贾政早就想派人去看看元春,只是碍于规矩,不敢妄动,今日宝玉得了巧,日后就方便了,但是面子上的是还要做足的。当下就喝宝玉不懂规矩,还望殿下见谅。三皇子平时对他毕恭毕敬的人见多了,像宝玉这样的倒是没有,但觉着蛮好玩的,况且宝玉又是长得漂亮可爱,说话逗趣,也就不以为意,说道:“平时称我为殿下的举不胜举,而叫我姐夫的今日才碰上第一个。我看就是这样挺好的,岳父还是不要吓着他了。” 贾政也就是个意思意思,这样就见好就收了,当然,心里盘算,日后宝玉还是要他依足规矩的,不然今日高兴是这个说法,日后挑起刺来就又是麻烦。 等到了里面见过老太太,老太太毕竟是经过些大场面的,虽然满带着恭敬,但也不慌不忙地,语调安详,这场会面倒也不差的。 子肜才不管这些外面上的事呢,那些自然有贾政来盘算应付,子肜能趁着这个机会和女儿见见面,说说私底下的话,自然高兴的。在和老太太及一干长辈兄弟姐妹嫂嫂等见过礼叙过家常后,就被子肜拉着娘俩个说起悄悄话来。 元春这次回来也是有些想法要跟自己娘商量商量的。元春自己虽过了年才十六,但三皇子已经成年好久。对于一个皇子来说,开枝散叶也是他的份内职责之一。二皇子年纪本就比三皇子大出好多,而且在这一方面也做得很好,已经有了好几个皇子皇女了。天家不同于平常人家,不讲究未娶正妻不能先有子嗣的礼法。但是因为三皇子的一些朝堂上的考量,为了以示对外家的极大尊重,未大婚,乃至未指婚前都没让府内的姬妾有过身子。只是现在已经大婚了,他也不能不顾自己这样面的职责了,再者,这皇孙后代也是在皇上眼中极为重要的砝码。 这是三皇子的考虑,但是元春也有她自己的想法。不管是平常人家还是天家,庶长子都是个麻烦的事情。既然三皇子要想有后代,元春就想着自己是不是也不要讲究什么避不避孕的事了。虽然自己就算是抢先怀了也不一定就是儿子,但好歹还有五成的胜算不是? 只是元春还是牢牢记着娘的教导,女子身子若未完全长成,这怀孕生子是极不负责任的事,不但对女子本身不好,生下的孩子体质或许先天就弱。 所以这一回回来,元春就想和她娘商量着,有没有让男子暂时无法生育的法子,实在是不行的话,就看看自己的身子是不是算发育完全。 子肜听着女儿的话,知道女儿的苦楚,心中酒酸涩起来。只是又不想女儿担心,忙就想着女儿的问题。整理了下脑子里的知识,子肜坦白对元春说道,让男子暂时无法生育的法子完全靠中医药物手段是无法做到的,小手术和针灸倒是可以办到,但是,这行不通的,三皇子怎么可能无知觉得让人在他身上动手?就算是他无知觉,还有他那些皇家护卫呢。不光小手术和针灸不能动,连药物也不能用,不然万一察觉,那就是天大的麻烦,不值得。若仅靠食物手段,又不让人察觉,只能让精/子减弱活力,做不到完全避孕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