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 麻烦 纽约
“你说的话才令我恶心。”门打开，白沐阳从外面走进来。艾琳的脸色一白，黄小蕾看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痛苦。被曾经喜欢过的人说‘恶心’，在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加伤害人。大概会想一次痛一次。此刻的她脆弱的像个玻璃娃娃。 白沐阳只看了她一眼，径直走过来。艾琳以为他会说什么，谁知他经过她看都没看，上前拉起黄小蕾向外走。 “站住！”艾琳的声音在发抖。她看着眼前的男子，又看看两人拉着的手。实际上他拉的是黄小蕾的手腕。但这似乎说明了什么她一时想不明白的事情。 白沐阳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我很高兴你提出辞职。” 艾琳瘫软在地，眼泪再也止不住。这就是她的命么？她一直与老天争，与人争。她换了性别，远离那些用看怪物一样眼神看她的人。她有了理解她的上司，有了一个可以容纳她的公司。一切却在顷刻间崩塌。现在她一无所有。 黄小蕾想收回自己的手。她与白沐阳还没有到可以拉着手不尴尬的地步。他将她从房间拉出来，她可以理解为保护，但不应该在外面的时候就松开么？看样子他要把她拖到办公室去。只看背影，黄小蕾就知道他处于爆发的边缘。只是她似乎没有义务成为他的出气筒。 在一干助理和秘书惊讶的目光中，白沐阳将黄小蕾拉进办公室。砰地一声关上门，落锁。 关上门可以理解，为什么要落锁？一个小助理战战兢兢的看向秘书。这里就他跟在白沐阳身边的时间最长，他们这些助理一向以他为首。 秘书皱眉，别看他表面严肃，心中与这些小助理一样纠结。总裁不会把黄小姐怎么样吧？要不要通知一下其他人？想了想他有了决定。 “都站着做什么，都去工作。”他环视一周。几个小助理被他看的心慌，赶快都继续工作或假装工作。 又看了一眼紧闭的门，他向会议室的方向走去。艾琳刚才进去还没出来，这个才是最先要解决的。至于总裁办公室内发生的事情。相信白沐阳不会把黄小蕾怎么样，这件事还是不要张扬的好。 白沐阳把黄小蕾拉进办公室就将她松开，锁门。之后就像暴怒的狮子一样在房间转来转去。黄小蕾看着他，有些奇怪他为什么发这么大火。 “你有话对我说？”黄小蕾不想多浪费时间。白沐阳转头看她，目光深沉，冷笑说：“我怎么敢？我这个人渣在你眼中已经臭不可闻了吧？” 黄小蕾眯眼，实际上她更想翻白眼。欺骗感情的人渣又不是她说的。再说，你都做了还怕别人说什么？ “你认为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是人渣所为？”黄小蕾毫不示弱。白沐阳一滞，有些狼狈的转过头。黄小蕾撇嘴。 白沐阳是个成年人。他们是上下级关系，有些事情她不便干涉。之前与艾琳的谈话已经越界。她也不好多说，想了想，她开口说：“这件事就这么了结吧。助理会处理好这件事情，以后不会再有人提起的。” 见他没有回应。黄小蕾转身要出去。 “这就是你全部想对我说的么？”白沐阳开口。 黄小蕾回头，看到白沐阳站在原地没动，目光看向地面。感觉到她的目光又向旁边撇了撇。 比起刚才，现在的他明显冷静下来。只是有些疲惫的感觉，像是xiele气的皮球。这在他身上可不多见。这只来自拉斯维加斯的狼从不轻易认输的。 “你想我对你说什么。”她问。 白沐阳嘴角弯起，却是苦笑：“你走吧。”他颓然的坐在旁边的沙发揉额头。 黄小蕾站在门边有些迟疑。看来这次的事情对他影响很大。叹了口气。她回去坐在他旁边。 沙发忽然下陷，白沐阳惊讶的看向黄小蕾的侧脸。 “抱歉。”黄小蕾看着茶几上的杯子。感觉自己与它一样都是‘杯具’。 “不用因此对我道歉，我不配。”白沐阳苦笑。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前几天我与范小琴有些矛盾，我想道歉。我们都喝多了。一个技术员给我们发来r测试机车时的录像，被我们当初搞笑录像与Michael一起看，被r发现了。”黄小蕾平静的叙述。 “然后呢？”听着她叙述不相干的事情，白沐阳没有一点反感。只静静的听着。 “r报复我们，范小琴不知受到什么惩罚。我被他带到主打果体管家的餐厅吃饭。Michael青梅竹马黑带8段的女友出现……你的身边被派来一个漂亮的变性人助理。” 白沐阳愣了一下，之后疑惑不解。黄小蕾看向他：“是我告诉r你也参与了此事。抱歉。”她低下头。“如果能让你好受一点……我已经为此受到了惩罚。” 白沐阳瞳孔一缩，原来现在的一切只是源于一个恶作剧。他不知该以什么表情面对黄小蕾。 “什么惩罚？” “我本来想趁着醉酒与范小琴和解，因为喝多了，弄错了对象。我的生活现在一团糟。” “Michael？”白沐阳心思急转，很快猜到七七八八。 黄小蕾没有说话。白沐阳沉默。如果是这样，这次事情影响最深的根本不是他，其他几个人才是陷的最深的。 “你要退婚么？”他问。 “不知道。”黄小蕾叹息。 白沐阳也心中叹息。看向黄小蕾多了一分怜惜。 “黄小蕾，这么多男人喜欢你，你就没有喜欢过一个么？” “我……”黄小蕾张嘴，忽然一阵恍惚。“我所以的感情都已经消失殆尽，只剩下责任。”眼前仿佛出现一个背影，一个高瘦挺拔又高傲的身影。她所有的一切都被他抹杀了，除了跟着他，除了恨他，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这个男人毁了她，又重新给她制定了规则。现在他也消失了，唯有她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苦苦挣扎。这颗千疮百孔的心如何能爱别人？既然无法付出，又怎么配被别人所爱？ 白沐阳惊讶的看着她。他从没见过这样的黄小蕾。在他印象中黄小蕾心如铁石，世间根本没什么能让她退缩。这样一个坚强到已经无所畏惧的人，居然也有这样的表情？ 此刻的她虽然在笑，那笑容却如同冰渣垒成的雕塑，只要轻轻一碰便会四分五裂。 “小蕾？”他迟疑着伸出手，在碰触到她的瞬间被她拉住。 “我今天说的太多了。”黄小蕾露出前所未有的温和笑容。她站起身，白沐阳一把扯过她拉进怀里。 “抱歉，就当安慰我吧。”白沐阳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让正在挣扎的黄小蕾停下。 午后的阳光照在两人身上，感受着彼此的体温。黄小蕾的心跳平稳下来。人果然都是寂寞的，唯有拥抱才能给彼此慰藉。只是对象错了。 黄小蕾从白沐阳办公室毫发无伤的走出来时，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白沐阳将她送到楼下，司机早就在楼下等候。 回了一趟公司，晚上与Zachary吃完饭。她坐飞机到纽约。相对来说，她比r要闲一些，有事情自然是她去找他。生活上的事情乱七八糟，公司的事却还要按部就班的来。 晚上她睡在宾馆，早上与r谈完之后她还要回去，必须养足精神r一向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人，早上，黄小蕾穿着休闲装出现在游乐场。 “为什么是在这里见面？”黄小蕾疑惑r同样是休闲装，不过比黄小蕾要正式一点。笔直的西裤，随意扣着的衬衫，令他多了几分平时没有的魅力。平时他的魅力就足以秒杀一切，现在更是人群的焦点。有些人只要看一眼就知道那是人中之龙，是与自己绝对不同的存在。 他漫不经心的趴在栏杆上说：“安全主管说在你买的东西中发现不明金属。”他看向她笑。黄小蕾疑惑，她知道有这种防止待会什么窃听器之类的例行检查，却不明白r什么意思。 “也许你有印象，一只猫咪的尾巴……嗯？”r轻佻的拉长音。黄小蕾愣了一下，接着脸涨的通红。她很想死，真的r看着她的表情，满意的点点头，嘴上却仍不饶人：“想想你穿戴起来就忍不住觉得邪恶呢。” 看着黄小蕾有‘黑化’的迹象r忙转移话题：“Zachary说的事情我查了，小蕾，我们惊动了了不起的人物呢。” “什么人？”能被r称为‘了不起’的人屈指可数，她不禁好奇。 “边走边说。”r在前面带路。两人慢慢的走在游乐场，不时有小孩子打闹着跑过去。 “知道为什么在这见面么？”r问。 “不是为了看我笑话么？”黄小蕾看着旁边带着各种耳朵的孩子和大人，非常郁闷。 “这只是一部分原因。”r笑眯眯的回答。 黄小蕾黑线，这次被抓到把柄算是钉死了。还是转移话题吧。 “这里是那个神秘家族的产业？” “对。”r转头看了她一眼赞许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