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心思

    等康熙走后，孝庄自己想了一会儿，然后对苏嘛拉姑说道：“苏沫尔，动手吧。”

    苏嘛拉姑有些迟疑的开口：“太皇太后，这样真的好吗？”

    “哀家也是为了大清着想。”

    “可是，这些年奴婢瞧着，佟佳皇贵妃是个不错的，而且皇帝是您亲手带大的，他的性子您最了解，皇上，不是个儿女情长的人。”

    “可是他这些年对佟佳氏怎么样，你也都看在眼里，上次佟佳氏大闹内务府，玄烨可是一个字都没有说。”

    “是内务府的那帮人太不像话，佟佳皇贵妃一向喜爱小孩子，对各位阿哥也都一视同仁，因此对那件事，难免会生气。”

    “正是她对所有的阿哥都一视同仁，哀家才不相信她。玄烨是她表哥，从小看着她长大，又待她极好，她入宫后，玄烨成了她的丈夫，这样的表哥表妹的佳话姻缘，她心里一定是真心待玄烨的，既然是真心对玄烨，那对于玄烨和其她女人生的孩子，又怎么会真心喜欢？”

    说到这里，孝庄叹了口气：“哀家也是过来人，佟佳氏的心思，哀家又怎么会不明白？”

    “您是说佟佳皇贵妃对阿哥们是假的？可是她并没有动手害过那位阿哥或嫔妃啊？”

    “她胆敢对龙种下手的话，那哀家绝不会容她活到今天。”孝庄的声音尽管虚弱，但是仍然透着一股狠厉。

    “太皇太后。。。”苏嘛拉姑无言以对，在她的判断里，佟佳皇贵妃完全威胁不了大清的江山，她对康熙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

    苏嘛拉姑也老了，她不想手上再沾染上罪孽。

    “哀家瞧的清楚，佟佳氏要么是对玄烨不在意，要么是把自己的心思藏的很深，这种情况不管是哪一种，哀家都不会允许佟佳氏继续活着。现在有哀家在一旁提点着，玄烨不会为了佟佳氏而晕了头，但是，哀家怕以后啊。总之，佟佳氏不能留。”

    苏嘛拉姑见孝庄说的坚决，知道她注意已定，那任何人劝都是没有用的，但是最后还是忍不住多嘴了一句：“那以后皇上要是知道了。。。”

    “他会明白哀家的苦心的。”

    至此，苏嘛拉姑不再多说，只应了一声，便下去交代人动手。

    佟佳氏最近觉得康熙对她的态度有些微妙，若即若离。虽然最近康熙很忙，见面的机会很少，但是佟佳氏是谁？那是研究康熙研究了二十多年的人，康熙对她稍有不同她就能立刻发现，因此尽管康熙还是待她如往常一样，但是佟佳氏还是敏感的发现了康熙对她的态度不同了。

    比如，说话的时候不再像往常一样直视着她，眼神有些飘忽。

    佟佳氏自我反省，最近做了什么惹康熙不高兴的事儿，想来想去，自己还是和往常一样，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不过在佟佳氏到慈宁宫去给孝庄请安时，见到孝庄看自己比平日里更加冰冷的目光时，她明白了。

    是孝庄的原因。

    孝庄一向不喜欢自己，估计孝庄又给康熙说了自己的什么小话，所以康熙才会若即若离，佟佳氏明白了，却也什么都没有做，仍然像平日里的那样，凡事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她知道在康熙的心里，自己的分量比不过太皇太后，更何况现在太皇太后快要不行了，她不和死人争，争也争不过。

    最近宫中的气压有些低，因为太皇太后病重，康熙难过不高兴，众人自然都小心翼翼，不敢大声讲话说笑，但是这些并没有影响到婉如，孝庄对于婉如来说，还只是个历史人物，而不是有血有rou的人，再说进宫这么长时间，关于孝庄，她有再多的感慨也感慨完了。

    而且婉如另外有一件事烦心，十月份，胤禛的生日又要来了，她在为该送给胤禛什么礼物而烦恼。六月她过生日的时候，胤禛送她的是亲笔画的画，那现在她改送给胤禛什么？

    这天晚上睡觉时，婉如问了胤禛：“爷，快到您的生辰了，我该为您准备什么样的礼物？”

    “太皇太后病重，爷今年的生辰就不办了”

    “那是对外人来说，咱们是夫妻，自然和外人不同。”

    “太皇太后病重，你看上去怎么就没有反应呢？”胤禛看着婉如和往日一样，该吃吃该喝喝，胤禛不解。

    “爷觉得我应该有什么反应好？”婉如反问。

    “自然是悲痛。”

    “可是我进宫这么长时间，总共就没有见过太皇太后几次，我和她老人家不亲近，我悲痛不起来。而且太皇太后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很正常。”婉如趴在胤禛的耳边说道，她这些话有些大逆不道，被人听去了那她肯定不止悲痛，还得悲剧。

    “太皇太后对咱们重孙一辈儿的，除了太子，她老人家对那个兄弟都不亲近。”胤禛听了婉如的话，并没有觉得婉如不孝顺，反而学着婉如的样子，也在婉如的耳边说道。

    “所以我才不觉得难过伤心呀，爷，在我心里，太皇太后病重，没有您的生辰重要。”婉如这一句话更是紧贴在胤禛的耳朵说的，紧贴在耳边的温热体温，还有婉如说话时呼出的气儿，吹到胤禛的耳朵里，痒痒的，也让胤禛的心里痒痒的。

    胤禛紧了紧抱着婉如的手臂，把头埋在婉如的脖子里，轻轻说道：“这种话以后可千万不能让别人听到，不然连额娘也保不了咱俩。”

    “我知道，我心里有分寸，爷，您不会觉得我不孝顺吧？我其实真的很想难过的，可是我努力难过，怎么也难过不了。”

    婉如的口气听上去很苦恼，黑暗里胤禛能想象出来婉如皱着的小脸，胤禛笑了笑，开口道：“不难过就不难过吧，只是，在外你还是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别让别人瞧出来。”

    说完这句，胤禛停顿了一下，有些犹豫，但是最终还是说出了口：“你以后把心思都放在爷和额娘身上就好，其他的事儿不用想太多，一切有爷在”刚才婉如说他的生辰比太皇太后的病重重要，那一刻觉得全身暖暖的，虽然和他所接受的孝道教育相悖，但是那一刻心灵悸动的感觉太美好，婉如把他看的很重，比太皇太后都重，知道了这点儿，胤禛心里的欢喜怎么也抑不住，想要永远这样下去，所以这话他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婉如说的不错，既然太皇太后对她并不亲近，她现在难过不起来，这样还是把心思花费在自己身上吧。

    “爷，我的心思最多的就是放在您的身上了，我整天围着您转呐。”

    胤禛怎么也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想笑却又不想被婉如知道，因此胤禛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幸好婉如瞧不见“爷知道，以后还是这样吧。”

    婉如嗯了一声“爷，您还没说到底想要什么礼物呢？”

    今晚婉如的话让胤禛很高兴，发自内心的高兴，所以此时很好说话：“你看着办吧，总之爷不嫌弃就是了。”

    随便最不好办了“好，那到时候爷不满意了不要怪我不用心喔。”婉如提前给胤禛打预防针。

    “爷不怪你。”胤禛拍拍婉如的背。

    于是礼物的事婉如问了等于没问，自己还得烦恼。不过胤禛到不似前俩天那样，看上去有些慌乱了，胤禛长这么大，第一次经历宫中人人自危的情景，所以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胤禛在心里自嘲，自己竟然还不如婉如明白，太皇太后怎样，和自己关系不大，自己看重的额娘，皇阿玛，婉如都好好的，自己干嘛那么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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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算是谋害与温馨同存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