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小窗口望出去的狂热
(av.) 在《快乐俱乐部》这个天堂里，有两个重量级的室内餐厅，一大一小。两个餐厅的差别不止于大小，更重要的是格式。 想要安安静静地享用烛光晚餐的，请到小餐厅。 那里有三十张餐桌，整整齐齐地摆放着的精美的餐具，在典雅高贵的吊灯下，闪着耀目的银光。因为这里格调高，反而很少有客满的问题出现，餐桌随时在等着宾客的光临。 前往小餐厅的宾客中有的是达官贵人，穿着得体的礼服。不太高贵的会员也得随俗，千万要跟着穿上得体的礼服，不然一被比下去，就太难看。 他们男女都貌似一只只的雄孔雀，在跳着发情舞，展开着彩色绚丽大尾巴，向异性发出讯号： “您要一起来哪个吗？“ 贵客们都神情自若，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端的是衣衫鬓影，光影浮动。 一眼看去，绅士淑女，在灯火闪耀与轻快悠扬的音乐之间，或窃窃地私语，或轻浮地笑骂，交织成一片浪漫优雅的风情。 喜欢热热闹闹的欢乐气氛，又不太爱特意打扮的，就请到大餐厅。 这里才是《快乐俱乐部》的神经中枢。 如果勉强点，大餐厅里可安置120多张大圆桌。不过通常只安置100左右，空间宽松些，心情也会舒服点。 大餐厅的装饰古色古香，人在里面的感觉就好像是在海盗木船的内舱。 从小圆窗口望出去貌似人在海底，那里有游鱼、海底生物等等。 墙壁和天花上，挂着海盗木船有代表性的东西，比如：舵轮、桅杆、船帆、救生圈、木桨、油灯、旧酒瓶等等。 意思是警告大家： “嚓！你们已上了贼船！” 还意味着： “既然大禍临头，最后一夜，请尽情狂欢。” 还好，人世间最后的一夜，大餐厅竟然还有现场乐队呢——狂欢场合的灵魂。 这里的宾客大多数都十分有动感，并且随意。多来几趟，碰上几次面，眼熟了，就成为新好友。 他们貌似没有固定的桌位，用了餐之后，就坐不住了，在偌大的大餐厅里，四处游荡，寻找朋友，或猎物。 猎物？ 走来走去，看到了眼熟的，就走过去打招呼。到了人家的餐桌去打招呼最重要是买酒请客。 “干杯！Cheers！” 如果谈得来，气味略为相投，就留在这桌久些。接着，又走到另一桌如法炮制。 大家走来走去，互相餐桌拜访。混来混去，不演变成一家人都难。 “Yeah,WeAreOneBigHappyFamily!" 动人心弦的音乐一响，许多人立刻冲到乐队前面的大舞池大展手脚，还到处拉人共舞呢。 歌声响起： “......1,2,3,4!......Well,shewasjust17......YouknowwhatImean......Andthewayshelookedwaswaybeyondcompare......WhenIsawherstandingthere......” 木面的大舞池里，总有几十至几百人在不停摇摆身姿。夜越深沉，摇摆得越激烈...... 九时之后，大小厨房都同时停止服务，所以想要宵夜的，就得提前下订单。不过，酒精饮料继续供应到零时。 这厨房的规定是合理的，也没导致不便，因为酒一喝多了，谁还计较吃不吃东西？ 有现场乐队时，必然客满七分以上。 客满时，炫目晃眼的彩色灯光下，千多个酒气冲天，又年轻力壮的狂热份子，随着摇滚音乐起哄时，仿佛要把屋顶吹掉。 俨然天神巨星现场演唱会的模样! 小餐厅的食客安静地享用了罗漫蒂卡的烛光餐之后，剩余的时间与精力也是要用掉的，不如就近随意呗？ 自热而然，有一部份必会移步到《快乐俱乐部》的神经中枢。 俱乐部安排每周三次，即是周三、五与六，现场乐队定时在大餐厅演出。这主要是为了吸引会员与宾客到俱乐花费，提高俱乐部的收入。 大厨房与大餐厅是连接的，只隔一墙。 特意这样设计为的是提供最高效力的服务。供与需的场合，比邻相处，俩者之间只隔一扇大门和一个小窗口。 大厨房里烹调的美食就由大门或小窗口送出去。 大门一开，端着美食托盘的服务员一出，门就自动迅速关闭，这样大厨房的各种味道就不太流进大餐厅。 有现场乐队的夜晚，不必说，生意量比平时大三四倍，大厨房闹哄哄的，特忙。 帮主大肥大刀，压力就特大，呼喝声越多也越响。水涨船高，其他帮众的压力更加强大。这样的场面，大家都希望王家驹在场。 大肥大刀更希望王家驹在场。有了他，压力不会膨胀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的嘻哈笑脸已足够把压力消减三分呗？ 奇怪，这样的夜晚，大家承受的压力特大，王家驹呢？看他的样子却反而万分兴奋。 为何这会样呢？ 因为呀，王家驹全身的细胞让摇滚起来了！ 10pm将至，烦忙的一夜即将结束了，王家驹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心爱的娱乐节目就要开始，立刻来了兴致，精神百倍呢！ 大厨房的善后工作不少，必须妥妥当当地处理，这个没问题，他内行。 大约十时，一切的一切完事了，把大厨房的灯都熄掉，王家驹就可以放心享乐了——那小窗口望出去的狂热。 大厨房的里黑漆漆，伸手不太见五指，外面大餐厅的灯光却显得更明亮。 王家驹从小窗口看出去，大餐厅如同白昼，外面看向大厨房却只留黑乌乌一小缝。 王家驹的眼睛好，最远处也能看得相当清楚。 最远处，就是站在歌台上，现场的四人乐队，他们在那里神气活现地又弹又唱，又跳又叫。 现场乐队从8:30pm开始做三组的演出，每组45分，间隔的休息时间是半小时。 三组的演出越夜越狂热。 第一组时许多人还在用餐，不好太惊动他们的肠胃。 到了第二组就开始加力。 第三组时，肚中的食物都消化得差不多了，音乐就可以摇滚疯狂呗？ 这样的三组安排，演出完毕刚好就到零时，嚓！完工告退。 可狂热起来的人群怎肯罢休？ 第二组演出时，一半以上已似醉如痴，神态失常，不能自制。 接着下来，第三组演出时，许多喝过了头，东倒西颠，扶都扶不住。看来没多久，再来一两杯烈的就要一发不可收拾了！但看势头他们非把每个桌上剩下的啤酒烈酒都扫个清光不可。 大家又抱又亲，貌似都是老相好。 “ENCORE......ENCORE......!" “ENCORE!" “ENCORE......ENCORE......ENCORE......!" 起哄的声音此起彼落。不沸腾过了时间，直到精疲力尽，是绝不罢休了的。 所以乐队零时之后，不加劲免费提供三五曲，人群绝不让走！敢不给面子？ 以上是大餐厅的狂热。 黑乌乌的大厨房里，从裂开小缝的小窗口只透入微弱的光，这里是王家驹私人的狂热世界。 他一会儿伏在小窗口内，偷偷地，静悄悄地，观赏着外面的人群手舞足蹈、狂歌乱叫的狂热，一会儿自己疯疯狂狂的，踏着各种舞步，好不淘醉。 自己跳着玩着，三两曲之后，又伏在小窗口，一边喘喘气，一边观赏外面的人群在手舞足蹈、狂歌乱叫地沸腾着。 静静地听完一曲，王家驹精力已恢复，不由自主又手舞足蹈起来了。 王家驹心里无限向往： “何时自己也可加入外面的世界，那狂热的摇滚队伍？” (a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