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他叫雹子
“怎么样？我的九哥？跪不跪？”飞鹰右手执刀，由刀身轻轻敲着左手手掌说。 “飞鹰你要打我随时奉陪，但希望你不要欺负他，他只是一个学生，他没有惹过你啊！”九哥说。 “我管他是不是学生！”说着飞鹰的刀抵在佐龙轩肋下，刀尖没了进去，隐隐鲜血顺着刀身流出来。 “我希望你说话算话！”九哥指着飞鹰的鼻子，咬着牙说。说罢跪了下来。 九哥的小弟一个个咬牙切齿，恨不得马上冲上去活吃了飞鹰。可九哥则很淡定，昂起头说：“大哥！放了他吧！” 飞鹰得意地大笑，把佐龙轩踹到一边，刀子一挥向九哥砍来。 九哥一把握住刀子，反将片刀夺了下来，一见刀子被人夺了，飞鹰也不顾什么颜面，扭头就跑。几个九哥的小弟忙愤怒的追赶，却被九哥叫住“别追了！送这小子上医院！还有！今天的事不许告诉他！”说完便进了台球厅。 第二天，佐龙轩接到了学校的开除通知，原因就是打架。他想和老师理论，可老师根本不理他。他万念俱灰，独自游荡到水上公园。佐龙轩坐在水上公园的座位上，望着护城河的冰面，还没有开河，凛冽得分撩动着河畔的柳枝，柳枝是枯的，没有一个芽孢。只有一种感觉﹕冷！ “喂，九哥吗？我龙轩。”佐龙轩淘出手机给九哥打了个电话。 “是龙轩啊，我在裕锦台球厅啊，就是上次网吧边上那个小门脸，你认识吗？”电话那头传来九哥的声音，和台球撞击的声音。 “知道，九哥，我被学校开除了。”佐龙轩说。 “开除啦，我就知道是这个结果。有困难吗？”九哥笑了一声。 “你咋知道我会被开除？”佐龙轩有些惊讶。 “和我当初一样，看过〈古惑仔〉吗？就那里面那个乌鸦，够残忍的吧？妈的老师们一个个的比他还狠。”九哥的声音高了起来，和九哥谈老师就像和谭嗣同谈君主一样。会让他无比愤怒。 “我该咋办啊，九哥。”我问。 “你先来裕锦吧，我给你钱你给我看场子，”九哥很豪爽地说。 “谢谢九哥，谢谢。”佐龙轩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谢谢。 佐龙轩出了公园，打了辆车直奔学院路裕锦台球厅，那时的裕锦还是个只有十个案子的小门脸。自佐龙轩上位后，扩建裕锦，十五层，滨洲第一号。 佐龙轩一下车，裕锦门口早有九哥的那个蝙蝠肌小弟等他呢。 “我叫王天震，九哥出去有点事，进来等吧。”王天震说。他虽然相貌平平，但举手投足间有一股隐隐的桀骜不驯，让人不敢近前。 佐龙轩撩开门帘走进去，几个小混混在打台球，他便靠边坐下了。 “王哥你不上学吗？”佐龙轩问。 “啥？上学？”王天震转过脸来，“我把校长打了，他刁难我，什么东西，我是一高的，比你们六高还好的学校呢，不一样不念了。”他啐了一口痰。 “呵呵，”佐龙轩苦笑一声。 “对了，别叫我什么王哥，这条马路上只有九哥，我有绰号：冰雹。”他说。 “雹子，我回来了。” 门外传来九哥的声音，雹子忙披上大衣到门口迎接，“九哥，佐龙轩到了。”雹子接过九哥的手包给九哥上烟。 “九哥好，”我忙起来和九哥打招呼。 “别客气，龙轩，坐，坐，雹子，给龙轩倒茶。”九哥说。 “雹子哥，别忙了。”佐龙轩说。 “客气什么，你这样我老九可就生气了。”九哥脱下大衣，向手上哈气，可见当时裕锦有多么简陋。 “九哥，我咋办啊。”佐龙轩问。 “九哥饿不着你，在裕锦看场吧。这裕锦是雹子管的，以后你就跟他吧。”说着，九哥把雹子叫过来。“我老同学，好好带带。”九哥对雹子说。 “放心吧九哥，”雹子冲九哥点点头。伸出一只手要和佐龙轩握手。佐龙轩我见他虽然穿着毛衣，可两块胸大肌依然高高隆起，他一伸手，佐龙轩都有些怕，点了点头说了声“雹子哥”。 “不是和你说了吗，在学院路只有九哥，叫我雹子就行。” 佐龙轩还是生疏或者没有褪去书生的虚伪点点头说：“不管咋说，我总该管你叫老大吧。” “不实在！叫雹子！”他眉毛竖了起来，捶了佐龙轩一拳。 “雹子！”佐龙轩也乐了，反过来打雹子一下。 “这才是好兄弟吗，”雹子乐了。他一乐到有几分憨气，不那麽讨厌了。 九哥来到吧台，对吧台里的小姐说：“支五千，和老板说一声，从我小九账上扣。龙轩，拿着，先应应急。” “九，九哥，龙轩这辈子忘不了你！”佐龙轩有些激动。 “扯淡，行了，在这好好干吧，你叫佐龙轩，以后就叫你小龙吧。” “是！九哥！” 后来的几天里，雹子带佐龙轩买了几件小混混的衣服，把头发烫了，佐龙轩开始学会吸烟，喝酒，打台球，K歌，直到有一天佐龙轩记电话号码，才知道自己现在写起字来，已经完全没有了在学校时的笔锋。 几天后...... “底袋，2号。”佐龙轩随后一杆打出，球偏了。 “小龙你这球技还差远呢，刚练几天就和我玩折底，连架杆还不会呢。先学着打好直线吧。”雹子蹲在球桌边看着白球的位置。 “这就不错了，雹子，刚打的时候我他妈把把都是扎杆。”佐龙轩叼着烟，拄着球杆，头发烫的涨起来，一身零零碎碎，俨然一个小混混了。谈吐间也不自觉地骂起人来。 “中袋，进啦！”雹子乐了，摸摸头，一副很轻松的样子。 “1,2,3,4,1,2。靠！小花还他妈有四颗，不打了，雹子，和我你也玩真的。”佐龙轩我丢下球杆对吧台小姐说：“两瓶啤酒。” “小龙，这里酒贵，两瓶十块呢！你小子疯了。”虽然雹子是混子，但花钱可省细，雹子也是平民出身，所以在裕锦这是几个小弟里和佐龙轩最好了。无话不说，肝胆相照。 “没事，今天发了工资，高兴，我请。”佐龙轩一边启酒一边说。 “干！兄弟，妈的不上学咱哥们也他妈饿不死。”雹子一饮而尽。 这天晚上，佐龙轩玩得很尽兴，晚上回到和雹子他们租的公寓里睡觉，佐龙轩躺在床上想： 我本来是想好好上高中，将来考个好大学的。想当初小学初中那阵多老实，可是咱没钱，没背景，不招人待见。整天跟着别人混日子，到头来还是一事无成。好不容易考上高中，学校不让咱好好念，咱脑子笨，连慢慢进步的机会都不给。现在多不错啊，有吃有喝有玩，无拘无束，还有小弟叫咱龙哥。我一定要好好混，将来不仅罩一家裕锦，整条街，整个区，乃至整个滨洲我都要当上扛把子！ 第二天一早，佐龙轩还没醒。 雹子推推他，佐龙轩揉揉眼睛说：“什么事雹子？” “小龙，台球厅缺杆粉了，我去进点，做好早饭带到场子去，等我回来吃。” “知道了，雹子。”佐龙轩应了一声又睡了过去。 “开门！开门！开门！”佐龙轩还在睡觉，不知已经有人来扫场子了！气势汹汹，十几号人。 带头的是个扫把头的大个，拿着棒球杆冲进来。 “先生，这是干嘛？” 收拾卫生的服务生忙上前问话。 “这里谁罩的？”扫把头一股**腔，掂着棒子说。 “大哥，这里我管。”说话的是个四眼，叫明子，文文静静，老板最喜欢他。把这里的生意交给他打理。也是我们的兄弟。 扫把头打量着他，说：“以后这里归乾坤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