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上山狩猎
磨蹭一阵，两人出发的时候是卯时快到辰时。考虑弯弯病愈不久，走得很慢。翻过旁边这座山，天已经大亮。 在现代社会，各种污染下，已经很难得有如此好的空气，就算现代的山上，那也是不能和这个时代相比的。这里完全是纯生态自然环境。 将肺内浊气排出，心情不由愉悦起来。弯弯一边走，一边欣赏风景，顺便留意两人走过的路，偶尔还和百首说说话。 这两天弯弯找百首说的话比成亲半年来所有的话加起来还多一倍。这是百首从来没想过的。他今天很高兴，记得前几天弯弯说有些事记得不太清楚，所以，弯弯问什么，他都答得很详细，也不管自己说的弯弯知道不知道，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 这倒随了弯弯的心意，对村子里了解更多了些。 这个小地方靠山，用现代话说便是丘陵，很久以前大家都以狩猎为主，后来朝廷开始鼓励百姓务农，对包括王家村在内的各个村采取了优惠政策，每年的赋税降了不少，于是渐渐种田的人越来越多，打猎的人就少了起来。 后来，人们发现，种田比狩猎似乎更能保证基本生活，除了农忙，农闲人们还能干些其它的，比如继续打猎，也有人趁农闲出去干体力活。有本事有本钱的，便到小镇上做起小本营生。这样，田地里即有了收成，其它方面收入也不会耽搁。 但是百首八岁起就一人独活，每天进山打猎他也已经习惯了。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基本也够填饱肚子。 百首所在的村子叫杨家村，弯弯娘家村子以王姓人家最多便取名王家村。 两个村子隔得不远，乡里邻里，平时没事的三姑六婆喜欢说说事非，所以，一个村有什么，基本邻近村子都知道，这也是当初为何邻近几个村子没人敢嫁给百首的原因。 而弯弯嫁过来后，出嫁那天不仅娘家无人送亲，成亲后，她也没回过门，娘家更没有人来探望过。 这可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弯弯不由在心里感概。 巳时，两人翻过两座山头，终于到了第三座山山脚下。 百首将弯弯扶到一块石头上坐下，走到河边，摘下一片树叶，在清亮的河水里洗了洗，然后装上一叶清水捧到弯弯面前：“媳妇儿，喝点水吧。” 弯弯咽了咽口水，喉咙确实干得发涩，接过叶子一口气将里面的水喝完，这山中的水不仅清亮而且入口还有些甘甜。末了不由舔舔嘴唇。 然后将叶子递还给百首，笑着道：“你也打点喝吧。” “你先喝，还要吗？”得先把媳妇儿照顾好。 弯弯不好意思笑笑：“再喝一点。” 百首立刻转身又走到河边装满一叶水。 这才是真正的山泉呢！在现代，有些黑心商家专门装这种山泉回去处理然后自装成矿泉水卖。曾经弯弯去一座山旅游，从山上下来的时候，经过一个泉口，亲眼看到好些山下的人拿着桶或瓶子专程跑上来装泉水。而且用山泉煮出来的饭都有一股清香味。 像这里如此环保甘甜的泉水现代根本不可能有的。古代没有任何工业污染，大家喝的水大多都是从河里打。 两人喝了些水，又开始赶路。 弯弯一路走一路查看有没有折耳菜或者其它类可以吃的野菜。百首的注意全部放在周围树林里。到半山腰的时候，百首找了块干净的地方让弯弯坐下来休息，把怀里的饼拿出来给了她，自己拿着弓箭轻手轻脚走到一棵树后蹲了下来。 弯弯一边吃饼一边观察周围，静悄悄的，没看到任何动物，但见百首凝眉专注的样子似乎又在等待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蹑手蹑脚走到百首旁边，拿出一块饼递给他，百首只瞟了眼，拿过饼就朝嘴里塞。看也没看她。 她就轻轻凑近百首，道：“咱们就这样一直这样？”守株待兔？ 温热的气息喷到他脸侧痒痒的，百首心里猛跳两下，脸上开始发烫，微微朝旁边挪了挪，小声道：“这地方东西多，你去旁边坐着。” 弯弯本来还想再问两句，见百首神色专注的观察着周围，把话又咽了回去，轻手轻脚走回刚才坐的地方。重新坐下来继续一边吃饼一边观察百首。 不一会儿，左边林子里传来蟋蟋蟀蟀的声音，响了几下又没了，片刻，又传来动物踩到树叶的声音，一只浑身麻灰色毛的野兔出现在视线范围内。 弯弯眼前一亮。再看百首，只见他眼睛眨也不眨的正盯着四处张望的野兔，手上动作麻利的将吃到一半的饼迅速塞进怀里，手顺便在衣服上擦了擦了，然后拿出箭，拉弓，对准野兔。 弯弯屏住呼吸，嘴里塞满了饼也忘了嚼，听说猎人的手上功夫都是不错的，不知道自己男人射箭怎么样？ 时间也就过了几秒，弯弯却觉得有一分钟那么长，在一个最佳契机下，百首毫不犹豫的拉下弓箭，箭准确无误的穿过野兔的后腿，迟钝的敏锐性等它发现危险时一切都已经完了，野兔慌乱想从地上站起来逃跑，但是它发现无能为力，腿骨已经完全断掉，它只能惊慌的原地扑腾，恐惧的看着走近的人类。 百首将兔子提起来，掂了掂，然后高兴的朝愣神中的弯弯道：“这兔子肥。” 弯弯回神，立刻小跑过去，好奇的看着百首，诚心赞道：“百首你好厉害啊！” 百首不好意思挠挠头发，这是有人第一次称赞他，还是他媳妇儿，便道：“这也没什么，村里好些人都会。”眼神却更加明亮有神起来。 “他们肯定没你射得好。”弯弯笑眯眯看着他异常坚定道，一看他射中的位置就能猜到。 然后看向百首手中的兔子，野兔也正睁着两只红眼睛惊慌的看着她。 “它是公的还是母的？” 百首将兔子一翻，道：“公的。” “可它还是活的，那咱们要不要养起来？”弯弯犹豫道。 “回家再说吧，不知道待会儿还能打到什么。”百首道。 “好吧。” 如果今天能打到更多的猎物，也许可以考虑将这只兔子养起来，下次再抓只母兔子配成一对。说不定以后他们就有一堆小兔子了。 百首没有将箭取下来，直接将兔子丢进背蒌，这样它也跑不了，然后自己背上背蒌，两人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