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回光返照
“咳。” 一个咳嗽声将诡异的气氛打破，但是却进入更加诡异的气氛中。 “他怎么没有死？我明明在他身体内元气快速运转时，击中其金丹，他应该已经死于体内的真气乱流才对！”林若寒有些惊恐。 此时石明突然醒了，看见抱住自己的人，温柔地说：“斐云？真的是你？好久都没有见到你了！” “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啊！我是你的创建的刺血岭的小岭主啊！我天天都在盼望你清醒过来！”斐云已经满脸的泪水，哽咽着说。 泪水滴落在石明的脸上。 “你还是那么爱哭？我一直不在你身边，你怎么过的啊？”这个时候的石明简直是换了一个人。 已经被林若寒解开禁制的白青玉、赵翦二人，分立林若寒两侧，静静地看着。 “难道他也是被心魔所控制？” 林若寒是知道心魔，但是只限于经文上描述： “心魔源于欲，欲逾强，则心魔逾凶。 凶至极，则噬人性，作恶人间。” 现在亲眼见到，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石明前后的变化简直就是佛魔之别。 “他已经活不了多久了！金丹初成，道基不稳。心境破碎，金丹溃散，这估计是他最后的一段时间了！”白青玉的经验相较与林若寒丰富太多，现在他算是看明白了情况，“你也是运气好，不然你是杀不掉他。” 林若寒看着白青玉，说：“你是说，我那一剑不是致命伤？” “不是，原本他就要死！你只是加快了他死亡的脚步罢了……”白青玉思考了下，继续说：“之所以这么久他才回来，应该是去了幕后人那里强行提升了修为。不然以他这心性，完全无法突破至金丹。” “如此说来，强行突破，导致道基出现裂痕。然后，心境破碎，导致体内元气狂暴。最后，就是自爆!”林若寒听了白青玉的话，马上就想到了最后的情况。 “所以说，运气好。若是错过时机，我们都要被炸死！”赵翦也是感慨，他是一点事都没有做，反而是运气好捡了一条命。 “我一直以来都是运气好！”林若寒也是庆幸，摸着后颈悻悻地说。 …… “我是要死了么？也是，心魔那么厉害，不是快死了，我是不会被唤醒。我控制不了身体，你能拿着我的手，让我最后再摸摸你的脸么？” 石明缓缓地说，有些有气无力。 “你摸摸，你摸摸。你是不是摸了，就不会死了？”斐云急忙将石明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反复摩擦。 “咳咳……” 石明满是笑容的脸被自己咳出的血染红了。咳嗽了许久，他才停止咳嗽。 “我也想一直陪着你，可惜，作孽太深，老天要收我了！” 石明偏着脑袋对林若寒三人说：“谢谢，谢谢……” “不要死！不要——”斐云看着目光呆滞的石明，再次嚎啕大哭起来。 林若寒心中说不出的感觉，看到石明先前的暴行，再看看他如此的凄惨，不知道是该说他活该，还是该说可惜了。 白青玉和赵翦也是一阵默然，一丝话语都说不出来。 …… 斐云的哭声好久才停。 此时破败的房子外面已经站满了人，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办了，看到大岭主躺在地上，小岭主跪在地上。 而另一边三个人显然是击杀大岭主的人。他们不敢乱动，连岭主都能杀掉，他们再多人上去也是送死啊！ 于是，他们不敢上，也不敢逃。 …… “是你！我看到是你杀了他！我要杀了你！”斐云突然暴走，上来就是一剑，欲要杀掉林若寒。 “他是自己道基不稳，心境破碎，马上就要自爆了！”林若寒赶忙解释。 但是，斐云哪里肯听，她就是知道真相，也要和林若寒拼杀。 “去死，去死，去死！” “陪葬，陪葬！” “……” 斐云也如石明刚才一半，有点癫狂了。林若寒疲于应付，完全没有反击的机会。而白青玉到现在还没有恢复元气，身体更是虚弱，无力救援， 赵翦虽然解开了禁制，但是被连下了两道禁制的后遗症就是元气运行不够流畅。现在上去，完全就是帮倒忙。 林若寒情急之下，将风雷剑的最后一式使了出来。 “风起，云涌，电鸣！” 青木剑被一股股青色气体包裹，阵阵的旋风出现在空中，雷声大作，一道道闪电浮现。这是他平时如何都没法使用出来的剑招，他没有想到，在危急之下竟然真的使用成功了。狂风电闪之下，林若寒最强的一招击出，他整个人随风而动，引电而行。 瞬间，剑尖冲斐云的胸口刺去。 就在林若寒要得手的时候，他却强行改变将剑招方向，他手中的剑狠狠撞击在斐云身旁的地面，一个丈余的坑出现在地面上。他猛吐几口鲜血，虚弱地看着斐云：“为什么？” “为什么？哈哈——为什么？”斐云凄惨地看着他。 “是你先回答我为什么，还是我先回答你？”林若寒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在场的只有几个人听懂。 而，斐云是懂的。 “求死而已！有什么好说的？石明死了，我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了。”斐云心灰意冷，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我之所以不杀你，是觉得这背后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林若寒又咳嗽了两声，将咳出来的血吐在一旁，继续说，“而且你的罪孽还没有赎！怎么能死？” “是的，我有罪！我虽然没有亲手杀人，但是，那么多的人因为我的无能死了！明明我可以将他交出去，我却没有这么做！”斐云静静地说，好像不是在说自己的事情一般，“你是这么想的吧？” “是的，我是这么想的，你有见死不救的罪过！” “让我将爱人交出去？不可能！就算他把世间的人都杀了，我都不会把他交出去！他也是受害者，为什么他要承受这一切？”斐云突然失控了，面目狰狞地说。 林若寒沉默，心中暗暗问自己，是不是能做到将自己的亲人出于大义交出去？ 不能！ 他得到的答案也是不能。 因为，亲人，那是他的全部，谁都不能剥夺自己亲人的性命！ 就算是天，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