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沈立言发威
沈立言冷哼一声，蒲扇般大小的手掌伸开来，一把将白振繁推到了一边，骂道：“你既然称呼我一声二叔，就给我闪远点，二叔这拳头打起人来，可是不长眼的！” 白振繁恼怒之下，叫道：“二叔，莫要为了一个丫头伤了白沈两家的交情！” 沈立言回头冷笑道：“我们二房跟你们白家没什么交情可谈，我沈立言可不是卖女求荣的混账！” 沈立言说着，抡直了拳头直溜溜的揍向了刘胜的脸，嘭的一声响，刘胜斜斜的飞了出去，倒在地上，几颗牙齿随着血喷了出来。 丹年惊了一下，她没想到父亲生气成这样，原本也只是打算在公堂上让国公府低个头，给自己家挣些颜面的。 董大人看到这一幕心里好生安慰，长辈来了，自然就不用他这个京兆尹出头了，白家沈家苏家刘家，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去吧，他只用在这里当个看热闹的就行了，人微言轻嘛也怪不得他。 刘胜被一拳揍的站不起来，捂住脸，一张口血水混着口水就往外流，含糊的哭叫道：“你个武夫你敢揍我？” 沈立言瞪着眼叫道：“我堂堂一品将军，揍死你都没人会有二话！”说罢，抡圆了拳头准备来第二拳。 刘胜被打怕了，要斗鸡走狗仗势欺人，他没问题，可要实打实的打架，面对沈立言这样的功夫好手，他只有被揍的惨兮兮的份。一看到沈立言抡起了拳头准备再揍他，吓的他躺在地上不住的往后退缩。 沈立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抬头对公堂上看热闹的董大人沉声说道：“董大人，按大昭律例，这人要判什么罪？” 董大人冷不防被点了名，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旁的苏允轩拱手行了礼，接口了，“沈将军，按大昭律例，此人要杖责二十，革除功名。” 沈立言冷哼了一声，撇了苏允轩一眼，他焉能不知道这小子打什么主意，这两年的风言风语的根源不就因为他么！ 沈立言对董大人拱手说道：“既然到了董大人的公堂上，我们就得按律法办事。董大人若是没空理会这些宵小，本将军自认为还算年富力强，越俎代庖的替董大人办了这个案子。” 说着，沈立言拿过一名差役手中的杀威棒，一脚将刘胜踢了个狗啃屎，踩在刘胜的背上，用足了力气，一棒一棒的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刘胜的腿上、屁股上，刘胜嗷嗷惨叫的声音，隔几里路都能听得到。 公堂门口早就围满了看热闹的京城老百姓，纷纷鼓掌。其实他们不懂前因后果，也不懂其中的利害关系，只知道是民族英雄沈将军的女儿当街被一个纨绔子弟给辱骂了，父亲替女儿讨个公道，就凭这一点，所以人都支持了沈立言。 白振繁气的脸色都要发白了，沈立言这老东西太不给他面子了，沈立非在他面前连句重话都不敢说的，这沈立言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以为有个远在天边的儿子就能在京城高枕无忧了吗？ 刘胜嚎的如同杀猪一般，但沈立言其实并未下多大的手劲，他心里有分寸，不能打坏了他，不然数不清的麻烦事在等着丹年呢。 等到二十板子打完，沈立言松开了踩着刘胜的脚，随手将手中的杀威棒扔到了一边，拱手对惊的脸色发青的董大人说道：“董大人，行刑这部分本将军已经替你做完了，剩下的你只需发个官文给吏部，革除掉这竖子的功名就行了。今日本将军还有事，先带着女儿回家，改日找你来喝茶下棋！” 说罢，沈立言也不理会公堂上的一片下巴掉地上的声音，拉了丹年径直走出了公堂。 走在路上，沈立言走在前面丹年跟在后面，夕阳的照耀将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丹年完全走在沈立言高大的影子中，丹年心里觉得暖暖的。 因为沈钰的事情，沈立言一直觉得有愧于大昭，在京城的这三年，一直都是低调的、隐忍的，甚至于让人觉得是有点懦弱怕事的。可今天，丹年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一个父亲的愤怒，他若是怕事的，今日里绝不会那么不给给白振繁面子。 沈立言回头看看丹年，正在嘿嘿的偷笑，沈立言笑着拍了拍丹年的肩膀，笑道：“傻丫头，傻笑个啥呢？” 丹年嘿嘿笑道：“爹，你老说沈钰是个做事冲动不经过大脑的，行为癫狂的，我看啊，这才叫有其父必有其子，哥哥骨子里都是继承你的！” 沈立言揉揉丹年的头发，笑道：“小孩子瞎说啥，你哥才是个不省心的闯祸精！还不快走，你娘在家里都等急了。” 丹年自从在大街上受了这刺激，也不再出门了，清清知道后，特意和秦智带着明珠来看望了丹年，劝慰她让她别放在心上，丹年抱着粉嫩嫩的明珠爱不释手，笑道：“我是没放在心上，不过是觉得再遇到这种事麻烦，就不想再出门了。” 清清嗔怪道：“你说你那姐夫，不帮着自家人，反倒任由那混账刘胜欺负你！” 秦智拉了拉清清，略含不满的语气说道：“清清，那是人家亲戚！” 丹年不在意的摆摆手，“鬼才是他们家亲戚，一家人没一个好东西，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活该他娶了沈丹荷那样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清清也忿忿然，“就是就是，沈丹荷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活该她现在失宠生不出孩子来！”随即又觉得自己还怀着孩子，话说的太过，捂着嘴惊呼了一声。 秦智哭笑不得的敲了清清的脑袋，“可别乱说了，嘴上没个把门的！” 丹年微笑着看着这对夫妻，秦智脾气好，为人宽厚稳重，除了后院里有几个妾室外，可以堪称是模范丈夫了，算是大昭封建士大夫的杰出代表，清清也算是有福的，跟了沈钰未必会幸福，除了雅拉那样的，还没人能降得住他。 清清拉着丹年的手抚上了自己的肚子，笑道：“上次你来不是问这孩子的名字吗？要不你给起一个？” 丹年连忙摆手，“那哪成啊，你们的孩子当然是你们给起名字了！”丹年知道，清清是怕她心里堵的慌，特地来找件事给她寻开心的。 秦智也笑道：“不妨事，你是将军府的女儿，这孩子能得你起名字，必定是个有福的。” 丹年看他们夫妻两个诚心实意的是要自己给孩子起名，也不推辞，抱着小明珠想了半天，说道：“不如孩子生出来，叫元宝好了！” 秦智率先抚掌笑道：“这名字可真不错，喜庆又吉祥，跟明珠正好对应着。” 清清捂着嘴吃吃的笑，“丹年啊，你可真是个掉进钱眼里的，我倒要看看将来你给你的孩子起什么名儿，可这元宝被我们占了，你要起什么啊？” 丹年哼了一声，帮明珠扎好了冲天的羊角辫，亲了亲明珠圆润润的小脸蛋，笑道：“我的小孩那还不得金山银山的起名字，将来好给我带来金山银山啊。元宝这名字么，就让给你家小孩好了！” 笑过之后，秦智收敛了笑容，对丹年小声说道：“前几日皇上不知怎么的，听说了这件事，在朝堂上斥责了刘英杰几句，又把话题说道了平西侯小沈将军的身上，感叹着说沈钰的儿子也都快要两岁了。” 丹年吃惊的抬头，清清握住丹年的手，暗示她别着急。 秦智叹口气接着说道：“我看皇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拿你的事斥责刘英杰只是个借口，他是想提沈钰的事。” 丹年心里有些没底，“沈钰这几年来在西北一直都很安分啊，皇上他想干什么？” 秦智说道：“我琢磨着，皇上对沈钰还是有戒心，他不信任沈钰，况且沈钰手中有几十万大军，还是勒斥的驸马，这样的人却不听他的话，始终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丹年皱着眉头，将小明珠递给了清清，沈钰是什么个性丹年清楚，给他一个理由，他就敢造反，皇帝对臣子不仁，他就敢对皇帝不义。“那你觉得，皇上想做什么？” 秦智摇摇头，“现在看不出来，但皇上既然提到了沈钰的独子，很有可能是想让沈钰送独子进京做质子。” 丹年微微震惊了下，“倘若只是做质子，倒也没什么，有我和爹娘在京城，沈泓不会吃什么苦，沈钰也没谋朝篡位的野心，就怕还有其他的后招在等着。” 清清已经哄睡了明珠，小家伙正是嗜睡的年纪，刚和丹年在榻上疯玩了会，这会就已经躺清清怀里睡着了。 清清拍了拍丹年的肩膀，轻声说道：“你也别想的太多，沈大哥的儿子到了京城，有你们看着，出不来什么差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皇上还要对付国公府，怎么也不能寒了忠臣的心！” 清清一家走了之后，丹年起身去见了父亲，和沈立言慧娘说了这件事，好让他们有个准备，沈立言点点头，他早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而慧娘的反应大大超乎丹年的预料。 慧娘欢天喜地的说道：“太好了，我的孙子终于来了！” 惹得丹年和沈立言齐刷刷的冒出一滴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