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陈老作证
“我自然是没有刘大夫博学多才，见多识广，不过我至少也晓得这苦参虽然有清除下焦湿热的作用，但是《医学入门》中就有提到，这苦参苦寒败胃损肾，胃弱者慎用。”阿秀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讽刺：“这蕊蕊今年不过四岁，哪里能够承受那么大的药性。” 适当的用量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偏偏某些人要赚黑心钱。 刘大夫被阿秀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却还是逞强道：“你这丫头，不要胡说八道，到底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要是不相信我的医术，尽管去找别人。” 他本身就不愿意接这样的烫手山芋，如今阿秀还这样咄咄逼人，他更是打算趁机将这个病例推出去。 免得到时候治不好反而污了名声。 “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要不按着我的方子用药，要不现在就不要让我医，以后人是好是坏都不要再来找我。” 田家娘子看看阿秀又看看刘大夫，顿时纠结起来。 她晓得阿秀的性子，不是那种会随便乱说话的人，而且之前看她治阿毛的模样，明显是会医术的。 只是这医畜生和医人总是有些不大一样的。 “阿秀，这苦参吃多了会怎么样的？”田家娘子很是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刘大夫，就怕将他惹恼了。 “口淡不渴，泛吐清水，腹胀纳差，大便稀溏。”阿秀随便说了几个症状，特别是田蕊现在年纪还那么小，用药方面自然需要慎重。 这些症状听着都不算太厉害，但是也不是小事。 田家娘子顿时就犹豫了，她可不想这个头藓看好了，又有了别的毛病。 这穷人家的孩子那里经得起这么多的病，这次头藓已经让她花光了家中的积蓄。 她看看阿秀，又看看刘大夫，一时之间下不了决定。 刘大夫袖子一挥：“既然你这妇人不相信我，那就算了，付了诊金就可以走了！”虽然有些恼火，但是能把这烫手山芋送走也算是好事一件。 所以以刘大夫的性子，竟然也没有发火。 “哎，刘大夫。”田家娘子一把拉住刘大夫，恳求道：“要不您再瞧瞧？” 不知道为什么，她打心眼儿不愿意否定阿秀的话。 大概她是知道，相比较这个眼睛长在头顶的刘大夫，阿秀才是真正关心他们的人。 “无知妇人。”刘大夫将手一甩，打算不去搭理他们了，反正这个病他也不是很想管，他们爱找谁找谁去！ “既然这丫头说的这么头头是道，你就让她开个方子啊，我正好也想瞧瞧。”刘大夫冷笑一声，看着阿秀，就打算看她下不来台。 就阿秀的年纪，看起来也不过十岁出头，即使从小接触这方面的知识，但是年纪放在那边，他可不相信她还能真的写出方子来。 “刘大夫，阿秀只是小孩子，您不要和一个小孩子计较。”田家娘子连忙打圆场，而且看这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她的脸色都变了不少。 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她刚刚直接去抓药不就好了。 这阿秀也是好心，但是现在反而让她陷入这样尴尬的境地了。 “我自然不会和小孩子计较，只是她刚刚既然说的如此理直气壮，想必是有依据的，不妨说出来也让我长长见识。”刘大夫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他也是瞧见这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这才想着给阿秀一个教训，让她知道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 黄毛丫头不要以为看了几本医书，就可以对这些病症指手画脚了。 他当年可是当了八年的学徒，才有机会慢慢接触病人的，她这样的年纪，当个学徒，都是抬举了她。 “随便说说倒是无妨，只是您老也算是德高望重了，我一个小小丫头，要是说错了，您就多多包涵了。”虽然刘大夫的语气很是嘲讽轻视，但是阿秀一点儿也不介意，这样的情景是她可以预见的。 “我自然是不会和小丫头计较，要是你说的有理的话，我就免费送你药材，只要你开的出方子来。”刘大夫不以为然地说道，他根本就没有真的把阿秀放在眼里。 阿秀没有想到还有这刘大夫还会送自己药材，虽然是她赢了以后，但是也算是一笔意外之财，让她心中一阵窃喜。 “如此，那就请这位老先生给我们做个见证吧。”阿秀随手指了指一个站在门口看了好久的老人。 阿秀会选他，一个是因为她见他围观很久了，而且从气质上看来不像是一般人，还有一个就是她刚刚一走近，在他身上闻到的药香，就觉得他并不是一般人。 那老人并不意外，爽朗一笑：“如此，甚好。” 倒是刘大夫看到这个老人的时候，面上很是诧异，口中不禁叫道：“陈老！” 这陈老可算是这边数一数二的名医了，属于名副其实的镇上第一医，听说他年轻的时候游历过大半个天下，给不少达官贵人看过病，等年老了才回到这里自己开了一家药铺，安享晚年。 这刘大夫平日里虽然为人趾高气扬的，但是对这位陈老还是很敬畏的。 他也没有想到，一直没有到这边来过的陈老今天竟然出现了。 说来也巧的很，这陈老除了医术方面的造诣，在书法上面也有所涉足，他听说这里来了一个俊秀的年轻男子，写的一手好字，就打算登门拜访下。 这路上就看到这边有这样的热闹可以看，他一场热闹看下来，对阿秀很是感兴趣。 虽然她年纪小，但是有些方面可比那姓刘的好的不要太多了。 “您老怎么来了？”刘大夫有些紧张地看着陈老，原本胜券在握的事情，因为陈老的出现，也有了新的变化。 “我就来随便凑个热闹，不要在意我啊。”陈老哈哈一笑，冲着阿秀说道：“小姑娘，你说说你的判断和方子吧，我这糟老头别的本事没有，这辨别方子上面，不要脸的说句，那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阿秀一听，顿时被逗乐了，没有想到这老头儿还是一个这么风趣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