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被迫接受
“少校,您是我的上司,您可以安排我的工作时间,可是我的个人生活,并不需要服从你的安排,”夏悠可以确定,今晚的饭局,还有任明航的出现,全都是林易一手安排的。 餐厅的停车场是四面开口的,有一面正对着霸州的护城河,夜晚,风声叠着河水的拍打声,阵阵不息。 “作为一个女人,无论是军区还是在社会上,一个女人想立足,就必须有个依靠。你哥哥西蒙的事情,必须解决,否则会直接影响你的个人发展。”林易走到了靠近护城河的那条栏杆旁,夏悠犹豫了下,看了眼车厢里睡着了的小麦琪,跟着走了上去。 “我并不需要依靠,这次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想军区的工作并不合适我,下周回到军区,我就会递上辞呈,”夏芸的话,是一个契机,可是今晚林易的安排更让夏悠反感。 “夏悠,你以为军队是你可以说退就退,说进就进的地方?”林易的声音严厉了起来,和悦的眼神瞬时转化成了寒冰那般冷厉,他步步逼近。 “我有这个自由,”夏悠被逼得急了,只能往后退。 “你没有,就算你有,你的家人还有在车里睡得好好的小麦琪她们没有。西蒙的案子,证据很充分,除非是关键的证人改口供,否则他是铁定要将牢底坐穿的。一家人里面,只要任何亲属沾染上了刑事罪,那其他人就等于是毁了。”林易的话,像是沾了毒的尖刺,根根扎在了夏悠的心里。 “我可以请律师,”夏悠知道自己说出来的话,都是废话,可是她还是尝试着想去辩解。 “任明航对你有兴趣,只要你迎合他,或者是你嫁进了任家,这件事就会被摆平。”林易抛出的话堵去了夏悠的退路和她还要继续着的辩解。 夏悠瞪大了眼,看着离她只有几步之遥的林易。她的脸上,带着不信,也带着抵触,更带着深深地不甘。 林易说得话,无比的真实。也无比的残酷。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资本,也有自己的武器,而渺小如夏悠,她能营救自己家人的资本。只能是自己。 “再或者是,你有兴趣和我继续那天的事情,”林易单手扣住了夏悠的腰。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在她耳边说着话,“我承认,不只是任明航,我对你也很有‘性’趣。你身上有某种惹人犯罪的邪恶的因子。” “滚开,”夏悠像是瞬间被点燃的炸药,她挣扎着,可是林易的手却死死地扣住了她的身子。 停车场里没有其他人,她挣扎了片刻。突然哭了起来,不甘地又是无奈的。 林易没有说话。他抱紧了夏悠,轻轻地摇晃着她的肩膀,“夏悠,你知道自己的能力的,要运用好自己的武器,摧毁所有的敌人。” 话才落下,他觉得肩膀上一疼,夏悠咬上了他的肩膀,死命地,带着宣泄的,将她全部的怨气都爆发出来的咬下,她听清了林易的话。 不是疼痛,而是一种更淋漓尽致的快感,脑中一白,林易就做出了反击,他抱住了夏悠,紧靠着在栏杆上,疯狂地在她手上反咬了一口,他咬得并不重,很容易让人生出**的错觉。 刚才在点菜时,他频频叫错了菜名,脑里闪过的都是夏悠的脸。 那个女人,该死的,让他在意了。不仅是她的身体里,连她的眼神也带着惹人犯罪的因子。 “你个疯子,”夏悠不得已松开了口,林易大笑了起来,很满意看着她脸颊上的红晕。 “你也是疯子,夏悠。不过我这个疯子刚才说得话可不是假的,你看看你的身后,再看看我这个疯子。做个选择,是跟着我,还是跟着任明航。无论是你选哪个,西蒙都会没事。不过,任明航会给你个名分,而我不会。”林易和纤纤的关系,是牢不可破的,他需要纤纤,并不是因为情感上,而是他知道和大卫教倒好关系,也很重要。 他是只胃口奇好的狼蛛,每一只撞网的蝴蝶都不会放过。 栏杆外,奔流了几百年的霸州护城河,水浪拍岸,生出了不逊色与海水的气势。夏悠的肚脐以上,都被林易架出了栏杆。 狐狸般狡猾,又混合了狼的气息的林易,是夏悠这几年来遇过的最厉害的敌人。 “我选择任明航,”夏悠轻声做出了回答。 林易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嘴角挂着讽刺的笑容,这该是个满意的答案,可是他并不满意。 “这个答案,你该满意了吧,”夏悠说着,双手搂住了林易的脖子,顺着他的身体,滑回了原位。她的手摸上了林易的下巴,男人早上刚剃过的胡须,这会儿又冒了出来。 他的嘴角彻底地漾开了,“夏悠,你要记得你今天说过的话。” 夜晚的漆黑,最适合滋生男女间的莫名暧昧。夏悠被林易送回家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小麦琪抱到了楼上。 楼下,汽车开动的声音已经走远了。夏悠低着头,双手抱膝,无助地低着头,不言不语。 如果这时候,莫兮儿看到了夏悠,她一定会说:“原来‘一生一寞’的唱片封面上的人真的不是他本人。”夏悠就是那只被黑羽绞杀了的天使,只是天使本人从来不知道而已。 夏芸走回了家时,情况并没有比夏悠好多少。她不敢惊动两个女儿,径直回到了房中,坐在了床沿上。从手包里取出了那几万块钱。 夏芸从没有对夏悠说过,她的那个朋友的事情。在嫁给昌华之前,她和魏若琴就是同窗同学,两人也算有些私交。可是两人的关系,却在丁瀚死后,魏若琴就嫁给了丁瀚的哥哥-丁浩后彻底断了。 “你不是不赞成我嫁给了丁浩吗?怎么隔了这么多年反倒是来找我了,”坐在了丁家的豪华客厅里,夏芸如坐针毡,手中捧着的顶级大红袍蒸出来的热气,让她更加坐立难安。 魏若琴听佣人说,有个叫夏芸的女人来找她。魏若琴听到夏芸这个名字时,心里也是滋味杂陈。 丁瀚死了没几天,她就急切切地跟了丁浩。夏芸是头一个不赞同的人。 凡是挡着魏若琴的路前的人,全都是她的敌人,就算是几十年的朋友也一样。之后夏芸又出国嫁了人,再后来,就没有音讯。 魏若琴下楼时,见了夏芸局促不安的模样,刻意对佣人说:“去看看锅里炖得血燕好了没,凉一凉,待会准将回来了刚好喝。”就算是被周边的亲朋们看不起,但只要看到夏芸现在这种诧异的眼神,就已经足够了。 夏芸也想不到,丁浩现在已经是兰德军区的准将了。于是她很快就说出了西蒙的事,希望魏若琴能看着过往的交情的份上,帮个忙。 “我说小芸啊,你也不是不知道丁家男人的脾气,都是公私分明的,我又是一妇道人家,说得话也是不顶用,”魏若琴很满意地在夏芸的脸上发现了和她年龄很是相符的细纹,再摸摸自己的脸,善加保养的脸上,还如年轻女人那般滑腻。 “若琴,我求求你了,”夏芸哀求着,魏若琴还是一脸为难,“你就别为难我了。” 楼上传来了丁玲的骂声:“我说了几遍,不要在我的燕窝里加糖。”一阵盅碗落地的响声。 看护推着丁玲下了楼。见客厅里有客人,丁玲也不打招呼,径直去了厨房,将留给丁浩的那盅燕窝端走了。 “她是小零吗?这么大了啊,”夏芸见魏若琴不肯帮忙,也不再苦求。 “她不是我的女儿,小零在他去世没多久,就因为生病过去了。”魏若琴听到了这个名字后,言语间更加不自然。 她怕夏芸再多问些什么,或者是迟些时候,丁瀚和陆逊回来撞见了不好,就折回了楼上,拿了些钱下来,硬塞给了夏芸,“你的事我帮不上忙,看在多年姐妹的份上,这里有几万块钱,你拿着急用好了。”说罢,她就命着佣人将夏芸送了出来。那几万块,看着像是资助,其实是她给夏芸的封口费,当年的事都已经过去了,她不想再缇起来了。 夏芸离开那间所谓的豪宅时,心情比刚进门去拜访夏芸时时,更加沉重了。 不仅仅是因为受了拒绝,还因为那个死掉的丁零。 好好的孩子,怎么就死了。她的前夫还在世时,两家的男人经常走动,她也见过丁零几面,那个孩子,和丁大哥很像,是个惹人喜欢的孩子,真是可惜了。老天爷,对那家人,很不公平。 可能,若琴也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夏芸想着那个坐在了轮椅上,扯高气扬的娇气小姐。 连若琴都不能帮她,难道就真的让西蒙坐牢,这样她又怎么对得起死去的丈夫。意国的丈夫,在她最失意时,收容了她和女儿。西蒙再是不听话,她也必须想法子将他救出来。 夏芸叹了口气,将那几万块钱放到了床头的抽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