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紫魔终究不是真魔，都怪那剑斩得凶恶

    月移星飞去，第二日却是牛小跳早早醒来，只是竟然动弹不得。原是伤势过了极限，他又没有如紫风一般的魔幻身体，又把绝大多数攻击都承受了，此时还活着，已是绝大幸运，命中有福。

    终于轮到牛小跳来看朝霞了，他发现在这里看彩霞，与在帝曜山上看有所不同，但都是一般儿的漂亮迷人，不禁要沉入这似梦幻般的美景里。老妇人开门进来，惊动了牛小跳，牛小跳道：“原来是被奶奶救了，本应磕头致谢，但奈何小跳身子熬不住伤重，动不得气、下不得地，还望奶奶恕罪。”老妇人喜道：“醒了就好，想那多做甚？奶奶给你兄弟两个熬了鸡汤，快叫小风醒来，一同喝了，再养几日，伤便好了，到时还不是你想奔就奔，想跳就跳。”牛小跳道：“奶奶如此照顾，小跳实不知如何感谢。”老妇人道：“哪个要你谢？就你兄弟两个在这里陪老婆子说说话，也是救了老身性命。”舀过来一碗鸡汤递到牛小跳手里，复道：“我这里山也静、水也静，不会有劳什子怪物会打扰到你们，又有帝曜山保佑，你兄弟两个便有妖魔索命，也能安然痊愈。”突然自笑起来，道：“老身竟也忘了，你兄弟两个就是妖怪哩！”牛小跳却只听到了那帝曜山保佑几个字，喜道：“敢问奶奶，此处莫非就是帝曜山下？”老妇人道：“是哩。”便把紫风摇醒，也给他舀了一碗鸡汤。

    兄弟两个便在老妇人家中养伤，这一住，便是两月有余。这期间储物袋中的小仙牛也有出来玩耍过，呆萌的样子给老妇人带来不少快乐，喂了它不少沟边的青草，直把小仙牛叫苦不迭。

    本来神仙不说寒暑，妖魔不问春冬，但在凡人家中，四季分明。两月过后，已是中秋时分，有句话叫做：四季都有伤心事，一遇秋天悲更多。这悲，应在紫风身上。

    老妇人家柴门前，牛小跳与紫风跪地向老妇人磕了几个响头，牛小跳道：“多谢奶奶两月来的照顾，我兄弟两个感激不尽。如今伤病痊愈，只能归去，无能厚报，若奶奶有差遣时，可令两只飞鸟上山报我二人知晓，再报奶奶此恩。”

    老妇人连忙扶起牛紫二人，道：“哪里来的恩？不需要你来报，要是有时间，下山来尝尝老婆子做的美食，陪老婆子说说话，就是大欢喜了。”牛小跳道：“一定会再来的。”便牵着紫风，一同上山去了。

    哪知没走多少路，老妇人突然呼喊着追了上来，牛紫诧异，忙转身回去。老妇人追上他二人，有些气喘，对紫风道：“我家老头子临去前曾对我说：‘那帝曜山上的小妖怪，终有一日会落难到咱家来，我且交代你一块玉。此玉名叫揭机上玉，是与揭机下玉同胎的神玉，它里面藏着那小妖怪的秘密，待那日他来时，你便交付与他。’之前不曾记起，好在想起来时，你还未曾走远，便赶来交付与你。”老妇人说完，便拿出一块玉来。这玉不过拇指大小，形状好像一只眼睛，周边颜色是青黑，围住中间的碧绿，略透明，可映影像，穿着一根不知名丝线。紫风接住，道一声谢，之后二人上山。

    紫云洞里，紫风盘坐石床上，手中拿着那块揭机上玉在研究，却始终看不透测，不禁心痒难耐，因为那老樵夫说这玉藏着他的秘密，说实话，自己都不知道会是什么秘密。

    紫风把那揭机上玉翻来覆去地琢磨了一整天，又叫牛小跳帮忙，但无论二人如何研究，使什么方法，玉还是玉，不见任何异常。当真是任你千机使尽，他安然无恙；管你如何祈求，他无动于衷。就在二人准备放弃的时候，老妇人竟寻到了山上，怀里还抱着一罐鸡汤，牛紫二人急忙将其扶进山洞，好生伺候。牛小跳道：“这山高路陡的，奶奶要来，应先差只鸟儿前来报信，我和紫风下山接您才是，怎么您自个儿就上来了？可不要累坏了您这身子！”老妇人道：“我也是着急，只把玉还给了小风，却忘了告诉他启动玉的口诀了，就自己上来了，还顺便给你两个带来了新鲜的鸡汤。”把鸡汤递到牛小跳手中，又将启玉口诀念给紫风记住。牛小跳把老妇人扶起一边，道：“奶奶，我们一边坐着，让小子尝尝您新煲的鸡汤，待紫风取了玉里的东西再说。”老妇人道：“好。”

    再说紫风得到口诀，忙不迭地就开始启动揭机上玉，只见他张口念道：“天机应当被泄，强者都来有份。我欲揭破迷雾，开那瞒世天幕。”口诀一毕，揭机上玉便射出大量朦胧的光芒，将紫风包裹。光芒之中，出现一老者，紫风一看，正是那之前经常上山砍柴，后来突然死去的老樵夫。紫风道：“老人家，您怎么在此？”老樵夫道：“老朽真身已死，如今只是一缕残魂作这揭机上玉中之魂，待将你的东西还给你，便玉碎魂滅，再不复存。”紫风听后，叹道：“老人家今已死去，小子无事可做，徒有伤悲。感念老人家先有赐名之恩，后又留这残魂以待，却叫我报恩无处，心下不得安宁。但求老人家告知您真实身份，紫风万世铭记。”老人道：“我便是那先天地而生，混沌中便已有灵的上知者，因能勘破天地玄机，知晓宇宙奥秘，被上苍贬作凡人，并被安排好了死期。我还有一个兄弟叫下知者，因泄露天机，先我之前死去了。哎！自古天机不可泄，你我能若何？”原来这老樵夫还有这惊人来历，紫风正欲说话，老樵夫道：“多余的话就不说了，老朽时间有限，把东西还与你，便要去轮回了。”说罢，一纵身，魂影飞入紫风天灵之中。

    在魂影入天灵那一刹那，大量信息汹涌澎湃而来，好似海中翻天浪，犹如岸边惊世潮。紫风抱着脑袋，疼痛难忍，似要炸裂一般，脸上肌rou狰狞扭曲，身体颤抖，却能看出他还有兴奋之情，大叫着，道：“我的记忆……我的记忆……这是我的记忆！”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但接着，他又大哭起来，大喊道：“我的魔根……我的魔根……我的魔根不见了！”痛苦之意、愤怒之情，全在这哭喊之中“是谁……！”随着记忆逐渐恢复，一切渐渐明朗，原来是当年那个男人的那一剑，已斩碎了自己的魔根，之后魔根碎片被云金剑吞噬了。回忆起一切，紫风对那人是：恨如滔滔不绝水，惧如野鬼见仙神。念头陡转，“找不到他，我就报复在帝曜身上。”

    为何紫风有此恨？原来：仙有仙根，魔有魔根。无根不成仙，无根不是魔。紫风万千载岁月修炼成的魔根被那人一剑斩碎，导致紫风一下子退出来了魔修舞台，再不是真正的魔。这对于誓要成为魔中至尊的紫风来说，当然是痛不欲生，难以接受。更兼那揭机上玉破碎，当中的能量完全涌入紫风身体，使紫风瞬间恢复前世巅峰时候的三分之一修为，已不可能再从头修炼，若无意外，紫风已再做不成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