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言情小说 - 重生之嫌妻不自弃在线阅读 - 第七十二章 百墨斋(一)

第七十二章 百墨斋(一)

    临近年关,各家各户都在准备年货,锦书想着也要做些准备,清儿的新衣,招待客人的点心,拜年的礼品,还有院子里几个丫头辛辛苦苦的,也要送些礼物给他们才好,有了这些名正言顺的理由,锦书向纪宣仪提出要上街。

    纪宣仪略微忖了一下,道:“你是女主人,这些事自然是要你去安排的,不过京城你不熟悉,而我今天还有些事要办,这样吧!你约上泫歌一起去,让映雪跟着,这丫头鬼精,带她去买东西,断不会吃亏的,我若回来的早,再去东平街寻你。”

    看他并不反对,还为她考虑这么多,锦书已经很高兴了,他能不能作陪都没关系,这些事她自己能行的。以前跟mama去逛街,货比三家,讨价还价,mama可是个中高手,她耳濡目染的也差不到哪里去。

    宣仪说了会去东平街寻她,锦书便先问映雪,东平街都有那些商铺?映雪道:“东平街较多的是胭脂水粉店,绸缎庄,制衣坊,绣坊,附近还有市肆,卖些小玩意儿。”锦:“可有卖古玩:“那得去青吟巷了,在南边,不过映雪没去过。”

    锦书想了想,决定先去青吟巷再到东平街,于是,锦书邀上泫歌,带了映雪和初桃,乘了马车直奔青吟巷。

    泫歌倒是去过一回青吟巷,还是三哥莫非带她去的,对一家叫“百墨斋”的书画坊印象特别深,因为三哥说,“百墨斋”的掌柜很神秘,到如今也没有人见识到庐山真面目,只知道连朝廷官员给书画定品都要征求这位掌柜的意见。

    听泫歌这么一说,锦书也觉得好奇,若是真的,那么挂在“百墨斋”里的书画必定都是精品,那是一定要去见识见识的。

    青吟巷里虽然商铺林立,卖字画的,卖文房四宝的,卖古玩的都有,但这些商铺都布置的极雅致,书香味浓厚,客人不多,清净的很。锦书让马车停在巷口等候,和泫歌步行入巷,径直走到在巷子尽头,最幽深的“百墨斋”。一清秀书童模样的侍者引她们入内,只见一宽敞大厅,四壁上挂满了书画。

    另有侍者奉上茶来,先前的侍者施礼道:“二位小姐先请坐,喝杯茶,小人去请二掌柜。”说罢转入后堂。

    锦书看这里的侍者举止从容优雅,谦顺有礼,再细看此间挂的字画,书有篆、隶、楷、行、草,画有虫、草、人、物、景,风格各一,自成一派,其水平造诣确属一流,叹为观止,便更信泫歌的话,对此间的主人也越好奇了,不过从来都没人见过,那她也肯定是见不着的。

    “二嫂,我没瞎说吧?这里的书画都不简单吧?这里许多书画都是不卖的,只供人观赏,但凡出售的,价格也不菲,大康的文人里有这样一种说法,书画入‘百墨斋’既是入品。你看,这幅寒梅图,搓错的枝桠,枝繁花密,千蕊万朵,有张弓弩拔之势,把寒梅怒放的丰神和风骨表现的淋漓尽致。迷漫的花蕊,显现出欣欣向荣之气。布局尤以密取胜,密而不乱,繁而有韵……”泫歌以手指落款处细细一看,顿时惊呼起来:“张如山,原来此画是张如山所画,难怪如此传神了得。”

    锦:“瞧你一惊一乍的,别让人把我们撵了出去。”

    泫歌吐了吐舌头,讪讪道:“我只是太惊讶了嘛!没想到一眼就看中了张如山的画。”又做苦恼状,一手托着下颚,歪着头似自语:“是我的鉴赏水平提高了?还是有我们有缘呢?”

    锦书扑哧笑出声来,拖长了语调道:“是是是,你们有缘……”

    泫歌知道锦书会错了意,羞红了脸急着解释道:“二嫂,你别想歪了,我说的有缘,不是那个缘……”

    锦:“你急什么?我说的也不是那个缘啊!咱们泫歌二八年华怎可能和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头有别的什么缘。”

    泫歌方知被锦:“二嫂,原来你也知道张如山,却来取笑我,看我下次还陪你不?”

    “是你自己会错意了好不好?我可真没别的意思。”锦书一本正经的撇清,只把泫歌窘的够呛,心情大好,也就和泫歌在一起可以这么毫无顾忌开玩笑。

    泫歌挖空心思正要反击,却见锦书走到一幅画前,细细观摩,也凑将上去。那是一幅水墨画,画的是一叶孤舟置于千山万仞之间,一个老翁身披蓑衣头戴斗笠,与风雪中独钓寒江之上。

    锦书心头一凛,这画描绘的不正是柳宗元所写之?奇怪的是,这画并无落款,不知是谁所作,回想大康史记,人物志中也不曾见过柳宗元之名,任何自己知道的历史人名都不曾见过。

    “两位小姐,可是看中了这幅画?”一中年男子负手立在两人身后微微而笑,问道。

    锦书回,见他身长玉立,气度不凡,想必就是侍者说要去请的二掌柜了。

    “在下是此间的二掌柜,有幸为二位小姐效劳。”他略一欠身,施礼道。

    锦书莞尔回了一礼:“我等慕名而来,想来见识见识此间的字画。”

    掌柜颔表示了解,来此欣赏字画的人不少,不过女子倒不多见,不知道她们是来看有趣的,还是确实懂得欣赏,便试探道:“我着姑娘对这幅画似乎感兴趣。”

    锦:“此画气势恢宏,意境深远,画中人置孤舟与千山万仞之间,他自兀然坐于鸟不飞,人不行处,真所谓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唉,何足为轻重哉?江寒则鱼伏,垂钓焉能有所获?明知不获,却依然独坐江上,看似特立独行之举,焉知不是画者不甘屈服,力图有所获?抑或是悲观愤懑,以求寻得精神上的解脱……”

    掌柜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缓缓道:“这是在下二次听到有人这样解画中之意。”

    锦书微微汗颜,若不是前世学过一诗,她哪知此画之意,即便能看出点门道,也做不出这样的解释。不过他说她是二个这样解画的人,那另一人是谁呢?好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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