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糊涂账
老郎中也听达青讲了胡至明给太后用了糖膏中毒之事,他又提出一个新的问题,说太后是铜绿中毒的可能‘性’很小,就算胡至明将糖膏放在铜罐里带去京城,这么点时间铜绿根本不会产生,至少需要三个月才会有铜绿,太后服糖膏之所以腹痛,上吐下泻,一定是她在服‘药’后食用了海鲜,特别是蓝壳虾一吃,会发生食物中毒,不过关于太后当晚吃了什么菜,也不可能打听到,只能从老郎中自己医术角度来进行分析下了。.。 杨硕盈听了老郎中的解释,恍然大悟,看来胡至明本身也是被冤枉的,太后腹痛吐泻跟那个‘药’没关系呀,而自己父亲更是冤枉透顶,不过也怨他们自己太贪婪了。 看到达青坚持不收百两黄金,杨硕盈十分感动,当即决定也拜老郎中为师学医,做个悬壶济世之人,为更多的病人带来福音。 于是杨硕盈和达青就成了师兄弟…… 黑皮旦听到这里,一拍‘腿’,‘激’动了,“原来是这样,你们老杨家出无耻之辈,也出良心好人哪,这个杨硕盈怎么就跟他老爹不像呢,他老爹心眼如针眼,一百两黄金都贴出布告,挂了榜单,却在事后‘rou’痛不肯拿出来,狗‘毛’拔不得啊,而小杨就能‘胸’怀大志,放弃仕途宁可做医生治病救人为业了。” 我问道:“听你这么说,这个‘药’从杨硕盈这代传下来,已经在你们杨家传了好几十代了?” 杨护尊点点头:“具体传了几代,我也搞不清了,原本我们家有家谱的,但在我父亲小时候有一次家中失火给烧光了,我父亲也没记住几代几辈,反正是从明朝万历到今天了。” 黑皮旦搓着两手兴奋地问:“那你肯定知道是哪三十五味‘药’材了,这个‘药’方很了不得呀,用现在流行话叫包治百病,可以申请那个啥‘鸡’丝记录,当然最好马上去注个册,防止泄‘露’出去被别人捷足先登,拿去发财了。” 杨护尊说道:“这个‘药’方是不记在纸上的,这是杨家的祖训,不可写下来,以免被人窃去,只能代代口授心传,记在肚子里。” 黑皮旦两手一抱拳问:“那我还是拜您为师向您学医吧。” 一直没‘插’嘴的杨真实叫起来:“不可能的,别说是你,连我向叔叔拜师,他也不会传给我呢,你姓黑,不姓杨,就更不可能教你了。” 我听得冲着黑皮旦直笑。 黑皮旦连忙更正:“我姓肖啊,大名肖光明,不姓黑啊,百家姓里有姓黑的吗?” 杨真实眨眨眼也茫然地说:“我也纳闷呀,你怎么叫黑皮旦呢,你长得又不黑嘛,怎么会是黑‘色’的皮蛋呢?” 我又偷偷地笑。 黑皮旦只好摆摆手,说别计较这个了,咱们还是来继续讨论糖膏的问题。 “杨师傅,糖膏是能治病的,为什么吃了后会先发那一阵疯呢?”我问道。 杨护尊说这个‘药’理他也不是很清楚,可能是为了‘激’发人的潜能,先把人的能量全部‘激’起来,自身的免疫力也就充分活跃了,自然可以打败病毒或细菌了。 “能不能吃了后只祛病,不‘抽’那一阵筋,发一番疯?” “不行呀,‘抽’筋发疯是这个‘药’的特‘色’,也是治病的力量所在,如果人吃了不狂不疯很平静,估计卵用,想想吧都是祖宗传下来的,祖宗不知试了多少回了吧,就是不能去掉发疯这一段。” 黑皮旦问:“我和王宁强来你这里是学武的,你却给我们吃糖膏叫我们发一天一夜的疯,然后就收了我们每人五千大洋,你也太黑心了吧?” 我却一直有一个疑问,这时趁机问出来:“杨师傅,记得那天黄昏是咱们四个人一起喝酒的,为什么我和皮旦喝了后就出现疯象,而你呢当然不会,杨真实也没有,你是不是把糖膏放在我们酒杯里了?” 杨护尊却笑起来,说如果把糖膏放在酒杯里,酒就会有甜味,还会有‘药’味,你们就会生疑,我没有把糖膏放在酒里。 “那放在哪里了?” “你们记得,那天是什么菜?” “‘鸡’‘rou’,‘鸡’血汤,炒‘鸡’三鲜,就是‘鸡’肝‘鸡’肠‘鸡’肫,还有红烧马铃薯,油炸‘花’生米。”我报出来。 黑皮旦惊讶地说:“还是你记得那么清,我只记得有个全‘鸡’,别的记不得了。” 杨护尊问:“当时在大家面前,是不是都放了一个碟子,里面有酱油,酸醋,葱‘花’,还有辣油?” 我和黑皮旦恍然大悟,原来糖膏就放在碟子中的调味料里了。 黑皮旦搔着头皮说:“难怪当时我蘸着‘鸡’‘rou’吃时,感觉里面似乎有些‘药’味,我还以为是不是加了某种香料,原来是掺进糖膏了?” 杨护尊指指杨真实对我们说:“这个糖膏,是真实给你们准备的,我和他的碟子里是不放的。” 黑皮旦一把揪住杨真实的衣襟,骂道:“你还在我们面前扮无辜,说一切都是你叔叔搞的,连你都‘蒙’在鼓里,你这个谎言鬼,太叫人鄙视了。” 杨护尊连忙劝道:“这事不要怪他,确实都是我的主意,我当时给了他一罐东西,没有向他说明是糖膏,只说是琴糖可以增加鲜味的,但叫他只给你们两个碟子里加一点,我的碟子就不要了,他的碟子也不要放了,他肯定也试着尝了一下,但感觉不好吃就没加。” 杨真实承认他当时用筷子沾了点糖膏尝了尝,感到‘药’味浓烈,就没在自己碟子里加一点。 我哼了一声说:“别演了,你怎么会尝不出这是糖膏呢,反正你们都心里有数,只给我们吃这个。” 黑皮旦要求杨护尊把三十五种‘药’材给报一报,反正我们也记不下,报一下让我们听听,了解下我们到底吃过哪些东西了。 杨护尊连连摇头说作为祖宗传下的‘药’方,绝对不能向任何人外传的,如果他报了,就是背叛祖宗,将来死了到‘阴’间也要受祖宗责罚的。 “那你利用祖宗的宝物诓人钱财,难道你祖宗允许的吗?他们地下有知,会认为你是在光耀‘门’庭,发挥聪明才智吗?”黑皮旦质问他。 杨护尊的脸成了猪肝‘色’,恳求我们别骂他了,他也是实在没得办法,要不是养‘鸡’亏了那么多钱,走投无路,也不会拿祖传‘药’方来挣钱。 黑皮旦要求把钱退还给我们,杨护尊支支吾吾不爽快。最后我提出就返还一半吧,五千算我们买个教训了,五千还给皮旦,杨护尊只好答应了。 然后我和黑皮旦准备离去。 来到窝棚子外面,杨真实却跟出来,他低三下四地问我们,是不是接下来要去湘西找杨疤眼了?如果想找杨疤眼学怪拳的话,他可以陪我们去,他还知道杨疤眼的徒弟在哪里,学怪拳肯定没问题。 黑皮旦瞟了他一眼,厌恶地骂道:“去你的杨疤眼,去你的怪拳,老子现在提都不想提,想学武,哪里找不到师父,实在不行就去练跆拳道,练摔跤,练拳击,这种馆子城里有的是。” 杨真实挨了骂,灰溜溜地走了。 我和黑皮旦回到面包车那边上了车。 司机看到我们回来了,兴致勃勃地问我们怎么样了,是不是揭穿杨护尊的把戏了?揭穿了,杨护尊一定很不服气,拉拉杂杂地给自己说一大堆理由辩护吧? 我已经没兴趣多介绍了,反正我也知道老司机跟老杨是冤家,他是乘机在看老杨笑话,也有把我们当枪使的意思在里面,所以我只是嗯了一声,说他承认用‘药’诓了我们,让我们临时产生一些能力然后过一天一夜消失,现在他把钱也退还给我们了,事情完结了。 黑皮旦却余兴未尽,滔滔向司机介绍了整个过程,司机一边开着车带我们离开,一边与黑皮旦眉飞‘色’舞地聊着,很是兴奋。 我这次坐在后排,让黑皮旦坐在前面,我靠在椅背上打起盹来。 忽然间黑皮旦在问我:“王宁强,现在我们到哪里去?学武的事怎么办?” 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难道练武的事就这么结束了?要不要继续寻找师父呢,到哪里去拜师? 我对黑皮旦说,练武是我们近期急于达到的目标,虽然遇上麻皮的杨家叔侄,得了一身假功夫,不过也起了一点作用,至少吊打了汤锅子,把我这个‘rou’中刺给拔掉了,所以我也不是毫无所得。 黑皮旦表示赞同,说这件事足以证明,我们练武有用! “虽然咱们没‘弄’到钱,不过初试身手就得到了验证,说明如果我们绑的对象不是汤锅子而是另一个土豪,想想吧咱们一家伙就可能搞到一百万两百万的。” 老司机听得惊诧了,问道:“我怎么听出来,你们好像搞过绑架了,是不是真的?” 我本来想否认的,何必让第三个人知道我们搞过的事呢,但黑皮旦却似乎在炫耀似的,嗯了一声说:“没错,我们就是要当绑匪,大叔你也知道吧,没有十足的本事是当不了绑匪的,因为我们要绑架的都是强大的富豪,他们不会轻易甘心被控制的,所以我们必须要有两下子。” 司机竟然一脚踩了刹车,兴奋地连声说:“哇呀,你们太牛了,真的搞绑架呀,老实跟你们说,我也憋了一肚子劲,很想搞一搞这种事,看看那些土豪钱多得‘花’不完,一个个鼻子朝天目中无人,凭什么我就受穷?” 其实我知道在很多刁丝心里,都有这种不三不四的念头,大多只是想想而已,谁会真干呢,要干也没这个胆量,所以老司机说出这种话来一点不奇怪。 黑皮旦兴奋地问:“大叔搞过这种事吗?” “当然这只是心里想想而已,哪敢真做,所以听说你们竟然做过了,我好崇拜你们。” 司机显得很‘激’动,还说要跟我们一起干。 黑皮旦说好呀,咱们就来个三角搭档吧,王宁强你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