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破镜可重圆 古月映道心
“呃~！”如果说‘星空武念域’的‘武魂池’里，受到的主要是武道意志对身体的冲击；那么在这‘星空道华域’内，则是仙道华蕴对灵魂的铭刻了。 “大小姐，我们就不打扰了。”星念依然那么客气谦卑，对夏雨行也非常和蔼慈诚，“雨行小朋友，请自便，我们告辞了！” “告辞！”空悟的声音响过之后，人就消失了。 “两位前辈慢走！”夏雨行打起精神向空中作了个揖，神色便凝重起来，“道华看起来比武念还要……” “真正的道华你现在根本接受不了，这里，没有道华！”容音知道他想说什么，毫不留情地打击了一番，“还记不记得传世跟你说过的那些话。” “师兄说浮生若梦，去留随意，天道恒常……天道恒常！”夏雨行把后面这句又重复了一遍，似有所悟，顺便想着‘师兄当时还说了我很不错呢……有缘应该是还能再相见的。’ “你确实还不错，但有没有缘再跟他相见就两说了，每一步都要走好！”他心中的腹语容音当然也没漏过去，“道乃万物之基，浑然天成，无处不在，却又求之不得，变幻无穷却又恒常如一。不可急，不可急，不可急！” 此番论道，容音收起了平时颇爱流露的各种情绪，端正明方，大有仙道风骨，宗师气度，听得夏雨行心悦诚服。 他知道师尊说这些的用意，自己确实是有点急切了，挂念着云姐和晓曦，心中杂念不断、忧思不休，还想快速推进吸收道华，现在沉静下来，看看眼前的石谷，似乎真的没有什么道华啊……那刚才迈出半步，就滑过心头的感觉又是什么。 “谨记师尊教诲！”想归想，首先得要有礼貌，尊师重道是容音对他的基本要求，夏雨行也贯彻得很好。 “这里只是一个‘道痕谷’。‘道纹渊’，‘道华殿’那些地方你去想都别想去！”容音说告知了他此处是何种存在。 夏雨行心道‘别说去了，反正这些地方我听也没听过……’ “倒也不是他们两个小气，以你目前的程度，这座道痕谷正合适！地面还有两边的石壁上都有道纹流过的刻痕！”容音说着指了指石谷的尽头，“看见那边的月白色光华了没有？” 夏雨行点了点头，这么明显怎会看不到，“师尊，那光华怎么变来变去的，像……像月亮！” “那就是一缕道纹，这座‘道痕谷’里唯一的道纹。月盈则亏，月缺则满！你一路走到那里，就明白了！”容音再次叮咛，“莫要心急，仔细感受道痕里残留的余蕴，否则最后一步你会扛不下来。那两个家伙找来的东西不错，千万别浪费了。记住，天道恒常，人在道在；人不在，道也还在！道，一直都在！” “是，师尊！”容音难得如此正紧得敲响晨钟暮，夏雨行也是听得振聋发聩，坚定地迈出了第一步。 水痕清浅，漪漪凌波，体内的‘沧海之泪’一阵鸣动，夏雨行的灵魂都仿佛与之结合得更紧密了。 火光跳跃，炎舞绮罗，‘赤域火精’欢呼雀跃，夏雨行感觉自己的‘焚虚心炎’似乎壮大了一分。 雷芒闪烁，紫光灼灼，‘赤域雷灵’也很兴奋，盘旋在灵魂深处的金色电光都有意识地颤了颤。 脚下走过的地面越来越紧实，厚重的意蕴不断被‘大地之心’吸收着，《至哉坤元道衍仙功》不由自主地运转起来。 一路前行，看似比在‘武魂池’的时候要轻松得多，实则不然。 夏雨行的接收着‘地水雷炎’四种道痕印刻的刺激，令自身所学所会被雕琢得更精致的同时，灵魂是在不断受到冲击的，灵魂力也在不停地被消耗。 即便有‘大地之心’作补充，‘沧海之泪’洗疲意，回复得也不是很快。 所以容音一开始就跟他说了，要慢慢来，还连用了三个“不可急”。 道不可强求，但夏雨行身体和灵魂的特异之处，使得他求起来会相对容易一点。 保持心净澄明，步履节奏自然而然地在加快，他有很强烈的感觉，自己原先对敌时所用的招式，如果现在使出，必然会更加灵动一点，更加精纯一些，消耗也会少上一分。 而且，随着‘大地之心’的回复能力逐渐增强，谷中的道路他走起来也没那么吃力了。 ‘等等！’夏雨行蓦然惊觉，脚步再次放缓，主动寻求道痕印刻的体验，以磨砺自己。 因为他发现，不知不觉间，路已经走了超过一半了，想起师尊说的话，顿感惭愧，深觉侥幸。 容音刚要出言提醒，见状也是露出了欣慰的浅笑，“不必太紧张，醒悟了便是醒悟了，无须惭愧，也并非侥幸，身心自然亦是道！” ‘多谢师尊点拨！’夏雨行慢慢进入到一种更深的感悟状态，就像是一种行进间的入定，脚步迈得不快也不慢，每一步跨出都是一样的距离一样的韵律。 灵魂也似乎处于一种冥冥漠漠的半游离状态，道痕印刻里散发出来的意蕴变得越来越亲切了。 ‘好小子！’容音在一旁看着，心中都默默地夸赞了一句，然后傲然地轻哼，‘我容音的弟子，又有哪个会差！’ “嘶！”终于，三个时辰过去了，夏雨行走到了‘道痕谷’的尽头，来到了那缕‘道纹’面前。 准确的说，是步入了道纹所处区域的边缘，从刚才的游离状态出来，看着眼前这个地方，他脸上有一丝凝重，‘这里的道痕印刻比初入谷时的那些要足足强了十倍，只不过刚才隔得太远，感受不到，而且当时我的心思都被中央的道纹吸引了。’ “怎么样，没问题吧！”容音嘴角挂着轻松的笑意，显然是对自己的徒弟很有信心。 “如果没有师尊醍醐灌顶的教导，这个区域我应该会很难承受，不过现在完全没问题了！”夏雨行说着便一步踏了进去，道痕散发的气息虽然使得灵魂颤动，但并不会给他造成太大的压力。 相比之下，中间的这缕‘道纹’就真的令人……心神不断波动。 “把镜子拿出来吧，这缕‘道纹’都快要接近‘道华’的程度了，经过漫长的岁月，它原先所受的创伤在此地渐渐被抚平，可以再次去征战了！感受到它的意志了吗？”容音又提醒道。 夏雨行从系统空间中取出镜子，眼前那缕‘道纹’似乎更活跃了，并且，传递过来的情绪里有着淡淡的悲伤。 “师尊，它是……您是要我修复这镜子吗？”夏雨行想起了容音在此次灵行前说过的话，一举三得，现在他大概知道这‘第三得’是什么了。 “地上那两堆材料看见了吧，比你们黎元星上的破烂货要高级多了！镜子碎了正好，方便你重新炼制！”有容音在，‘星念’和‘空悟’就只管把东西放在这里，他们也不敢对夏雨行多做提点，怕‘大小姐’不高兴。 而地上的细碎银石和黑色粉末品质也确实可以，连夏雨行这种菜鸟都看得出来，明显要高于‘天光银’和‘黑渊玉’。 炼制这种镜形法器的步骤《至哉坤元道衍仙功》里有记载。其实，这门功法要发挥出更强的威力，本就需要此类专属道兵的配合。 特行组后勤部门做的镜子徒具其形，材料也受到了限制，所以效用有限。危急时刻，他还得一次次自爆法宝，上回跟凛锋拼了一下大招又裂了，如果材质够好，又有器灵的话…… “器灵！”想到这儿，夏雨行突然凝视着中央的这缕道纹，并不自觉地……将手伸了过去。 “嗡！”的一声，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他看到一位锦衣华服的古装男子持一面光华闪耀的宝镜身处兵火四起，乱斗激荡的战场之中。 无数人浴血，无数人悲歌，无数神兵利器破碎崩坏。 “喀嚓”一声，有霸道的攻击袭来，男子身死，宝镜也裂解了。之后又被攻击的余波扫到，月白色的光芒飞出，到了一个有无数道华流转的地方。 正是这片‘星空道华域’。 “‘坤和大地’的传承吗，倒是很和我心意！”道纹中传来一个温润阴柔的男子声音。 “你是……”虽然心中早已有了判断，但第一次遇到这种东西，夏雨行还是略显惊讶。 “我本来就是一个器灵，现在……就要再次成为器灵，你的那颗道心在呼应着我，不是吗？”明明是忧郁的声音，听起来却带着欢愉。 “我的‘大地之心’吗……确实，你给我一种阴而不冷的感觉，非常舒服，这跟‘大地之心’很契合！”夏雨行的感受也很真切。 “原来你这颗叫做‘大地之心’啊，我深感荣幸呢！”器灵再次化作一道月白色光芒，夏雨行也从它的记忆影象中脱离了出来。 “我的名字叫做‘古月’！”白光一闪，划破了夏雨行的手指，混合着他的鲜血飞入镜中，“现在，我们一起融合，一起熔炼吧！” “好！”夏雨行发现，此刻自己的灵魂已经和镜子有了一丝隐隐约约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