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燕天鹅
让乔木看，这东西目前为止还是个高消费。 整个燕城，也只有那些贵族，或者官绅用得起，可这些人身边都是有丫头仆人成群的。有人替他们做这些粗活，这些人是不会亲自动手打水的，所以对于这东西，用不用不是很在意，这年头的人力，要比青铜便宜多了。 如果不是这是个新兴的玩意，多少代表点身份什么的，或许根本就不会有人按。 关键是这东西是城主推广的，少城主力荐的，大家都给面子。 对于一般民户来说，知道是个好东西，谁家不用水呀，可青铜器，对于一般家庭来说，就相当于把一堆的银子顺在了水里，银子首先那真是没有，有也不会这么放着。 别看燕城水位高，可打的起井的人家也没有几户的。 一般都是一个村落，一个庄子一口两口深井而已。也就是燕城城里富庶，小户人家的院子里面也有井，井多一些。 哎，这算是市场调查不够明白，失败在准备不充足，对整个世界了解不够。 乔木也是最近才知道，燕阳为了这个压水机子没少往里搭银子，燕城的政令颁发下去是这么说的，一个村子推广一抬压水机子，城主府补贴一半银子，剩下的一半银子要村子共筹。 而城主府补贴的一半银子，是少城主的私库自己补贴的。 当然了，这个个中缘由只有城主府的几个人知道。 虽说花了银子，可这也是收买人心的事情，燕阳还不至于在他爹的眼皮子底下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说好听了是为国为民，说不好听了那是谋权篡位收买人心。 所以外传补贴银子是城主府补贴的。 乔木知道这件事情是因为，她的府邸终于招待了除了燕紫之外的第一波客人。 这波客人来自城主府。是燕阳那些脖子昂的比较高的兄弟姐妹。 来人昂着的脖子，明确的在告诉乔木，我们能来这里那是给你脸面，给你撑场子呢。 而且人家是冲着他们兄弟来的。只是给他们兄弟面子而已。跟你乔木可没有什么关系。对此乔木只能私下里面说，真的不是很想欢迎他们，这个态度，你们所为何来呀，简直就是给自己添堵的。 乔木看到这些人，就想着回头自己养几只大白鹅，让他们带回家对比一下，脖子昂的真像呢。 能跟他们说不需要他们的抬举吗，能说你们不用给我面子吗。 乔木的大姐、二姐，早就已经外嫁了，据说嫁的很不错，不过似乎都是政治联姻，一年两年不见得能回娘家的那种。 眼下来乔木这里的，就是燕阳的三姐，两个meimei，三个兄弟。一水的小美女，小帅哥，让乔木感叹燕城主的繁殖能力超强。 幸好是当城主的，不然谁家养得起这么多的孩子呀。 乔管家听说城主府的小姐，少主们过府，一早就开始张罗的脚不沾地了，就是太贵他们几个都紧张的很。厨房更是一大早就开始忙活了。 乔木引着几个人去自己的院子看梅花。态度算得上热情周到。 也没什么好去处了，大冷天的，乔木就没让自家的下人在乱折腾。 只有三处院子能让人逛逛，一处是匠人住着呢，一处是正院，没什么好看的，剩下的就是她的梅园了，不过乔木嫌弃梅字谐音，影响运承，她的院子如今连个名字都没有。 倒不是乔木肚子里面没货，起不出来名字，而是所有她说出来的名字，都被丫头同管事，包括燕阳在内的人给否掉了。 藏美，乔木觉得不错，内涵多好呀。把自己还给衬托了一下，太贵首先就给否掉了，您还是低调一点。 巧格，燕阳听到的时候就动动鼻子，小家子气的很。乔木一生气起名承运，燕阳一瞪眼，你当的起吗，一别说你个乔府，就是燕城，也没人敢用这么一个名字呀，想要造反呀。 乔木一黑脸线，不就是个住的地方吗，起什么名字，就这样了。姐还不愿意费脑子呢。 燕阳连话都懒得跟她多说，直接走人了，忙着呢。爱叫啥叫啥，就可劲的作死吧。 燕三小姐是个漂亮的美人，在乔木看来，三小姐身上最亮眼的就是白皙的脖子，一是长，二是昂的高。这里不是贬义词，是真真的天鹅一样，关键是人家的身份也当得起天鹅。 燕家的兄弟们如何乔木不是很清楚，至少燕家的姐妹，现如今都是以这位三小姐马首是瞻的。 燕三小姐端起茶杯，只是做样子的碰了碰，明显看不上乔木这里的粗茶，乔木暗搓搓的羞愧：“不知道几位小姐，少主过来，乔木准备的不够充分。” 燕三眼皮子的都不抬：‘这么说是我们姐弟唐突了。’ 话说的温和，可里面的意思，绝对不温和，乔木敢点头这位三小姐指不定做出来什么事情呢。 乔木：“不敢，不敢，乔木的意思是，早知道燕小姐同少主们过府，就是准备半月也不足以表示乔木惶恐之心。”这个够拍马屁吧，够卑微吧。 可惜燕三小姐脸色一点都没有缓和，本来还撩两下眼皮呢，现在连撩眼皮都不愿意了，连点骨气都没有的女子，也配让他们姐弟给做秀。 乔木就不知道这位祖宗的脸色怎么就冷了，他一句不好听的话也没有说呀。气氛好尴尬。 要说这里也就燕阳的大弟最和气：“听闻乔氏家族机关术闻名已久，不知道为何我等竟然从不曾听说。” 换个人问这个问题，乔木一定甩他一句：‘那是你的见识太狭隘了。’ 可换成这位询问的，还是为了给自己缓解尴尬气氛，乔木回答的就认真多了，当然了说白了也就是编造的认真多了，不过很缓慢：“这个燕少主有所不知，乔氏机关家族的存在已经不可考究，就是我都不知道家族已经隐居多久。本来该有家族的简史存在，可就是因为我乔氏机关术的特殊，不管是这身本事，还是家族简史历代都是口口相传。而从祖上至今，祖辈都是醉心于技术方面的人才，对于家族的兴衰历时反倒越传越少了。几不可闻，如今流传下来的也不过是祖先们经过几百年的锤炼，反复应用过得一些机关术而已。” 说完之后，情绪低落，私下里面揣摩一番自己方才的语句，再给自己点个赞，编的完美。 伟大，坚韧，不求名利的技术型人才，还有比这个跟妥当的身世吗。 而且想要机关术，就要好好地让自己活着，本事都在他乔木的脑子里面呢。没有资料，没有旁人知道，嘿嘿，太有才了。 不光是燕阳的大弟点头了，就是方才脸色不好看的燕三小姐，都看了乔木一眼。 原来这乔氏的筋骨从祖上开始，都用在研究机关术上了。对小辈教导难免疏松，难怪这女人粗糙了些，气质差了些，人品看着也稍欠。幸好脑子里面还有点东西，不然真是一无是处了。 乔木就不知道恶补了两个多月的大晋闺女教养，在这位眼里，剩下的就是这么多的差了些。 过来拜会乔木的燕氏子弟里面，最小的弟弟不过是八九岁的稚童，闻乔木所言，很感兴趣的开口：“这么说来，你手中岂不是有许多的机关傀儡，可是还能做出像大铁牛那样的傀儡。” 大眼睛里都是，你弄得出来吗，赶紧送我一个吧。太萌了。 乔木看看胖娃娃，送给你个玩具什么的没有问题，我也挺大方的，问题是你哥哥不配合，他不肯让回家去商场帮你买呀：“恩，原则上是可以的，不过由于初到贵宝地，原材料紧缺，许多东西都是弄不出来的，尤其是大铁牛这样的物件就不可以了。您有所不知，就是咱们现在用的压水机，本来也该是用铁管的，就是因为咱们的铸造作坊做不出来那样的管子，所以用了现在的青铜管。” 这个小孩子就听不懂了，不过听明白了，他不能拥有一个自己的机关玩具。心情低落。 乔木：“少主莫要失望，乔木相信，燕城地大物博，人才济济，早晚都能铸造出来更适合机关术的器具的。” 燕阳的大弟抿嘴，微笑，小弟跟着抿嘴微笑，两兄弟很有默契的做出官方是的回答：“乔少主说得对。” 燕三小姐就瞥了乔木一眼，忽悠人的本事不错：‘乔少主既然知道如今的燕城，制造不出适合压水机的器具，为何还要在燕城推广压水机。就为了扬你机关乔氏家族的名声吗，少城主为了乔少主的压水机，费心费力，还搭上了大笔的家私，听说补贴进去了大笔的银子呢。乔少主好心计。’ 乔木真不知道燕阳还竟然还搭了银子的，以为两人交情没那么不计前嫌的不是，难怪人家燕三小姐看他不顺眼。 人家兄弟花银子，他机关乔氏买名声，这事做的自己都觉得不地道：“乔木不敢说，今日听闻三小姐一番话，才知道少城主为此费心费力，唯有感激燕城主高义。为燕城为民众不计个人得失。” 说完还像模像样的拱拱手。 燕三小姐对此不发表意见，她对这个女子不怎么感冒，好印象没多少。说的好听，得了实惠的还不是他乔氏吗。 不过是略坐了坐就走人了，太贵他们费心准备的吃食什么的，人家一点连碰都没有碰。 乔木心说，何苦来哉，她乔木真的不需要这种脸面。下次这样的客人还是少来点，最好不来的好，明显不是一路人。 不过乔木突然看到燕阳的好了，啥都怕对比吗，同燕阳这些兄弟姐妹相比，燕阳简直太好了。脖子昂的都不是那么高。 送走了昂脖子家族这些姐弟，乔木松口气，等到燕赤过来的时候，乔木才知道他要感谢燕阳地方的不止一处， 首先人家给她的压水机填了不少银子，其次压水机遇上冰冻阻挠，燕城的上层动向已经对乔氏家族不太以为然了， 之所以还没到乔木跟前说道，那是因为燕阳的兄弟姐妹来拜访过来了。在外人看来这虽然是一次拜访，可意义不同呀，至少代表着城主府的态度。 所以就当是花银子买个乐呵好了，左右等天暖了，压水机子也就能用了，就是不能用，好歹也算是卖给城主府一个面子。 当然了燕赤没说的这么详细，燕赤过来只是含蓄的提醒乔木，不要太在意外面的态度。 乔大在外面走动的不少，什么东西打听不出来呀，再说了乔府在燕城没啥实力，说这话的时候就没人藏着掖着。 要不说一个家族的兴起不容易呢，乔木一个带着现代化技术的人，都没能开门红给自己打响个招牌，幸好有个高瞻远瞩的燕城主，没博了自己面子。 有了这些事情，乔木的生活就基本上龟缩了，就连大过年的乔木也就是去了一趟燕城主府的新年宴会，略坐坐就走人了， 剩下的时间都在看自己的小本本，寻找更适合这里的一些小研究，小机械化。 过完年去给少燕少城主拜过年，也不知道这里是不是有这些讲究，不过乔木感激燕阳对她的照顾，把自己知道的礼节做到了。 燕阳的少城主府，乔木头一次拜访，里面的建筑设施，竟然同乔木的府上规格差不多少，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燕阳的府邸，比乔木的府邸更靠近燕山。更幽静一些。 不过人家的幽静，那是闹中取静，可不是冷清的意思。 燕阳：“不是说你怕冷吗，不怎么愿意出来走动，今日可是想要走动了。” 乔木：“就是再怎么怕冷，也要到少城主这里讨个彩头呀。大过年的给少城主拜个年，讨个红包，祝少城主新年大吉、万事如意，来年讨个白白胖胖的漂亮夫人。” 燕阳的好心情都被后面的话给败坏了：‘白白胖胖的那是儿子，娶个胖子，你确定不是在咒我吧。” 乔木裂开嘴巴笑呵呵的：’胖那是健康，身上有rou好呀。白净看着多好呀，一白遮百丑，娶夫人就得这个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