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护乌桓校尉(1)
程旷坐在马车内,撩开车帘,冲车前赵越喊道“赵都尉” 赵越闻言拨转马头来到车旁,疑惑的问道“程公何事?” “呵呵,临出宫时,让公嘱咐我说,有一物在都尉手中,托我带回去,不知此物何在?”程旷笑问道 “哦,原来是程公来取,我还道会来旁人呢,不想让公如此小心,东西尚在营内,程公放心便是。”赵越前两日便收到张让回信,言及降卒之事,会一力促成,不过张高要交给他。 程旷低声问道“赵都尉可否透露一下,是何东西?” 看来张让没敢说出去,连办事的程旷都没告诉,不过这样也好,自己目的达到了,也不想节外生枝,虽说这次彻底将张让得罪死,可手中有了张高供词和那一箱子账册,也不惧他报复,当下神秘的一笑,劝道“我奉劝程公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免得惹来杀身之祸,末将只能言尽于此。” “杂家明白了”话不必多,程旷也是久居宫内的人,见惯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知道此物定是关系到张让的一些不可告人之秘,甚至性命攸关,不然不会让身为十常侍之一的自己来跑这一趟差事,同时心中也是暗暗忌惮起张让来,为何选自己来,不是旁人?看来张让担心来者知道实情,欲要杀人灭口,而自己势力最弱,处理后事麻烦小,如此看来自己还真得小心一些,想罢,感激的看了一眼赵越,似有些不经意的说道“呵呵,让公对于都尉颇为看重啊,欲要召你进京任职,都尉可要做好准备,不要等诏书到了,来不及准备行囊。” 很明显赵越知道实情,也是张让除之后快之人,只要赵越活着,自己就会更加安全,怪不得张让一反常态,与朝中大臣相抗,势要将赵越召进京都,原来根在这呢。 “呵呵,恐怕张让要失望了,赵越对进京为官丝毫不敢兴趣,到时还要程公代我送封书信给张让,想来他必会体谅末将苦衷的。”说完拍马走到队伍前面,不再与程旷多谈。 程旷暗暗点头,此子年少做事却这般老道,想来赵越手中还有后手。 时间不大,一行人赶到营内,程旷视察只是借口,自然不会闲的没事去检阅降卒,所以跟着赵越亲兵走进大帐内坐下等候。 赵越则吩咐人端来酒菜,亲自端着来到营内一处偏僻的营帐,帐外四周皆是赵越心腹亲兵把手,赵越问道“有人来过吗?” 亲兵回道“未曾有人来过此地。” “恩,里面人可曾说过什么?”赵越又问道 “除了开口要一些日常所用之物,其它未曾说过。” “很好,你们守在两丈外,不得任何人靠近。”赵越沉声说道,而后亲兵撩起帐帘,赵越迈步走进帐内。 张高此时一脸憔悴,卧在榻上如死尸一般沉寂。 赵越将饭菜放下后,坐在案后说道“多日未来看望张公,张公在这里还习惯吗?” 张高听到赵越话语,身子微微一颤,一翻身从榻上滚下,爬到案几前,对赵越哀求道“赵都尉,供词我都已写下,对于都尉来说,我已毫无用处,赵都尉可否发发慈悲,放过我?小的定会感激不尽。” “呵呵,张公言重了,放心好了,此番来,就是送张公上路的,我陪着张公饮一杯,至此后,我等老死不相往来,至于张公欲要遁往何处,也不必告知我了,我也不想知道。”赵越说着提起酒壶,斟满二人的酒杯,而后自行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看向一脸诧异的张高说道“请” 张高见赵越不似做假,信以为真,喜极而泣的大拜道“多谢赵都尉,此恩张高永生难忘。”起来后,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开始提起筷子吃了起来。 赵越只在旁边看着,不时的提壶斟酒,饮几口,一炷香过去后,张高酒足饭饱,打了一记饱嗝,尴尬的笑道“连日来,就属这顿吃的香。” “呵呵,让张公担惊受怕多日,我之过矣,不过日后,想必张公会安心了。”赵越起身一指卧榻旁的衣袍说道“收拾下,上路吧。” “诶”张高兴高采烈的回身去穿衣裳,而身后的赵越,双目寒光一闪,豁然拔刀在手,一跃而上,挥刀砍在张高后颈上,人头落下,骨碌碌滚到榻旁,脖颈喷出热气腾腾的鲜血,死尸栽倒地上。 赵越坐到榻上,看着张高死尸,喃喃自语道“我只能做到让你开心的离开人世,希望你莫要怪我,怪只怪你跟错了人,认错了主。”用被单擦了擦佩刀上的血迹,收刀入鞘后,起身冲外高喝道“来人” 程旷坐在帐内,双眼盯着案上孤零零摆着的一封书信,始终没敢伸手碰一下,这时赵越捧着一个木匣走了进来,看了一眼程旷,又扫了一眼案上的书信,将木匣递了过去说道“这便是张让所要之物,这封信,就劳烦程公了。” 程旷闻言这才伸手拿起书信小心的揣入怀中,又接过木匣,木匣上着小锁还贴着封条,入手一沉,里面似有东西滚动,程旷心里就是一突,程旷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赵越说道“我的差事办完了,就不多叨扰都尉了,这就告辞了。” 赵越呵呵一笑,冲着帐外吩咐道“来人,送程公出营。” 程旷捧着木匣一路疾走,上了马车,吩咐护卫道“回京都” 众护卫见程旷脸色苍白,有些慌张,不知发生了何事,也不敢多问,只得拍马护着程旷出城。 这边府衙内,皇甫坚寿正领着仆役准备着宴席,门外匆匆跑进来一名小校,跑到皇甫坚寿跟前,抱拳说道“少将军,程公出城走了。” “恩?人走了?走多久了,可有何异常?”皇甫坚寿暗觉有事,急忙问道 “刚走的,异常倒是没有,不过护卫行色匆匆,马速极快。” 皇甫坚寿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随后转身跑到后堂,皇甫嵩和朱雋正坐在那聊天,见皇甫坚寿突然跑进来,皇甫嵩不满的斥道“慌里慌张,成何体统。” 皇甫坚寿也顾不得向二人赔礼,急忙说道“方才城门守卫传回消息,说程旷走了。” “什么?走了?”皇甫嵩闻言脱口说道,与朱雋对视一眼,朱雋言道“事情已经显而易见,赵越与十常侍勾连颇深,此子真是让人失望。” “说这些已经无用了,就是不知道他们在谋划什么。”皇甫嵩说完后,对皇甫坚寿吩咐道“派人回洛阳仔细打探,看看近日来有何异常,尤其是十常侍那边。” “遵命”皇甫坚寿刚要走,皇甫嵩在后将其喊住,又说道“去将赵越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