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见江湖的第一次
“客官……”蓝天惊出一身冷汗。 “把刀收好！”带头人微微皱眉，低沉呵斥。而后他抬眼看着蓝天，轻轻笑道：“小哥，不用麻烦你了，你只管上菜便是了。” “好、好……”蓝天背上似乎冒出了冷汗，勉强赔笑，颤颤后退。 一会儿时间，菜品上齐“各位客观慢慢享用。”蓝天擦了擦额头的汗，回头看了一眼，不再睡觉，站在柜台记账的小二。 “老二，检查一下酒菜。”带头人并非长相那般豪爽，此刻谨慎的对坐于下手的人说道。 “是。”被叫做老二的男子从怀中掏出一个木盒，从中取出银针，一一检查着每一份菜。 “头儿，没有问题。”老二检查一番后，收好银针，坐了下来。 带头人微微点头：“开动。” 而后对另外两人说道：“十七、十八，你俩吃快点，吃完去换十九、二十看马。” “好的，头儿。” “这么谨慎？”蓝天站在柜台后，看着这一幕，内心变得更加滂湃了。 “算账。”这时，灰衣男子放下筷子，抓起长刀。 “多少，小二哥？”蓝天侧头问道。 “一两。”小二看着十八人的饭桌，算着他们的帐。 “刚好一两？”蓝天继续问道。 “刚好一两。”小二继续答道。 “刚好一两，客官！”蓝天站在灰衣男子身旁，看着他的长刀，好不羡慕。 “哆！”灰衣男子将一两银子放在桌上，而后径直向门外走去。 “欢迎下次光临！”蓝天拿着银子，多留恋的看了灰衣男子的背影一眼。 何时才能这般…… 带头人也多看了灰衣人的背影一眼。 微微皱眉…… 期间，快速吃完饭的十七，十八放下筷子，走了出去。 片刻，依旧没有人进来。 带头人的眉头皱深了…… 而后他立马站了起来。 其他人也站了起来！ 风声响了起来…… 嘶鸣的马叫声，响了起来…… 蓝天惊愕了起来…… 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浮了出来…… 十余人在听到马叫声后第一时间转身。 门开，本应该离开了的人堵在了门口。 乱发，灰衣，长刀。 蓝天惊愕！ 因为小二走出了柜台，拿着账本和算盘，淡淡的看着这群人。 蓝天惊愕！ 因为厨房的屠夫走了出来，腰间挂着一把杀猪刀。 看到如此一幕，再愚笨的江湖菜鸟也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蓝天心有悸动，心有激动…… 他脚步微微后退，却目不转睛的盯着场中所有的人。 即将发生的这一幕让他又惊，又期盼…… “蓝天，你上来。”紧张的空气中一道年迈的声音轻轻响起，易掌柜站在二楼围栏上，风轻云淡的看着场间。 “嗯……” 带头人沉着眼帘，转身一望易掌柜：“没想到押送这一趟镖竟然如此坎坷，两个月间，你们已经是第四批人了。” “也是最后一批了吧……我们在这条必经之路上，等了你们两个月了。”易掌柜轻手一拍蓝天肩膀，而后轻步向下。 “你们是红尘酒馆的人？”带头人似乎想起了什么，略微恐惧的眼睛盯着易掌柜。 “呵呵……”易掌柜轻声一笑，苍老的面庞看着好是诡异。 带头人咬了咬牙：“我就想最后问一句，这是送往皇城的镖，你们真敢与道盟结仇？” “呵呵……”易掌柜已经走下了二楼，来到一楼。 “本来的命令是：‘待命’二字，但是先你们一步之前，‘待命’二字变成了‘收货’二字。”说着，易掌柜翻开手掌，掌中一张纸条静静躺着。 “唉……”带头人心知多说无益，微微闭眼，而后猛然睁开，大吼道：“拼死拖住他们，带镖人撤！”说完，拔刀逼向灰衣人！ 眼见带头人凌厉的一刀即将劈中灰衣人，灰衣人却是不慌不忙，脚下轻轻一侧，提刀一挡，而后身躯微低，右手猛力向前击出一拳，直取带头人左边心房之处。 带头人战斗经验十分老道，似乎早已预料灰衣人有此举一般，借前倾之势一鞭腿踢出。 就在这时，均是轻功高手的三个提箱者，一个顺势极速向门外窜去，另外两人则向左右两边的窗户窜去，欲破窗而出。 “碰！”向门外窜去之人眼前一黑，似如撞在墙壁之上，被一人猛然弹开，彷如断线的风筝，摔地吐血。 一道肥胖的rou体显现出来，正是厨子！ 同一时间，小二一弹算盘，两颗珠子“砰砰”两声将飞驰的两人分别击落。 然后，屠户手持菜刀，冲向了剩下的人群…… 闪烁的刀光，浑厚的内功，迷眼的轻功步伐。还有厮杀声，惨叫声……这一切，赤裸裸的呈现在蓝天的眼前。 江湖血腥的一面，毫不隐藏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争斗的时间不长，蓝天却仿佛看了一场长长的电影一般，他还沉浸在电影的震撼画面之中。 十六条人命躺于血泊之中，想来外面还有四具尸体。 灰衣人从带头人的胸口抽出带血的长刀，而后抓起桌上还未饮完的酒壶，倾下。泛黄的酒水淋洗长刀，血水流过，长刀再次明亮，仿佛新的一般...… 小二的账本已碎，他随手一丢，纷飞的纸张慢慢飞舞，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一张今日的账单，刚好落在了带头人死不瞑目的眼前，将他的双眼遮蔽。 屠户和厨子相视一眼，心中微微一叹，他们直到今天，仿佛也还不适应这样的场面。 “屠夫，厨子，你们带着东西随刀七先生回总部，我在离火城等你们。”易掌柜似乎早已见惯了这般场面，吩咐着接下来的事情。 “小二，下月十五之前赶到朱雀城见酒师，中途时间由你自行安排。” “好的，老头。”小二懒散的应答道，而后挎着算盘，径直向酒馆外走去。 “那么，我便回去复命了。”灰衣人刀七提着一箱东西，也朝着酒馆外走去，身后，是提着另外两箱东西的屠夫和厨子。 “刀七先生。”易掌柜似乎想起什么，突然叫住刀七。 屠夫和厨子转身疑惑的看着易掌柜，刀七驻下脚步，没有转身。 “隐退的事情，麻烦你再与酒师说一说……”易掌柜淡然的面容终于露出了一丝疲惫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