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林中老人
听了楚沧海的话，叶羽凡将双手放在面前，缓声说道：“难怪我的双手之中流出的血液是白色的，难道……我是妖族……” “咳咳……不，我只是推测你来自妖洲，并未断定你就是妖族。而且你从小品行善良开朗，并不嗜血好杀，所以你定非妖族一类。但是，通过占卜，我算出你的出现绝非寻常。为了以防万一，我才将你托付给灵石村叶修抚养，咳咳……”楚沧海说着又是一阵急促咳嗽。 “师父，您先歇一会吧！”叶羽凡关切的说道。 楚沧海摆了摆手说道：“再不说，就没机会了！有一件事，我其实瞒了你，你的记忆被我封印了，其实灵石村并非遭到妖魔侵袭而消失、而是，被一位巨妖所灭！” “巨妖？”叶羽凡一惊问道。 “是的，他的名字叫作北冥之灾，据说原本是混沌妖洲七妖王之一，后来在五洲与妖洲大战僵持时，与其他两位妖王神秘失踪，没了音讯。耀州临阵损失两大主力，五洲众将立即打破僵持，一举取胜。直到数月前，他突然现身灵石村，将其余为平地，我才知道，他们居然聚集在一处名为‘九幽魔洲’的地方。而那个地方我并不知道，我翻遍了古籍都没有找到一丝线索。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正在酝酿一个天大的阴谋，并且这个阴谋与皇城重臣有关。”楚沧海缓声说道。 “北冥之灾？他怎么出现在灵石村的？我们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杀了全村老少？”叶羽凡听到楚沧海的话语，极为震惊，快语问道。 楚沧海摆了摆手，断续说道：“现在告诉你无济于事，起因都在你的记忆里，待我死后，封印即会解除，你便会知道了！咳咳……你要记住，我们之间的对话，你不要和任何人说起，咳咳……我是多么想看着你长大成人啊，现在不行了……你要刻苦修行，我相信待你玄力大乘之时，自然就会找你身世的答案了……咳咳……” 随着咳嗽声越来越急促，楚沧海神志渐渐不清，便紧闭双眼，气息微弱的睡着了。 叶羽凡将被子盖到了楚沧海身上，看着师父苍老的神情，泛着泪光的双眼之中露出了阵阵坚毅之光。 “师父，等我回来！”叶羽凡说着，转身来到屋外。 屋门打开的瞬间，看到了神色异常的白青云。 “额，羽凡……师父怎么样了？”白青云略显慌张的问道。 叶羽凡心中凡事缠绕，没有多想，随机回道：“师父伤得很重，师哥，我计划今晚就动身，前往碧幽山寻神草，你留下照顾师父吧！” “不，夜已深，碧幽山上多有妖魔出没，还是我陪你去吧，咱们速去速回。”白青云快语说道。 叶羽凡摇了摇头，回道：“碧幽山虽有妖魔出没，但我并不惧怕，唯一让我心绪不安的就是师父的安危。所以，还请师兄留下照顾师父。师哥放心，此行我必成功。” 白青云听后点了点头。 而后，叶羽凡整备一番，戴上了长剑行囊，从后门出了楚府，朝着碧幽山赶去。 碧幽山位于巨木城东，西邻无尽之海，常年迷雾萦绕，犹如隔世仙山。 不知何时起，碧幽山上出现了妖魔身影。起初，那些妖魔还在山间活动，可是时间长了，由于信仰不同，便和山下修仙者产生了矛盾，冲突不断。碧幽山因为有妖首白灵王部下妖术阵法，使得人族无法攻入。山下三府无奈，只得效仿合力部下封印阵法，使碧幽山和外界隔离开来，方才平息。故而，虽传说碧幽山上有神草，但无人敢踏足半步。 叶羽凡一路疾驰来到碧幽山下，举目望去迷雾流云围绕着山体，在月光的映射下显得极为神秘。山脚下灯火通明，守卫府的行营围山而安。 叶羽凡看着眼前场景，自语说道：“眼前应该就是碧幽山了，看那行营之中灯火通明，想必守卫府和其他报名者正在全力寻药。我还得快一些，否则，神草被旁人采走，师父就危险了。” 想到这，叶羽凡快步来到行营近前。可让叶羽凡没有想到的是，眼前情景和其所想一定都不一样。只见十几名兵将相互依靠的熟睡着，鼾声四起。 叶羽凡见状，来到一名较胖的兵将近前，附身拍了拍说道：“喂，这位大哥，我是上山来寻神草的。喂，醒醒啊！” “啊……啊，有妖怪……”那个较胖士兵被惊动，暴跳而起，一边大声喊着，一边手忙脚乱的舞动着。 被那较胖士兵这么一闹，其他士兵纷纷拿起武器警戒起来，霎时间，乱作一团。 叶羽凡看着这些士兵一脸无奈，大声喊道：“没有妖怪，我是来登山寻神草的。” 经叶羽凡这么一喊，众士兵紧张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这时，听到喧嚣之声，惊动了行营中的将领。将领名叫杜军，从行营中走出，看着叶羽凡怒道：“他娘的，臭小子，大半夜不好好睡觉，瞎闹什么！哪来的回哪去，去去去！”杜军说着，身手朝着叶羽凡身上推去。 可让杜军没有想到的是，其一掌推了出去，叶羽凡竟然纹丝未动。 “诶呀，我这一掌虽然没怎么使劲，但是，对面是个十二三岁的娃娃啊！”杜军想到这，转脸笑道：“呵呵，真看不出啊，原来小兄弟是一位修玄众人。我叫杜军，是守卫碧幽山西山军代，刚才以为有妖魔袭击，都是误会，误会，哈哈！” 叶羽凡一撇嘴，说道：“这没什么，我这有登山令牌，还请杜军代打开木障。”叶羽凡说着，从怀中取出之前领到的令牌，在杜军面前晃了晃。 杜军看了看，说道：“哦，原来小兄弟已经报了名，那好，稍后便把木障移开。不过，有句话，我可得讲在当面。” 叶羽凡点了点头。 “我们弟兄正午之前刚到这里，便遇到了妖魔的袭击，头一仗便了十几名兄弟送了性命。到你来之前，前后共与妖魔打了三回，虽然守住了阵型，但是损失惨重。而且，在你来之前，所登山的玄者也有个十几名，但是你也看到了，这都子夜了，也没见到有人回来。所以，小兄弟，你可要想好了啊！”杜军眉头紧锁，面色夸张的说道。 叶羽凡听后，灭有一丝惧意，心情反而更为急切。 “果然有人先上了山，不知神草数量多少，倘若只有一株，被他们找到，师父岂不危已！”想到这，叶羽凡快语说道：“我既决意登山，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还请杜军代速速放行。” “好吧！移开木障，放行！”随着杜军一声令下，十几名士兵快速的木障。 叶羽凡说了声多谢，便疾步朝着山中跑去。片刻，消失无踪。 “老大，那小孩是不是疯了，看他的年纪也就十二三岁，这不是去送死么？”一名较胖的士兵凑到杜军身边说道。 杜军看了看那名士兵，又朝着叶羽凡消失的方向看去，说道：“哼哼，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金子有时比妖魔还要可怕啊！我可是提醒他了，无知的小子，找死可怪不了别人。好了，你们几个精神点，老子刚才的美梦才做了一半，现在的得把梦续上。” 杜军说完，回到了行营。 碧幽山间的雾气远远看去一片灰白，但置身其中的时候，才发现这些雾气颜色循环变幻，时而苍白时而幽蓝。 “好奇怪的地方啊，充满了灵气，难怪神草会在此地生出。可是，碧幽山这么大，神草到底在哪呢？”叶羽凡一边疾驰，一边想着。 就在这时，“啪”的一声，叶羽凡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回头观看之时，只见两根鹰爪铁索从地下飞出，直奔自己双腿袭来。 叶羽凡一惊，急忙提气，腾身而起，意欲躲闪。可让叶羽凡没有想到的是，那鹰爪铁索似有灵性一般，一击走空入地之后，竟然再次击出，至下而上，急速攻来。 叶羽凡见状，身体在空中一转，再次躲开，飘然落地。 那鹰爪铁索再次走空，融入一棵距离叶羽凡较近的巨木之中。紧接着，从巨木后身射出，击向叶羽凡的后腰。 通过两次交手，叶羽凡已经看清铁索机关的路数，就在鹰爪铁索功到自己的瞬间，抽剑转身，高喊一声：“剑玄术‘破’！” 霎时间，一道玄气从剑尖处激出，击到了飞锁之上，“轰”的一声，飞锁瞬时粉碎。 叶羽凡一击得手，本以为化解了危机，可不成想，那些碎裂的铁屑，在空中居然从新融合，形成了百十支利箭，“咔咔，嗖嗖嗖……”，形如暴雨之势，至上而下，朝着叶羽凡悉数袭来。 叶羽凡抬头看去，只见头顶之上黑压压一片，想要躲闪已无可能，急忙集玄力于剑身之上，盘旋舞动，在头顶之上生成一道环形转动气场，将部分攻向自己的利箭悉数绞入当中。叶羽凡借机，飞身而出，跳出了利箭的攻击范围。其余利箭纷纷刺到了地面之上，“嘭嘭嘭……”炸裂开来。 叶羽凡靠在一颗巨木旁，心中暗道：“这些绝不是普通的机关，应该是某种妖术。还好刚才没有用玄力硬拼，否则，即使不被利箭刺伤，也会被烈焰炸伤。” 就在叶羽凡思量之时，隐约听到丝丝响声“咔咔咔……”声音虽然很小，但还是被警觉的叶羽凡发觉。 就在这时，“呼，呼”两声，两个满是巨刺的木排，从两侧猛地袭来。 叶羽凡刚一侧目，那巨刺木排便以至近前。叶羽凡没有躲闪，双目左右看了看，就在巨刺刺到自己的瞬间，探出双手握住巨刺的间隔处，生生的将重达千斤的巨刺木排撑了起来。 叶羽凡双臂微微颤抖，左右看了看，高声喊道：“躲在暗处放冷箭，算什么英雄！” 叶羽凡说着，双臂发力，“啪”一声，将拴着两个木排的树藤拽断，而后双臂往中间一合，“轰，咔嚓”一声巨响，巨刺木排碎裂散开，烟雾阵阵。 许久，烟雾散尽，一个浑身血迹的枯瘦老者，躺在地上，惊恐的看着叶羽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