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010:丹田里的小豆子
阿娅公主很无语，同时又很欣慰：“我本来想教你先咒，我们的族人都是这样干发的，没想到你……不错不错，我小时候，第一次试，只有一个小火球呢。” 我顶着那团火，又惊又怕，又很无语，无奈地道：“公，公主，怎，怎么收回来？” 阿娅公主大笑了两声，又教了我两个手势，再念了一遍刚才那句咒语：“收——” 我有样学样，一收，咬牙学她的样子手一转，把那团火一抓。但是因为我心生怯意，一抓，火是灭了，可是还有一团小火球在我手心里乱跳。 我吓坏了，连忙甩甩手，甩不掉，忙又叽哩咕噜念了一句，声音都在发抖：“收……” 再收，终于把火收了。我摊开手掌一看，小手又滑又嫩，一点灼伤的痕迹都没有……我好奇地瞪大了眼，想起来，刚才也没有被烧痛的感觉。 阿娅公主按住我的手，道：“这大概是你体内有火凤珠的缘故。来，今天我们先学控水。” 我疑惑地看着她。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她耐心地道：“虽然你现在已经能勉强使用驭火诀，但是火这个东西是非常危险的。我们族人都是火性体质，水性在我们体内不多，但是可以勉强学一点水性的仙术，以润透我们的经脉。所以族人在练习驭火诀之前都要先学控水术，这也是为了以后驭火的时候不至于完全失控，或是被反噬。” 我听懂了，点点头：“知道了。” 阿娅公主便拉着那一直笑眯眯的青衣女孩上前，道：“这是阿忆，也是我的控水师父。我请她来教你。” 略一踌躇，公主殿下又道：“哪，阿忆不是我们的族人。阿语，你觉得……” 我瞪大眼睛：“我也不是啊。” 阿娅公主立刻乐了，笑眯眯地摸摸我的头，道：“现在有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告诉你。但是阿语，你记住，回去以后，对谁也不要说起阿忆的事情。连阿尉也不可以。” 我一眼就看出这个阿忆有古怪，搞不好会是异族或是敌对部落什么的。毕竟阿娅公主的作风就是这样的。可是在这一点上我却又和阿娅公主比较接近，种族或是部落神马的，在我这里都是浮云啊浮云。既然是阿娅公主信任的人，我就觉得没什么。 于是我点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阿忆是那种看起来很活泼的女孩子。而且我觉得她站在这里，似乎会和水声应和，好像她的本质也是一汪泉水。烈风部落都是火属性的人，根本不可能有这种人。 她看着我直笑，然后拉着我的手，一声招呼也没打，就轻飘飘地沿着瀑布而上。我好奇地瞪大眼睛看着面前越来越近的水流，直到有细细密密的水汽落在身上。 阿忆轻声道：“你看，这些水，都是活的。它们可以听懂你说话，当然也可以为你所用。” 她轻飘飘地拉着我的手，两个人就在瀑布的中段飘啊飘。 然后她伸手画了一个大圈，松开了我的手。我低头一看，自己好像一片羽毛，慢慢地飘悠着坐在了半空中…… 阿忆就在我对面，盘腿而坐，小脊梁挺得直直的。 “你还没有运过气吧。刚刚阿娅jiejie教你驭火诀的时候，你有没有感觉到气？” 我回忆了一下，刚刚一边记录咕噜的念，倒是没什么感觉，就觉得小腹那里有一团暖洋洋的东西窜了起来，等我反应过来，四肢都已经暖洋洋的了。 “好像有。”我也不太确定。 阿忆示意我和她一样盘腿坐，双手捏了个诀，两个萝莉面对面坐好，然后她让我闭上眼睛。 失去了视觉，水声一下子变得更加清晰。淅淅沥沥的，随着我的每一次吐息，好像也在呼吸…… 阿忆的声音轻而缓慢地传来：“人的口鼻，是一个门户，既是污秽妖物入侵之地，又是吸纳天地之灵的入口……你试着深吸一口气，尽量慢，尽量长……” 我吸气，满鼻子的水汽，和扑在面上的细细密密的气息，让我觉得很舒服。深呼吸了两三次，感觉变得更加灵敏，原本还有一些的杂念，也慢慢地摒除。 “好，让你的神识，跟着你的气，慢慢地下沉……直到丹田。” 我自己把那个“神识”解释为意识。失败了两次之后，慢慢地找到了规律，就假装我自己是我刚吸进嘴里的那口气，慢慢地，在我自己体内下沉…… 起初是总不得其门而入，总是会又回到这片水声里。可是阿忆不催我，我也不急躁，慢慢地，意识随着我刚刚吸入的那口气，开始下沉，下沉…… 沉到一个幽黑的地方，水声就完全听不见了，这里什么都没有，好像有无限的空间。我自己的那口气竟然还没断，感觉自己就跟着那口气，一直下沉，下沉，直到发现前面有个东西在发光…… 有了目标，就方便多了。我指使着那口气就朝那片光芒那个地方去。靠近了，隐隐发现，好像是一团火光，似乎是有形状的，好像还有翅膀。我不敢贸然靠近，带着气团围着“它”绕了一个圈儿，只觉得全身都暖洋洋的。 那火光中本来有个阴影，是颗绿豆大小的东西。我多绕了两圈，那东西就开始慢慢发光，幽青色的火焰，好像和外面包裹的那层赤红火焰是分开的。 我又兜了两圈，只觉得全身由暖洋洋的变得清清凉凉，很滋润，这种滋润感慢慢延伸到指尖，发梢…… 好舒服…… 行走了一周天，我慢慢地放松了身体，终于把吐纳从口中排出。 于是又听到水声。 睁开眼，阿忆正笑眯眯地看着我。 “看到了什么？” “一团火”，我想了想，伸手比划着，“还有一颗小豆子，大概这么大，本来不发光，但是后来开始发光了。” 阿忆好像有些惊讶，后来又笑了，道：“那是你的内丹。你才筑基期，又从来没有运过气，所以本来它还是死的。你运气行走一周天，它就亮了。”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阿忆问我：“是什么颜色的？” 我想了想：“光是青色的。” 阿忆更惊讶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阿娅公主飘到我们身边，正好听到这一句，瞬间咆哮出声：“什么？！青色的？！水性的？！” 我被她吓得差点跳起来，一下子就要掉下去，幸好她又一把拉住我，把我放回阿忆那个结界里坐好。可我还是吓到了：“有，有什么不对吗？” 阿娅公主有些古怪地看着我：“我们族人的内丹刚成形的时候，都是红色的，也就是火性。” 我诧异地道：“不是你们让我先学控水的吗？” “……”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本来，那里有一团火，是红色的。我浑身暖洋洋的。可是我想起来你们要我学控水。然后那个豆子就开始发青光，我身上也不暖洋洋了，变得水润润的，很舒服。” “……” “……” 我忙道：“暖洋洋的也很舒服。”我没有嫌弃的意思…… 阿娅公主抚了抚额，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我：“我差点忘了，你的体质是五行都有一点……还是说你能自由控制内丹的属性？不会就这么定型了吧？” ……我听不懂。 阿娅公主又松了一口气，拍拍我的肩膀，道：“就算真是水性也没关系。我们有阿忆。” “……哦。”还是没听懂。 后来想想，可能她觉得选择内丹属性的机会只有一次，万一我就这么定型了，那以后就要学习水性方面的仙术了。不过有阿忆这个水性高手在，不怕不怕。 阿忆笑眯眯地道：“阿语很厉害啊，第一次运气竟然就这么成功。不像我小时候，毛毛躁躁的老是坐不住，还老是被阿娘骂呢。” 我默…… 阿娅公主笑哈哈：“当然，我看上的徒弟~” 阿忆嘱咐我：“回去之后，每天都要这样打坐练气，至少运行十八次，可以吗？” 我点点头，当然可以啊，我又没事做。 既然我的小豆子已经开始发光，于是下面开始学习控水。这种进度让阿娅公主不停的叹气，表示她小时候光**气就学了一天。不过她也不想想，她那个时候还是婴儿……和我不是一个阶级的。 阿忆阿娅和我，三个人团团坐，很美丽很养眼，就是位置有点惊悚，在半空中…… 阿忆伸出手，像舞蹈那样从鼻子下划过去，一边缓缓地道：“你看，气沉丹田，神识带着丹田之气，慢慢地集中在指尖，叫它们跟你来……” 说着，她指尖就慢慢拢了一颤一颤的水珠，慢慢地，越来越多，直到成为一股水线，随着她的指尖上上下下，听话得像一只家养的小蛇。 我学着她的样子，闭上眼睛，气沉丹田再集中到指尖就花了一会儿功夫。觉得我自己的手好像活了，轻盈又有活力。 就是没水。倒是我的鼻尖被水汽不停得喷到，出来了一滴晶莹的水珠，掉在了我腿上。 阿忆笑了，歪着头看着我：“别急，就算是我，也是……” 她的话说不下去了。因为我的指尖已经慢慢拢了一咪咪小水汽，然后慢慢地，越来越多，颤颤巍巍的。我试着拉了一下，结果“扑通”一声，水花就掉在了我腿上。没了。 我：“……” 阿忆瞪圆了眼睛，然后惊叹：“很不错。” 我讪讪的。就这么一抹抹水珠，还没她那条的四分之一大。而且她那条现在还在她手上晃悠悠的，我根本把不住。 可是，据说很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