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敌特指方位，轰炸下路源
受副热带高气压带控制，这几天县城是格外闷热，周身如火炉烤似的，真叫人受不了。好在义宁城边有条清澈见底的修河，天气太热了，大人、小孩三三两两衣服一脱，穿条短裤直接往水里蹦。大约下午三点多钟，张任清在办公室里感觉实在太热，便拿了条裤头直接来到河边，脱了衣服下河游泳。在水里游了十来分钟，抵达南岸山崖下休息。 突然，凤凰山上传来清脆的报警枪声，几分钟后，两架零式战斗机露了头。忽然，听到西北鸡鸣山方向传来枪声，同时升起两颗红色信号弹，飞机顺着信号弹下落的方向飞去，没多久就听到西南郊传来几下爆炸声。张任清判断可能是特务引导，飞机轰炸下路源王总部。 想到这再没有心思游泳，他快速游过修河，回到北岸沙滩上。迅速换掉湿了的短裤，穿好衣服回到县政府。他敲开柯续中的办公室门，柯续中正在办公室坐着。张任清问道：“刚才打了防空报警枪你没躲？” 柯续中：“躲了，才进屋来。你去了那里？头发都汗湿了。” 张任清：“不是，我下河游泳了。对了，敌机来时，我看见有人在鸡鸣山朝下路源打信号弹，引导敌机炸王总部。” 柯续中：“是炸王总部？不知有没有损失。”说完按了下铃，王少北走进来问道：“柯县长，有事？” 柯续中：“你问一下王总部，刚才轰炸有损失么？” 王少北：“好。”说完，带上门出去了。 柯续中：“有特务？我们怎么办？” 张任清：“我想明天调警察局和自卫大队，九点钟封锁鸡鸣山周边道路，十点开始搜山，务必要将特务抓到。” 柯续中：“好是好，就怕他今天就跑掉了。” 张任清：“应该不会，他是带着任务来的，没完成任务他是不会走的。” 王少北推门进来：“问过王总部了，没有任何损失。” 柯续中：“那就好，你通知一下肖大队长和朱局长过来开会。 王少北：“好。” 不大一会，肖靖国和朱仁轩都赶过来了。 柯续中：“刚才，张科长在河里游泳，看见有人在鸡鸣山向下路源打信号枪，引导鬼子飞机炸王总部。” 肖靖国：“那等什么？抓去呀。” 柯续中：“我们明天上午九点钟开始行动，你们两支队伍全部出动，具体任务由张科长分配。” 张任清：“这个家伙很狡猾，他不到下路源周边去发信号，是怕部队发现逃不了命。在鸡鸣山发信号，部队发现不了，逃跑起来也方便。这次搜山任务分配如下：柯县长亲临指挥，我负责协调各单位人马调配。封锁山下各路口的任务，由朱局长警察局负责。搜山的任务，就由肖大队长的自卫大队负责。这项任务较重，好在肖大队长人多，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肖靖国：“谢谢张科长，友情关照，把这么重要的任何交给我。” 朱仁轩：“老肖沾了便宜还卖乖，搜山好呀，抓到特务是头功。” 柯续中：“明天，搜山我任总指挥，你们三个为副总指挥。明天八点半，两支队伍统一在县政府院内集合。大家各负其责，不能出半点纰漏，一定要把这个jian细抓到手。 三人齐声答道：“是，按县长指示办。” 第二天，柯续中特意把三十集团军发的，挂上校军衔的军装穿起来。人要衣装，佛要金装，一点没说错。军装一穿气质就不同，看上去就不像县长，倒是更像手握兵权的将军。两支队伍准点到达县政府。清点人数之后，朱仁轩首先向柯续中报告：“报告总指挥，警察局参战警察应到六十九人，实到六十八人，有一人请病假。” 柯续中：“好，稍息。” 朱仁轩传令：“稍息。” 肖靖国跑来：“报告总指挥，自卫大队应到队员二百四十三人，实到二百三十九名，有四人因事、因病请假。” 柯续中：“好，稍息。各位警员，各位队员：今天是警察局和自卫大队联合作战，这是考验你们素质的时候，希望你们按照各自长官的要求，坚决完成任务。能做到吗？” 警员、队员：“能。” 柯续中：“好，出发。 警察局和自卫大队离开县政府，大步往城西鸡鸣山进发。等到张任清陪柯续中赶到现场时，警察按五十米一个人，荷枪实弹把整座山团团围住。肖靖国也开始布置兵力搜山，两人一组按顺序由下往上搜索。在通向山顶的路上，还有机动组接应，发现有人立即扣押。柯续中对此非常满意，不时鼓励搜山人员几句。 张任清陪着柯续中从山路往上走，还好两边植被还好不是太密，搜山的人像赶山鸡似的往上走，如果有人很容易被发现。上到山顶有座古庙，牌匾上写着“鸡鸣禅寺”四个大字，进去一看不见三宝，只有一个披红挂绿的石头菩萨。有一个道人打扮的人，在石头菩萨前做法事。柯续中觉得很奇怪，禅寺里住了个道士，有点不伦不类。 张任清则觉得这个道士，贼眉鼠眼，见人进来，特别是看见柯续中穿军装，露出一丝惊恐的神色。从走路姿态看也更像个军人，而不像是个身段柔和的道士。柯续中和张任清见道士正在作法，不好插嘴询问，转了一圈走了出来。只是张任清留意观察庙宇结构，有无其他人员。两人出来一看，已有搜索队员登上来了，被张任清指派到寺庙周围警戒。 没过多久，肖靖国带搜索队员全部登顶。肖靖国向柯续中汇报：“报告县长，全山搜索完毕，没有发现可疑目标，请县长指示。” 柯续中：“好，大家辛苦了，原地休息。” 张任清：“肖大队长，你派几个人，帮我把这个道士抓起来。” 肖靖国手一挥，上来四个如狼似虎的队员，冲进庙里把道士一把按住，捆得个结结实实。 张任清：“再来四个给我仔仔细细搜。” 又上了四人，在庙里翻箱倒柜搜查起来。这时，朱仁轩也上来了。柯续中说：“朱局长，你审下这家伙。” 朱仁轩：“好。我来审。” 一队员：“报告，找到一支手枪，还有五盒子弹。 另一些队员也搜到了钱币、便装、假发。 张任清一看是一支信号枪：“好，一锤定音了。” 肖靖国叫队员从饭厅抬来一张方桌，一把圈椅给朱仁轩和记录员用。又找了把小竹椅给道士坐。 朱仁轩：“姓名？” 道士：“出家人，没有姓只有名，玄清子。” 朱仁轩：“籍贯？” 玄清子：“武汉。” 朱仁轩：“年龄？” 玄清子：“三十七岁。” 朱仁轩：“谁派你到义宁来的？” 玄清子：“没人派，我自己来的。” 朱仁轩：“到义宁干什么？” 玄清子：“做道士。” 朱仁轩：“这是谁的信号枪？昨天两发信号弹谁打的？” 玄清子：“不知道。” 朱仁轩：“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给点苦头吃你是不招吧？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都是些什么人，你觉得自己熬得过去么？拉出去，给我打。” 玄清子：“长官饶命，我说我全说。” 朱仁轩：“这就对了，打个半死，谁给你治伤？快说。” 玄清子：“我是日本十一军侦察队，招募进来的中国队员。专为日机指引目标，昨天两发信号弹是我打的。目的就是引导日军飞机轰炸，驻扎在下路源的王总部。搞掉王总部后，我下个目标就是漫江李总部。” 朱仁轩：“你的同伙在那？” 玄清子：“没有同伙，都是各自为战。” 朱仁轩：“今天就审到这，回监狱好好想想，争取宽大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