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灵能者之道
林家的智障少爷把八皇子打了，就在他老爹刚刚凯旋归来的那一天。这个新闻以极快的速度传遍了帝都，成了上层权贵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很多无聊的人都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思谈论这件事，他们可不像那些蒙昧的民众们就知道崇拜英雄，对于这些人来说，近几年风光无限的林氏集团侵占了太多本应属于他们的利益。 而事情真正的知情者，或者说某些幕后策划人则在翘首以待，他们要看的是林致远会以什么样的姿态处理此事，是霸气无比的跟皇室扯皮到底，还是低下那高傲的头颅，赔礼道歉以求息事宁人呢。 而对于林致远来说，这也的确是个难以抉择的问题。 以林家在大明国的地位，如果强硬起来，跟皇室死磕到底，君主立宪制下没有实权的皇室还真奈何不了他们，但这样一来，无可避免的会落下一个功高震主，骄横跋扈的名头。 如果力求息事宁人，向皇室低头，首先林渊的处理就是个很大的问题，处理轻了，完全起不到解决问题的作用，处理重了，对林家而今如日中天的威望就是个巨大的打击。 之所以陷入这种被动局面，完全是因为林家不占理，谁叫他家儿子把人家皇子打进医院了呢，至于起因是因为皇子欺凌平民什么的，谁会在乎这个。 按照林致远原本的想法，是倾向于后者的，面子这东西丢了可以再挣，而真的跟皇家正面对上，一定会引起很多权贵的不满和敌视，虽然林家并不怕他们，但也没必要白白树敌。 当然，这样做的前提是，当事人是自己的白痴智障儿子林渊。如果换了是内定的下一任族长继承者，他的女儿林沐雨，不管安排这一切的是谁，林致远都会不惜代价的把他揪出来，干到他灰头土脸上门求饶为止。 不过现在，那个被全世界认定为废物纨绔的林渊居然显露出有疑似灵能者的天赋，那么事情处理的方式很可能就不一样了，林致远已经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好了两手准备。 当天晚上，林家大宅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一位来自灵能者联盟幽京分部的高阶灵能者。 “荀先生，这就是我儿子，麻烦您看看，他到底有没有觉醒的可能。” 林致远指着林渊，对身旁那个梳着大背头，穿着一件古怪青色袍服的中年男子轻声道，语气非常客气，至少林渊没见他对任何人用过“您”这种词语。 中年男子荀先生没有任何不适应，只是冲林致远微微点头，似乎是觉得得到帝国公爵、荣誉上将、林氏集团董事长大人的这种礼遇是天经地义的一般。 以林渊的生活圈子，还无法接触到灵能者这么高端的职业，所以他完全不明白，一个高阶灵能者，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在任何地方，灵能者都是身份高贵的代称，走到哪里都会得到极高的礼遇，达到A级以上的高阶灵能者，甚至拥有国际通用的特权，在执行灵能者联盟官方任务的时候，可以有限度的调度当地政府和军队资源进行配合。 这一切都因为，他们拥有强大的个体能力。 一位高阶灵能者，在战争中的作用可以媲美一个全装甲步兵团，尤其是在执行特种作战、斩首行动、定点突破等方面，所能发挥的作用是普通士兵完全无法比拟的。即使是少数专注于辅助的灵能者，在他们所擅长的领域，也都是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 所有的权贵都不会拒绝一个灵能者的友谊，因为这些人不但自身价值极高，还对世俗的一切缺乏兴趣，完全不会对他们的利益造成威胁。 他们大部分时间都花在无休止的聚集灵力提升修为上，每个灵能者的最终愿望都是成为传说中的超凡者，那种屹立在生命巅峰的超脱灵与rou的存在，虽然这种虚无缥缈的境界还没有人达到过，但这并不影响灵能者们对其狂热的追求。 对于陷入这种状态的人来说，世人所追逐的金钱、权力都是毫无意义的玩意，只有修为的提升才能令他们感到欣喜。若不是修行也需要稳定的环境以及消耗大量的资源，他们恐怕根本就不会跟世俗界的人打任何交道。 如果有选择的话，其实林致远并不希望林渊成为一个灵能者。 因为一旦走上这条路，他会很容易变成一个丧失所有欲望的修行机器，他会慢慢变得孤僻、自闭、冷漠，家族与亲情之类的概念都会渐渐淡去。而对于林家这样一个家族来说，一个灵能者，哪怕是高阶灵能者的价值也远远比不上一个优秀的家族继承人。 可是，林渊已经注定无法继承林家了，以他现在的状况，今生就是混吃等死的命，如果能成为一个灵能者，也许还能让他的人生过得有价值一些。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只要有一丝能让他活的更好的可能，林致远也会尽力去促成。 林渊不明白这位便宜老爹对自己的复杂心思，他只是本能的不愿靠近荀先生，这个男人的眼神太过漠然，好像自己在他眼里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用来实验的小白鼠或者是一只可随脚踩死的蝼蚁一般。 可惜现在根本没有他表示反对的余地，林致远直接将荀先生和他送进了一间提前准备好的静室。 “灵能者是什么？” 荀先生一进房间，就伸手在空中虚挥了挥，像是在驱赶什么蚊虫，而林渊则感到有一股无形的能量波动掠过了自己，瞬间便将整个房间扫描了一遍。 望着看都没看自己一眼的荀先生，林渊摸了摸下巴，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 其实他是听说过灵能者的，毕竟这个世界有那么多关于灵能的电影电视以及文学作品，在他的印象中，灵能者就像这些作品描述的那样，天生能够掌握各种不同的能力，就像X战警那种等级分明的群体。 “天生的强者。”林渊想了半天，很讨巧的答道。 荀先生面瘫一般的脸微微挤出一丝笑容，看来对他的回答很满意。 “有意思，但不全对，灵能者是天生的不错，但并不代表天生就强。在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不劳而获的事，上天赐给灵能者的，只是一颗能够变得强大的种子，想要真正让这颗种子发芽，成长，直至长成一棵参天大树，需要付出常人难以想象的代价和不懈的努力。” 荀先生背着双手，微眯双眼，昂首向天，意味深长的说出了这段富含人生哲理的煌煌之辞，再配合他身上那件类似道袍的古怪服装，和直欲乘风归去的萧索表情，顿时便有一股仙风道骨的高人气概油然而生，nongnong的装逼范儿直突天际。 望着这仙侠剧中烂大街的一幕，林渊险些没有笑出声来，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肌rou，努力摆出一副憧憬崇敬，洗耳恭听的表情，静静等待他接下来的表演。 荀先生对这个年轻人的表现很满意，但考虑到这小子的智商问题，他决定不再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选择了最直接的说法。 “灵能者，在古代有很多称呼，比如炼气士、魔法师、巫师等等，其实归根结底，都是不同流派的修行者，而所谓灵能者，就是所有修行者在现世的统一称呼。灵能者凭着一颗天生的灵根，能够感应天地间游离的能量，然后用各种秘法去汇聚它，cao纵它，灵能者本身汇聚的能量越强，能够cao纵的外界能量就越强，这便是灵能者之间通用的法则，不管是什么流派，根本原理都是如此。” “灵能者即是修行者……可是，修行者不是汲取外界能量强化自身，以求生命层次的进化吗？”林渊皱眉道。 “你说什么？” 荀先生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你从哪儿看来的这些东西，简直是一派胡言！” 高阶灵能者仿佛被这个少年激怒了：“什么叫进化？灵能者本身的存在便是进化！通过不断的汇聚能量，提升灵根层次，让自己的精神和这个世界的规则融为一体，最终达到言出法随，天人合一的至高境界，这才叫生命层次的进化！而你所说的强化自身之法……” 说到这里，荀先生的声音忽然变得冷冰冰的，一字一句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似得。 “早就被证明是错误的！” “因为人的身体所能容纳的能量是有限的，而世界的能量是无限的，妄图以有限容纳无限，一定会出大问题。我不知道你是从哪儿看到的这种理论，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条道路是恶魔之路，凡是试图修行这种法诀的人，最终都产生了基因变异，或者爆体而亡，或者……变成了为祸世间的怪物！” “你这老东西居然还懂得什么叫基因，那你就不明白所谓的规则根本就是宇宙常量么，那种有丝毫变动就会毁灭宇宙的东西怎么可能被渺小的生物所掌握，所融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被这荀先生劈头盖脸的一通教训，身为幽京市纨绔圈扛把子和风月场纪检委员的林大少也是恼火不已，可他也明白这厮自个真的惹不起，何况还要他给自己测试天赋，只能在腹中暗骂一番，嘴上却恭恭敬敬的说道。 “是是是，先生说的是，我明白了，所谓灵能者，就是以自身为媒介，借助自然之力，追求人与自然的高度统一，从而获得强大的力量，而不是妄图将自然之力吞噬为己用，那是违背天道的，是违背自然的，必将自食恶果。” 见林渊如此乖巧，荀先生紧绷的面皮终于松了下来，他有些惊讶的看了他几眼：“你这小子聪明的很啊，怎么别人都说你是个智障？” 这个问题林渊自然无法回答，只好顾左右而言他的转移话题：“荀先生，要成为一个灵能者，到底需要具备哪些条件，是不是必须要精神力够强？” 作为一个一根筋的标准灵能者，听到跟自己专业有关的问题，荀先生立即忘了那个小小的疑问，将心神转移到了修行的方面上。 “唔，精神力强度的确是标准之一。” 说话间，他从袍子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古怪圆盘，看上去就像风水先生看风水用的罗盘，盘面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和纹路，正中央镶嵌着一块润泽而半透明的晶体，其间有丝丝缕缕的氤氲之气在缓缓流动。 荀先生拉过林渊的手，让他握紧那块圆盘。 “听你父亲说，你的精神力好像不错，但决定一个人是否能成为灵能者，关键是要看他有没有灵根。这件聚灵盘可以测试你的精神力强度以及帮助你激活潜在的灵根。” “小子，现在就看你有没有这个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