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金刚设局赌玄影
林夕言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于是,又试了一次,但是这次连坐起身都没有。难道刚才是幻觉。 正在他和我一起纳闷时,A公司来人了,是人力资源部负责职工福利的张素霞科长和日常来陪护他的小姜。 杨科长说对这次渔船失事,整个公司都很痛心,一共遇难十二人,失踪四人。她代表公司领导及全体职工对他表示慰问。同时给他签了一份补偿协议,并且把最近所欠的工资都打在卡上给了他。帮他办理了出院手续,让他到公司指定的疗养地休养,当然,也可以回家休养,休养期间公司是按月支付工资,具体时间先暂定一年。 小姜递给他一个包裹,说道:“林师傅,这是你的一些随身物品,里面有你的身份证,钥匙、银行卡等,还有公司帮你补办的手机卡和赠送的一部新手机,你清点一下。” 林夕言看了看她,接过包裹,说:“不清点了,反正也不记得了。” 杨科长和小姜帮他办理了出院手续,林夕言坚持要回家休养。 临行前,张科长说手机号码不要换,如果换了也要在她那备个案,因为警方还在关注这件案子。 家在哪?他的随身物品中有一张身份证,家庭住址是江苏徐州沛县栖山镇人。但是家在哪里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天下虽大,不知何处容身。道路虽宽,不知该向何方。 站在医院的门口,他感到非常的孤独,他想到了同病房的老者,他们虽然老迈,但是终归有人陪伴,可是自己呢? 这时,我突然想起了鸽子和秋女,还有一个叫小燕子的小女孩。 我的头脑又开始变得混乱,闪出了鸽子,嬉笑着教他追女孩子;那个外号叫“姝妖”的漂亮女孩在揪他的耳朵…… 或许是他也能感受到我的感受,所以,他下意识地用手护住耳朵,感觉好像刚被那个外号叫姝妖的女孩扭过耳朵,还真有些疼。 这些感觉似梦非梦,似实非实。总之,随时都会有一些记忆涌上了我们的脑海,但是我和他根本不知道这是真实发生过的或是梦境,或是自己的幻想。 …… 这时,我听到鸽子的声音 鸽子正在拿我开玩笑地说:“妖不是我的菜,是你的菜。” 那个笔名叫默然的我疑惑地问道:“为什么?” 鸽子正色地教我道:“看女人,一看盘子二看条,你看她人长得非常漂亮,身材更棒,可是她穿高跟鞋走路快而无声,说明腿很有力气;胸部大但是在走路时不颤,说明她用了防护;腰纤细走路而不扭,说明……”他装作恍然大悟似地道:“她练过。” 他接着分析说,这样的女人太规矩,不易上手。更要命的是上手后也不易脱手,所以不适合自己,更适合默然我这样规矩的人。 我问道:“你找女朋友就是为了上手后脱手吗?花渣呀,你!” 他却假装委屈地说:“天不怜我!其实我也是为了寻找到一份真爱,只是每次与女孩交往时,心里总是感觉少了一点点什么。我也是漫步在花丛中寻不着路的可怜人。” 他说他曾经与教师、军人、公务员、警察、售货员、大学生等等好多行业的女孩试着谈朋友,但是,最终都有缘无份,至今还是光棍一根。 其实我知道,鸽子对姝妖秋女也是动了心的,只是一次他装作无意地把手搭在姝妖的肩膀上时,被她使了个“锁指扣”,硬是把鸽子疼得蹲在她的面前,几乎跪在了地上,不停求饶。虽然鸽子在孤儿院时是出了名的混世小魔王,天不怕地不怕,可是这次是真的怕了姝妖。 当然,那次我不在场,鸽子更不会把这段不光彩的事告诉我。 “孤儿院?杂志社?自己与鸽子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林夕言心里想,我也这样想。 可是,他在心里却说,还是先回老家吧,至少周围有不少邻居和同学、朋友等熟悉的人,能帮助自己恢复记忆。 于是我便随着他回了他徐州老家。 根据身份证信息,他找到了自己的家。 三间砖房,一处墙院。 他翻出所有的钥匙,试着打开门上生锈的挂锁。 这时,一个老奶奶走了过来。对他说道:“是小华子回来了呀?你看你,都多长时间不回家了。锁打不开了吧?我帮你。” 对林夕言来说,这个老奶奶根本不认识,当然,我更不认识。他努力回忆,也想不起来。其实在他的脑子里,那个叫默然的记忆比叫林夕言的记忆恢复的要多许多。所以他自己几乎不能确定自己是默然还不是林夕言。从刚才老奶奶的话中,我们知道,他的小名叫华子。 老奶奶就住在隔壁,很快拿了一个满是油污的小酒瓶,应该是润滑油之类的,说道:“加点洋油拱拱,就能打开了。” 洋油,就是柴油。她的意思就是用柴油除锈,这是徐州那边常用的法子。现在市面上有了专用的除锈剂,不过在乡下,还是多用土方法。 林夕言在家里呆了半个月,除了把杂草丛生的院子清理了,就是把生霉的被褥等全部扔掉,买了新的。就干这些事。再有,就是应付邻居街坊的爷爷奶奶、大爷大娘、叔叔婶子们来这里问这问他,嘘寒问暖。半个月后,所有这些人都又奇迹般地消失了,各忙各的。自己一个人在家里,无聊地玩手机,后来就是喝酒。 同岁的人都各忙生计,几乎没人有时间会来找他玩耍。自己也记不起哪些熟络的人。一点启发都没有。 最后,他决定,还是要想办法找到那个叫默然的人,当然就是指我。弄清楚我为什么会把记忆拷贝到他的头脑里来的。 他幻想着,说不定,还能把这记忆抹掉。必竟天天做同一个噩梦太瘆人,有时突然冒出的记忆又会让他的思维像电脑死机一样突然卡壳。 上海,我们的记忆都是在上海。 所以他下定决心,就从上海的这家杂志社和孤儿院开始查起。 他知道我是上海一家杂志社的副编辑,而他是一名水手,真是可笑。 在他打定主意去上海的那天,他把想法告诉了唐美静医生。 唐医生接着说:“也好,到自己想起来的地方去,说不定能得到启发,说不定对恢复记忆有帮助。只是……” 他问道:“只是什么?” 唐医生想了一下,说:“只是你的病情还没稳定,有可能变好,也有可能会变糟。万一两种记忆在你主意识里交织在一起,就怕你承受不了。” 林夕言笑了笑,说:“谢谢,谢谢你告诉我这个副作用。我会留意的。” 唐医生关切地说:“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情绪变化,不要勉强自己。” 林夕言问道:“如果所有的记忆都回来,我是不是会变成精神分裂?” 唐医生回答道:“你要乐观一些,必竟你只是因为溺水而造成大脑缺氧,并没有经过太大的创伤。你颅内很正常,没有受损或淤血等不良现象。只是这类神精类病症有一定的突发性或不确定性,一切要小心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