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苗追踪
“洪总，真是碰到怪事了，今天我们去苗圃领树苗。人家说是已经发完了。”房中林打电话的时候口气很急促，“昨天镇上才通知的，今天去了就没了，说是抢完了。我们看见那苗圃里原来有的苗子还真没了。” “啊？不会吧？陈博士和几位林业专家说的是面目足够今天栽种的嘛。” “反正现境内的苗圃我们都去了，全没了。关键是我们去问了好几个地方，只有几个村子领到很少的苗子。最蹊跷的是，每个苗圃附近都有人揽生意，说是他们能从外地组织回苗子来，每株五块。” “这事就复杂了，陈博士做过统计的，几个苗圃差不多有五十万株育好的苗子。总共有三万七千多户农民八万人，每人至少可以分到五株，怎么就突然没了？县上和镇上是怎么分配的？老房现在需要这样做，你叫几个人一起，就说是林泰公司要买苗子，有多少买多少，你看他们卖多少钱，能组织回来多少。我们现在就派人带钱过去，你多带几个人去看货。” “洪总，你不会是真买吧？” “真买！买了再发给农民种。老房，我是这样想的，他们这些东西肯定是从苗圃弄出去的。也就是说，他们口里说组织的货其实就在本地。除了辉度哪里还有红果果？这些人一看就不是骗人的老手。但是，我们防备他们把这些东西损害了啊，那今年可就没苗子种了。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吧，你要带一些人找到苗子再保护好那些苗子，我让人带钱过去配合你们。” “我明白了，洪总。” 洪立帆又给顾晓慧打电话，“小慧，你准备二百万现金。交给李凡、杨宝林他们。其他的不要多问，我现在给他们打电话。” “李凡，你跟杨宝林再带几个手脚利索的人，找顾晓慧拿钱，然后押送到辉度跟我们汇合。” 这几天他们都住在红土沟教学点，五个孩子误过了好多课程，必须帮他们补起来。 “你们四个男的跟我一起现在就去辉度，四个女的留下坚守阵地，有什么事随时给展大鹏打电话。这件事情必须尽快去处理，如果今年不能栽种，就会影响到我们饮料生产的后续性。” “那我们就那钱把苗子买回来，再免费发给农民？”陈泰军问。 “你们没发现吗？我们要买回来的就是辉度苗圃里的苗子。这个世界上除了辉度就没有真正的红果果，神仙也无法调回苗子来。也就是说，有人看着红果果行情涨了，栽种的人多了，就跟苗圃的人里应外合把苗子弄出去，想大赚一笔。” “那我们干么不报警？县政府定好给农民免费发放的，有人倒卖从中牟利，这可是严重违法的。”常卫民说话的时候咬着牙，“这种人我们不能放过。” 这时候张浩已经把车开过来了，他们上了车，洪立帆坐到副驾上去，“后面坐三个人我可嫌你们挤我。我们接着说，这种人肯定要惩罚，不然以后还会给我们找麻烦的。但是我们必须先要把这些苗子控制在我们手中，然后再给官方打招呼。还有一点，其实我们迟钝了。我原来就想着要把辉度的苗圃全部承包下来的，树是我们这个产业的根本，树苗又是果树的根本。那段时间我们光顾着四海有家了，把这一层给忘了。这次一定要一次性把苗圃的事也解决了，免得节外生枝。” 他们的车走到罗文的时候，李凡打电话过来，“洪总，我们动身了，就五个人，开着林董事家的帕杰罗。” “那好，我们前边走着，你们赶过来就行，路上一定要小心。” “好的，你们也开慢点。” 这条路走熟了就觉得没那么远了，很快就到了辉度境内，他们停下车给老房打电话，“老房，你们现在哪里？” “我们已经见到苗子了，在一个水塘里泡着。我们估计了一下，大概就是五十来万，一看就是苗圃里出来的，他们现在急着要钱，说是现钱的话可以便宜一点。你们可以从新修的那条路直走，碰到苗圃的牌子后向北就能看见这个水塘。这是水退了以后留下的，苗子泡得满满的。” “你们一定要稳住他们，最重要的是把苗子保住。这批苗子毁掉，今年可就完了。” “这个你放心，我们现在有十五个人，五台三轮车。他们只有四个人，只是好像心神不宁，有个人不停地在打电话。” “人也不能让他们走了，我们马上就到。” 董四在那边跟李凡打着电话，“好的，我们等着你们。” 挂了电话，董四说：“他们就到了，一块走吧，怕他们找不到地方。” 话音刚落，李凡他们就到了。两路人马汇合以后，就往老房在的那个地方赶。 很快就看见那个地方了。四周都是平整出来的农田，中间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水塘，水塘里满满当当的全是树苗。他们赶到的时候，水塘周边已经人山人海。一看就是是老房叫过来的村民，他们肯定已经知道这些树苗的来历，都显得很气愤。 “老房，我们已经把钱带过来了，哪位是卖树苗的人？” “洪总，这钱就不用出了，我们已经报警，这些人跑不了，树苗子也坏不了。”房中林悄声对洪立帆说，“我们已经了解过了，这些人是在政府发通知前就从苗圃里把所有苗子全买出来了。苗圃以前就是靠卖树苗子维持的，我们打电话问了，他们卖树苗子合理合法。” “那你们现在报警管用吗？” “我们不知道该找谁理论。不过所有的群众都在向这边聚集，不行的话我们再去县政府请愿去！” 洪立帆想了一想觉得应该支持农民维权，帮他们养成合理合法表达诉求的习惯。 “老房，你告诉大家先保持冷静，卖树苗的那些人先交给我们的人。我马上把这事通报县上的领导，一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结果。”她把李凡叫过来，“先把这几个人弄到咱们的车上去，不然一会群众知道了真相会控制不住情绪的。等官方的人来了，我们交给他们就行。给他们说清楚，这可是在保护他们。” 洪立帆又把常卫民叫过来，“现在我们觉得应该给辉度县上的领导反映一下这个情况，媒体就不要联系了。我们好不容易在这里有了大好局面，不适宜再闹僵。我手机里有县长和副县长的号码，还有人大主任的，不知道给谁打合适。” “给主任打最合适，现在有可能发生群体事件，别看人大主任没有实权，这类事也只有人大出面才好平息。” “也好，那天见过面以后我觉得这个主任以后真会办出点实事来的。” 正在这时，那边闹将起来，树苗贩子跟李凡他们吵起来了。 “怎么回事？”洪立帆走过去问。 “洪总，这几个人说我们不要苗子，他们就另外找人卖出去。”李凡把车窗放下来。 “你们疯了吧，你往那边看看，这些苗子原本是是政府准备免费发给他们的，你现在拿出来卖钱，看那些人还不撕了你！” “我们可以报警！对我们打110，这些苗子可是我们花钱买出来的。” “好吧，李凡，让他们下车，看他们有没有这个胆量。现在不是你们报警，是那些群众早就报警了，你们现在想跑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