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圣旨到
十日过后,玲珑阁重建完毕,与从前一般无二,匾额,仍旧是百里瑾提的字,一切都与过去似乎一样,但众人心中皆是明了,有些事,还是与过去不同了。 比如,从前风度翩翩的少年阁主如今变成了笑容明快的少女。 比如,从前常常行踪飘忽不定的秋歌,如今摇身一变成为跟阁主寸步不离的护花使者,贴身侍卫。 比如,从前一贯面容清冷,风华高贵的萧恒,如今笑意常伴嘴角眼捎。 比如,从前是问诊医者的林仲,如今变成了主理玲珑阁的管家,主动卸去了医者一职,而从前作为他随侍童子的孟清元则成为了坐诊的医者,与萧恒,仟珏一同成为玲珑阁的三大医者。 比如,从前傲娇的稚儿,如今已经成为玲珑阁内药方的主事,他记性极好,过目不忘,从前跟在孟清元身边与小斯一起学到了许多药理知识,如今自与百里瑾回来之后,性子变得沉稳,爱好读书,流嫣便让他做了药方的主事,主理药方的药材分配与配药方,小斯则为他打下手,二人整天窝在药房里,极其认真,虽然不过是一个六岁的孩童,但此刻,稚儿表现出的,是出奇的沉稳。 而仟柔,也不在是仟珏的随侍童子,她也没有成为医者,而是开始跟萧予学习上了功夫,整日与他四处乱撞进行所谓的行侠仗义,性子也渐渐不那么温婉怯弱,越来越像一个江湖侠客。 这一切,都在改变着。 流嫣也跟众人开了一次会议,这一次会议,百里瑾,萧恒,林仲,孟清元,还有仟珏仟柔两姐妹,小斯均在。 至于秋歌与萧予,他们二人是可以参加却不能参与会议的。 会议之中有一项内容,是她与百里瑾一起商议过后,决定的。 日后,玲珑阁,不在是流嫣与百里瑾二人的,而是今日在坐的,大家的玲珑阁。 日后,所有收入,都要由林仲分配好,由萧恒,百里瑾,林仲,孟清元,仟珏,仟柔,小斯,还有她流嫣,八个人一起获得。 经历了这些事,流嫣心中也想得明了,钱财是身外之外,留不住的,唯一能留下的,是这份难能可贵的情谊。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拒绝,但流嫣既然已经打定了注意,也就不会让众人有反驳的机会,是以,大家也只能接受,毕竟,这里,早已经被打成大家共同的家。 而林仲,自成了玲珑阁的管家,成日没有时间回家探望老母,看望妻儿,是以,流嫣特意在流府之中寻了一处安静的院子让林仲将一家老小都接过来,而仟珏仟柔两姐妹,从前因着阁主是男子,觉得住在此地不方便,便一直在外居住,他们姐妹二人也均是无父无母之辈,所以一直在外飘零,这一次,也一并让他们姐妹住进了流府之内。 萧恒萧予自然是继续住着,而小斯与稚儿也一样粘着流嫣,府里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至孟清元,家中毕竟也是大户人家,又是家中独子,虽然比起萧恒等人,逊色了何止一筹,但毕竟也算是小有家底的,所以,他还是不便在此居住,仍旧回自己的家中。 百里瑾自知道萧予萧恒秋歌三人几乎将玲珑阁的三楼包厢住满了,几次都险些也住了进来,但毕竟如今侯府事情繁多,老夫人还没有彻底好转,他还不能如此任性,不过转念一想,也便释然了,他与她之间,日后有的是时间。 众人全部聚在玲珑阁的正厅内,今日还没有正式开张,所以在此的都是自家人。 却听门外响起敲门声,下人们前去开口,随即通传道:“是宫里的掌使公公前来,似乎是宣旨来了。” 话还未待说完,掌使公公便已经到了近前,先是对着百里瑾行了一礼,随即对着流嫣也是一脸献媚的笑意道:“杂家见过郡主,皇上传下旨意,还望郡主接旨。” 这位掌使公公与上一次宣旨的公公是同一个人,只是时过境迁,现如今,对待流嫣的态度却不可同日而语了。 流嫣也不是个计较的人,点了点头,随即跪下接旨,而身后诸人也皆是跪下,只除却萧恒,他转身走到一侧,昂然而立,眼神之中有一丝戏谑的笑意。
许是旁人不知这笑意所为何,但百里瑾与秋歌心中去是知晓,他们均是大雍子民,跪接圣上旨意并无不妥之处,但萧恒,乃是大齐的太子,以太子之尊如何跪接他国君主的旨意? 掌使公公将明黄的圣旨摊开,也不瞧萧恒,似乎来时便已经接到了旨意,准萧恒可不跪拜,虽然他是大齐之人的事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究竟在大齐是个什么什么,怕是知道的人极少,便是皇上,此刻,也是不见得知晓的。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太医院副座流熏遭人诬陷,深陷刑部,虽然事后无罪释放,但贼人断不可饶恕,立斩不赦,流熏自当值一来,尽职尽责造福京都百姓,自即日起,赐流熏顶戴花翎,封三品太医院座,入太医院当值,统领宫中太医院,另,太后亲封郡主,赐名慧,自即日起慧郡主便已郡主之尊入朝当值,钦此。“掌使公公宣读完了旨意,便笑意盈盈道:”恭喜慧郡主,以郡主之尊入朝当值,还位至三品,简直就是大雍开国以来头一遭啊,皇上跟太后娘娘真是看重慧郡主。“ 流嫣将袖口的一袋子碎银子悄悄递给公公,随即接下旨意起身道:“多谢掌使公公,多谢皇上太后娘娘厚爱。” 接过银子,掌使公公笑的更是天花乱坠,嘴角都有些合不拢嘴,但毕竟流嫣此刻已经今非昔比,而百里瑾还在其身侧,只得收敛笑意故作诚恳的说道:“日后,还望慧郡主多多照顾奴才。” 流嫣点了点头,这些在宫中惯于踩低抬高的墙头草,是不能得罪的,但同时,心中也是咯噔一下,该来的,终究是来了,即便是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