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章 皮条(二)
在回家的路上,萧凌霜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今天晚上的疑惑来。x “哥,这个沙文华真得是民国第一杀手吗?” “是!” “你怎么会跟他认识呢?” 萧凌虎一时间无言以对,他总不能告诉meimei,自己是先和柳飘飘有了关系,然后才认识得沙文华吧?想了一下,只得道:“上次他受伤,也是被我凑巧救了的。” “呵呵,这个家伙真是有意思,还是民国第一杀手,我看竟是吹牛吧?怎么杀个人总是把自己搞得受伤呢?” 萧凌虎只觉得自己的meimei真得是活在里了,他想了一下,沉声问道:“你知道今天晚上打死的那个日本人是谁吗?” “是谁?” “下间训吉,他可是烟龙会的第一杀手!” “又是一个第一杀手?”萧凌霜不屑一顾地道:“我看都是吹牛杀手吧!” 萧凌虎无言以对,遇上这样一个总是以自己为中心生活的女人,别人在她的眼里也许真得什么都不是了,所以干脆就不话了。 一阵沉闷,还是萧凌霜先忍不住了:“哥呀,今天晚上为什么你要去打那个日本人呢?你跟他也有仇吗?” 萧凌虎眼睛直视着前面的路,并不回头,随口道:“你不觉得这些日本人都很可恨吗?没事跑到我们中国来找事,搞得我们鸡犬不宁,我恨不能把他们都杀了!” 听着萧凌虎这么凶狠的话,萧凌霜有些害怕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萧凌虎这么发狠。但是,她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可是,你今天是应了立花俊之约去替他送行的,他不是日本人吗?你们不是朋友吗?” 萧凌虎都觉得自己的头大了起来,不知道应该如何来向meimei解释,总不能告诉她,自己是无奈之下接受的立花俊的友情吧?何况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立花俊跟他所认为的日本人并不一样,他也乐于接受这个朋友。 “立花俊是立花俊。”萧凌虎道:“下间训吉是下间训吉,下间训吉必须死,因为他就是上一次打伤熠和阿明的那个凶手!” “啊?”萧凌霜马上想起了他们在大世界门口遇险的那个晚上,这个时候,她也连连着头,表示赞同地道:“对,哥呀,你做的对,就应该把那个家伙打死,要是我知道是他,我也会开枪的!” 想起meimei当时那种傻呆呆的样子,萧凌虎便觉得有些好笑,那个时候,别让她开枪了,就是让她逃跑,她都迈不动步的。 第二天的头条,自然描述的是翠洲餐厅门前的枪杀案,记者采访了办案的游长昆探长,根据这位游探长的判断,这是一起仇杀案,凶手是民国第一杀手沙文华,而被害者是烟龙会的第一杀手下间训吉。 虽然下间训吉是日本国籍,他的遇害,难免和当初三井物产南京分公司的总经理松本矢九郎的遇害联系到了一起,令日本驻华公使异常愤怒,亲自跑到外交部进行责难。松本矢九郎还好得过去,但是下间训吉却是公认的杀手,他的死自是咎由自取。日本公使也就叫嚣了叫嚣,最终还是不了了之了。 冯轩找到了萧凌虎,他通过孙医生知道了沙文华与萧凌虎的关系,所以向他打听沙文华的情况。 冯轩很想要找到一个百发百中的神枪手,将其揽于旗下,因为他有一个从中央苏区出来时就被赋予的任务,那就是要将最大的叛徒顾顺章干掉。为此,他也一直在务色各式各样可能帮到他的人选。 萧凌虎并不打算让冯轩去认识沙文华,最为主要的一个原因,还是受到了柳飘飘的嘱托,柳飘飘不敢见自己的大哥,就像她不敢见自己的弟弟一样。 萧凌虎故意与冯轩扯东扯西,就是不愿意带他去见沙文华。冯轩只以为萧凌虎又犯了多疑的毛病,所以并没有强求,他想要等合适的机会,哪怕没有萧凌虎的介绍,他还可以通过孙祥光来达到他的目的。 萧凌虎与冯轩了会话,便匆匆地走了,他还有汪天宇交给他的一个任务,那就是帮他约出冷惊寒来。 萧凌虎并没有直接去冷惊寒的别墅去找冷惊寒本人,而是来到了下关的货运码头,找到了负责看管这一片区域劳务生意的阿明。在冷惊寒手下的五匹狼中,他也就看得上阿明,并且还能够和阿明上几句话。 “汪老板今天想要请冷惊寒到大世界来坐一坐,不知道冷先生敢不敢来?”萧凌虎直接地问着阿明。 阿明愣了一下,他没有马上回答萧凌虎的问话,而是跑去打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打了有半个多时,等他跑回来的时候,却是告诉萧凌虎:“如果汪老板想见我们寒哥的话,也可以到我们的得月楼来。” “呵呵,谁不知道得月楼是冷家开的?”萧凌虎笑道:“俺可以看得出来,你们的冷先生是害怕去赴鸿门宴。” 阿明并没有答话,算是默认了萧凌虎的法。 萧凌虎一笑,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想了一下,道:“如果冷先生不放心的话,咱们可以约到聚仙园,那可是我们萧家的酒楼,我可以专门为你们安排一间谈判的屋子。” 阿明又跑去打电话相问,这一次时间比较短,跑回来便告诉萧凌虎,冷惊寒同意了。 “俺实在有些不明白,明哥也不比冷惊寒差,为什么就心甘情愿得在他的手下当差呢?为什么不自己单干呢?”萧凌虎不失时机地离间着孙晓明和冷惊寒的关系,他想,要是阿明能够投靠到萧家来,那么萧家在南京城也会有不次于冷家的势力了。 阿明愣了一下,马上明白萧凌虎要什么,他连连摇着头:“我和寒哥从一起长大,如果没有寒哥,就没有我的今天。呵呵,萧少爷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可要去忙了!” 萧凌虎碰了一个软钉子,觉得有些尴尬,笑了笑,没有再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