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喜当爹
疯狂科学家的实验是令人发指的，更不用说两个疯狂的巫师了。 在平日的生活中，维克托从来都是忠实的仆人和命令的坚定执行者，但是在专业领域，维克托从来不会给任何人面子，即使克莱尔是他的小少爷。当然，对于克莱尔，维克托这个年过四旬的巫师还怀着一股长辈的感情在里面，虽然平时表现的非常溺爱，但是在学术问题上和在原则性问题上，维克托一直以来都十分严肃。 “克莱尔，你怎么能将那个东西缝上！还有好几个器官没有装上呢！” “你难道真的想要给它多装一套消化系统？那它将会胖成什么样？！这么臃肿的身躯，还怎么战斗？还怎么行动？” “你瞧瞧你给它准备的那两条粗腿，你指望它跑的多快？还不如增加一下其他方面的优势，变成一座天生的活堡垒！至于追人，干嘛非要自己去追人？直接用技能把人拽回来不就行了？” “那又要多少新的固化咒语？你想过没有，咒语太过繁琐，会出现逻辑崩坏，运行不下去的！” “你这是在编程呢！物理性的技能不就行了！” “额……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 “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将那只恶心的大嘴换成巨人的，巨怪的大嘴闻着气味就能令我吐出来！克莱尔，你难道没有闻见它这巨大的口臭？你这简直就是在侮辱一个纯血巫师的尊严！” “巨怪的牙齿更加锋利，口腔更大，一次性吞咽的rou会更多。这也是一件巨大的武器。相对来说，巨人只是体格更加强悍，肌rou更加有力，身体其他的武器并不算突出。” “但巨人的体质便是他们巨大的本钱，不仅仅是魔抗能力，即使是物理抗性也是极强的，一般麻瓜们的子弹都破不了他们的防御！” “或许我们可以尝试将肌rou替换掉？该死！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材料！” “我年轻的时候在非洲跟那边的萨满巫师学过一种名为‘噬血术’的魔法，这种魔法是一种辅助增益性的魔法，它会极大地增加肌rou的强度，代价是魔耗相当高。” “那没问题，别忘了，我们的人造生物最不用担心的就是魔耗了！” “也对。我建议再多加上一条手臂，放在背上！巨怪的右臂由于常年挥舞巨棒，相比而言更加发达，虽然比不上巨人的手臂强壮，但胜在手长。” …… “克莱尔，用治疗类魔咒将它们衔接好！见鬼！怎么肠子还在外面露着？” “好了好了，维克托，我正在尽力，别忘么，这货膘肥rou满的肚子里可是塞着两套消化系统的！而且每套消化系统都施放了快速消化魔咒，这简直就是个永远喂不饱的消化机器！” “饥饿，它的力量就来源于饥饿！别忘了我们对那条生魂的研究，剧烈的饥饿感可以转化为身体的抗性和肌rou的力量！这是它生成的属性！” “饥饿便是力量。也对，饥饿是一个可怕的魔鬼，在饥饿面前，几乎任何文明与理智都显得苍白无力。非洲称之为‘特雷’的泥饼，中国古代战争时期的易子相食惨剧，饥饿，便是驱使他们丧失理智的原始动力！” “这上百个亡魂皆来源于饥饿而死的难民，这也正是一股惨无人道的力量！” 在这二十几天里，类似的争吵与讨论比比皆是，克莱尔与维克托不分昼夜地处在试验状态，忙碌的家养小精灵战战兢兢的绕过一块块血腥的肢体以及一团团不知道哪个部位的rou块，将每一餐的食物、饮水都按时交给忙碌地头都不肯抬的两人。 实验台的旁边铺着厚厚毯子，克莱尔与维克托累了便席地而睡，旁边的毯子恰好便是睡觉的床铺，醒了以后接过家养小精灵搬来的脸盆与毛巾，随便洗把脸，便又投入了紧张的工作之中。 实验的成果是喜人的，最终，一具东拼西凑的巨大躯体进入了最后的唤醒阶段。 “灵魂契合度超过90%，某种意义上说，这具躯体恰好是这个灵魂最适应的躯壳。”克莱尔一边计算着数据，一边由衷地感慨道，“你那两套消化系统帮了大忙了，对于一个饥饿的灵魂，还有什么比多了一套消化系统的躯体更适合它呢？” “那还用说？”维克托一脸得色，“灵魂是我亲自去补充完整的，我才最有资格解释这个灵魂最适合的方向！” “灵魂已经封印好了，若非将它整个摧毁，否则即使将它的头颅砍下来，也杀不死眼前这儿怪物了！”克莱尔对着身旁跃跃欲试的维克托愉快地问道：“那么，这历史性的一刻，就由你来唤醒它如何？” “不，少爷。唤醒还需要您亲自来。毕竟，谁将它唤醒的，谁就是它刻骨铭心的‘父亲’。将来无论是‘父亲’让它做什么，哪怕是死，它也会毫不犹豫。这个权利属于您，少爷。”维克托尽管非常希望自己成为这历史性的第一人，但是，眼前充满未来的少年显然比他更加适合。 克莱尔无奈地拍了拍脑袋：“维克托，咱俩这还分什么彼此？你不用……” “不，少爷，我是认真的。”维克托脸上充满了向往道：“尽管我非常希望我是这个创造历史的人，但是我不能这么做。随着最近我对麻瓜世界的了解，我更深深意识到了您之前担心的问题，麻瓜们太强大了。不说别的，单单是核武器这一种东西，就足够把我们全地球集体消灭好几遍了。” 大不了一起拜拜，没有什么后顾之忧，最差也不过是同归于尽而已，可以说，麻瓜们现在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克莱尔对这一点深以为然，这也正是他最担心的，或许自己这些个巫师，早就有人作为标本躺在各大国政府实验室的福尔马林溶液里面了。 维克托继续说道：“魔法界太陈旧了，急需新鲜血液的补充。而您作为我目前可以看到唯一有实力改变这一切的人，我想，我付出什么也是不为过的。” “好吧，其实说实话，我自己也想亲自唤醒这个让我们忙了一个月的大家伙呢！” 眼前这个巨大的躯体躺在充满血污的巨大钢板实验台上，表面上看似肥壮的身躯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在固化了噬血术的身上，其任何一下手臂的挥动，都能将一辆小轿车砸成铁饼。 这是一头憎恶，相比于中世纪早就被制造过的憎恶而言，它身上的材料明显要珍贵不止一个档次。憎恶是由数具人类的尸体拼凑而成的战争武器，而眼前这个大家伙，从原材料上，用的最起码都是巨人的躯体。 憎恶贪食的本性并没有改变，而原本为了造成食欲而刻意敞开的肚子，在克莱尔与维克托的强力消化魔咒下，已经不需要再将其腹腔裸露在外了，这也从一定程度上摆脱了它的一大缺点。粗短的小腿有没有变，只不过上面密密麻麻还泛着绿光的鳞片，用膝盖想一想也不可能是来自人型生物。 憎恶那两条粗壮的手臂上已经为它量身打造好了使用的武器——右手是一条粗大的铁链，铁链缠绕在它强壮的胳膊上，丝毫不显得多么沉重。铁链的末端是一个巨大的铁钩，任何一个人类单单是被这个钩子贯穿，就足以一命呜呼了。为了增加钩子的准确性，克莱尔还恶意地为钩子附加上了追踪魔法；左手是一柄笨重的砍刀，造型就是平时剁rou的大砍刀，简单粗暴，不需要什么技巧；身后还有一只略微瘦小但却显得更长、更灵活的胳膊，那是巨怪的胳膊，不过外面已经被克莱尔包上了一层九头蛇的鳞甲皮肤，皮肤的来源很显然是那两条小粗腿的边角料。这只手上的武器是一柄镰刀，也是整个躯体上唯一需要技巧的部位，一般情况下用不大上，但是冲入敌阵或者被包围的情况下，后面这只胳膊可派上大用场了。 克莱尔来到这头憎恶的头部位置，伸手按在其头上，嘴中喃喃道：“你的名字以后就叫‘屠夫’了，力量来源于饥饿。你吃下去的每一口鲜rou，都会在你肚子中那两套庞大的消化系统中迅速地分解吸收，并转化为可供躯体上那遍布的噬血术所利用的魔力。” 伴随着克莱尔喃喃的话语，一股股庞大的魔力自实验台上‘屠夫’的头顶向它的四肢百骸流去。 唤醒仪式就这么简单，由于其自身就具有魔力循环机制，在封印完成灵魂之后，只需要注入最初的魔力，便能够轻易地唤醒这具沉睡的怪物。 看到屠夫缓缓地睁开自己的眼睛，很显然，实验是非常成功的。屠夫皱着眉头打量着周围，很久之后才仿佛想起了什么，慢慢地尝试坐了起来，看着克莱尔，艰难地蠕动着嘴巴：“父……父亲！” “以后你就住在庄园的地下室吧，尽量减少魔力消耗，现在不到你出来的时候！我会吩咐家养小精灵教导你的。” 克莱尔有些无语，这真是有点喜当爹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