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2.开互市暖气换肥羊
李天俊心里暗道：如果你真是历史上的义士张青，我自然不怕，事到如今也只能这么认为了。心里想着，面上连忙说道：“不怕，你虽然不喜宋，但与金更有血海深仇，无时无刻不想着报了此仇。实际上，除了宋，现在已无他国能与金相争。所以，宋金两者，我相信你会还是会取宋。” 李天俊接着说：“其实这次出使，我在北地遇到了很多境遇与你相似之人。之前的事情我觉得全是朝廷的错，只是现在更重要的是抵御外族。这些问题只好等等，或者交给时间去解决了。” 张青叹道：“若真有抗金胜利的一天，我也不想回宋廷，我想带着愿意随我的人，找个自在的地方生活。” 三人又将能想到的渤海计划详详细细说了一番，这才分开。李宝带着张青去镇江府求见韩世忠，李天俊则回到了顺昌府。刚到府城，就有小吏跑来，说有金使前来，只见李天俊。已经等了一天了，正在驿站，陈知府正在那陪着。 李天俊连忙去驿馆见金使，这金使认为自己受了怠慢，大有不满，还好陈规老jian巨猾，推说李天俊说为鲁王准备礼物去了，这才镇住了场子。李天俊过来见过，金使哼道：“这位大人好大的官架啊，居然敢让我在这整日间等着。” 李天俊来时已有人交代过，因此不慌不忙地说：“这位大人可是要我推掉鲁王的礼物，跑来专门应承大人？” 那金使本有意发火，后来想想压了下来：“礼物在哪啊？让我给鲁王送去！” 李天俊却笑道：“鲁王大人的礼物哪里敢怠慢，今日已经派专人送去了。大人若是对运送不放心，不妨去问问元帅府的谋克移失不，他专门负责此事。” 金使听了，哪里还敢再说，陈规趁机过来打哈哈，两边才开始正式交接。原来鲁王听了李天俊的计策，回去后立刻命人先运送一些肥羊过来，顺便试探一下朝内的反应。现在颍水河道未修缮，运输能力有限，这金使只带了二十来只肥羊，正放在北门渡口的船上。 一只羊平均能出rou五十斤左右，一斤羊rou在金地不过几十文，到了这金使却要卖三百文，一只羊就是十五贯足钱，二十只是三百贯。李天俊的招商局是个空架子，没钱，只好请陈规帮忙。陈规也犯难，宋廷内交易大多是布帛或交子，现在一下子需要三十万铜钱，一时之间也找不出来。 金使见两人窘迫，这才不慌不忙地说，可以用丝绸、瓷器、绢帛、茶叶等物资折价抵扣。此外，顺昌府的特产暖气或淋浴也可以。双方又是一阵唇枪舌剑，最后终于达成了协议：一套暖气可抵三只肥羊，两套淋浴可抵三只肥羊。金使也不想再多事，都应了下来。原本上司交代她，一斤二百文出售或换取暖气、淋浴；他现在提高到了三百文。去掉需要给上官的孝敬，仍然是大大赚了一笔。 只是这些物件城内也没有准备好。曹成在这段时间只来得及给陈规家和李天俊家中各做了一套暖气，当下也都拆了下来，送到了金使的船上。陈规下令把城内商铺“搜刮”了一番，把收集的瓷器、茶叶等折了钱，送了过去。 交易达成，金使心中大爽，只是面上不动声色，带着瓷器、茶叶和拆下的两套暖气，以及三万文钱，坐着船晃晃悠悠地回去了。 走前双方已经约定，二十日后金使再带二十只羊来，主要用于指定交换一套暖气和两套淋浴，其他换成银钱或物资。等开春后，双方拓宽了颍水河航道，再用大船运送更多羊只或其他物资，具体的数量到时再约定。 金使走后，陈规立刻把曹成等召来，要求他们春节期间不得休息，连夜加班制作出暖气和两套淋浴。由于工时紧张，李天俊除了让城内的张黄二家分担冶炼生铁的工作外，也让他们制作水管，只有焦炭炼钢、刻画螺纹等精细工作，仍在曹成处进行。 陈规给顺昌府留下了两只肥羊，其他都用船连夜送到庐州刘锜刘信叔处，交由他处置。随羊只附信说明了与金国此次互市的经过，并特意注明，此次购买肥羊不比往日，一只羊才花了十五贯，朝廷若有需求，还请调拨丝绸、茶叶等物资或银钱。另外，还请示到，互市虽小，但此后涉及的钱粮物资恐怕会很多，请朝廷另派员前来督察。 众人立刻忙碌了起来，陈规则把李天俊请到府中详谈。 “文大人，此番与金人交易，丝绸等物资价格都被压得很低，稍微能让人得意的也就是暖气、淋浴这类东西了。只是生产这些物资，要耗费大量的铁矿、石炭，我们这么交易是否合适啊？” “陈大人不必担心，刚开始咱们没有准备好，也只能先用这些东西交换。既然金人要指定交换的物品，我们此后也可以参照最开始的交易，指定用矿石、石炭等物资来交换暖气和淋浴。理由很简单，没物资就没法生产啊。” “此外，”李天俊接着说，“金国使臣腊月上旬就已经启程北上了，他们肯定也想在年前赶回。算算时日，几天后鲁王就应该收到我送给他的礼物了。我敢保证，下次，至多下下次，鲁王的命令就会传到互市，我们就可以用肥皂来换肥羊了。这东西咱们制备了百多块，足够用一阵了。但刚开始一次只拿出十块来。” “你这是要吊他们的胃口？” “对，这叫‘饥饿销售’，让他们看到好东西却买不到，物依稀为贵，这样我们才能卖出更好的价钱。这样，前几次咱们都只拿十块出来，而且要当众言明，除了上供给朝廷的，其他才能卖出去。” “‘饥饿销售’这个说法倒是形象得狠，文大人果然是有jian商的本质，”陈规停了一下，继续说道：“只是你这样算计钱财，积极与金国通商，可就摆脱不了卖国谋利的名声了。你不怕吗？” （敬请期待第三卷灭杀金兀术—议和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