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8.势可用更助战意足
李天俊听了报告，又赶忙问行进的速度。探子说来的队伍老弱都有，速度并不快，大约要明日才能到城下。金军都是骑兵，看装束类似传说中的金军骑兵主力“拐子马”。这批骑兵明明一个冲刺就可以杀入前方的队伍，但他们却偏偏选择在队伍后面遥遥坠着，隐忍不发，很是奇怪。 拐子马是宋人对金军主力两翼骑兵的称呼，它属于一种轻型或中型骑兵。被称为拐子马的骑兵一般标配至少两匹马，并装备着弓箭和近战的兵器。因此，这些骑兵具有高度的机动性，集团冲锋时又有巨大的冲击力。 拐子马战斗力很强，但金国的拐子马数量也不多，不过几万上下。根据情报，这些主力骑兵大多安置在山东、河北等地。比如云中府就有一支拐子马，在跟李世辅率领西夏铁鹞子军对峙。 这种主力部队，北边除了东京这样的大都市会有一些外，其他的应该都被呼沙呼调走北攻蒙古去了。没想到攻打苏州，竟然把拐子马给引出来了，这太奇怪了。难道此地还有机动性的金军主力？ 李天俊又让张青出面，赶紧把知州找来，询问他本地金军的部署。知州听了也觉得奇怪，他也没想到会有拐子马出现。就算是消息已经传到了东京，城中守将也不太可能把主力派出来，而让东京处于危险的境地。 几人思索了好一会，知州一拍手：“我想到一人，金国豫王完颜昱。”原来因完颜宗磐、完颜昌事变的牵连，金太宗诸子大多被夺去了官职，大司空豫王完颜昱就是在那时罢职的。 完颜昱其实并无反叛之心，但在这种环境下又无处申诉，心情未免郁闷，就带着人在东京一带打猎游玩散心。其实按照历史，豫王完颜昱就是在这段时间死掉的，所以李天俊做计划时，就根本没关注他的行踪。 历史上，张青攻占苏州后，打下来没多久就退去了，跟完颜昱没有任何冲突。不过这次李天俊跟宇文虚中有密谋，请他暗中联系东北各地豪杰，争取把一批愿意离开此地的人员，通过海运送出。这一下，人员的流动终于惊动了在此地打猎游玩的豫王完颜昱。 作为豫王，而且没查到什么反叛迹象的王爷，金熙宗还是给了一些特权：除了封地外，还保留了五百拐子马的亲军。看这个架势，完颜昱应该已经知晓了苏州的变动。这次探子发现的金军骑兵，想来想去，只能是豫王完颜昱手下的亲兵卫队。 “那，为什么他不阻止过来归附的百姓，而是要跟在后面呢？”张青问道。 “金军作战，一般都要配发签军，用来攻城或者驱赶百姓到城下，让守城者不敢轻动。这一次金军跟在后面，很明显是想把前面的几千百姓当做Ｒ盾。现在不动，等到了城下就会把百姓控制起来，让他们攻城。” “你是说，豫王的亲军拐子马只有五百人？” “是，如果只是他的亲军过来，应该就这么多了。豫王的封地在东京北边，想调封地的驻军只怕来不及，而东京的守军他现在也不能直接调动。” “那没什么好怕的。这次我带着两千多儿郎，留下一部分守城，其他人随我到城外迎敌。五百人而已，我还真不怕他！” “将军万万不可！将军自然神武非常，不过在外野战乃是金军的强项，来的又是金军的骑兵主力。要知道金军当年跟辽军大战时，曾有五百骑兵袭破辽军步兵三千的战绩，战力不能轻视。”知州连忙劝阻。 “就算金军善于野战，但是三千民众在前，如果真被金军止住变成签军来攻城，到时我们又该如何？说到底，还是得出兵，赶在金军之前解救百姓。”说实话，要是完全按照张青的谋划，这几日就该撤退了，不该在一地停留太久。但来时已经跟李天俊商量好的，从号召民众抗击金国的大局出发，这些来投奔的人是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救回去的。 既然如此，那也只好一战。前两天攻城时，二百多的金军队伍不是瞬间就被攻破了吗？翻一倍，来五百人，大不了多损失些人手，也不至于打不过。而且打一战也有好处，一旦把完颜昱击败，周边金军彻底失去了机动力量，至少在一两个月内，苏州方面将无战事之忧。 李天俊心中也有些轻敌，总觉得之前传说金军如何厉害未免是败军的夸张。每个人都是两条胳膊一个脑袋，只要有信心，真打起来能差多少？ 张青见隐在一边的李天俊不反对，当即不顾知州的反对，拍板集合队伍，共集中了一千八百人，连夜赶往北边隘口设伏。待民众都过去后，正面与完颜昱的金军主力一战。曹成留在府城，带领保丁接管调兵后的防务，确保苏州稳定。 李天俊和白安时也跟着张青摸黑过去，在城北四十里处设伏。此时的东北地区，人迹稀少。此时又到了冬季，北风强劲。李天俊等埋伏在离开大路一段距离的林中，虽有大帐，还是觉得寒冷刺骨。 捱了一夜，日头出来总算暖和了一些。待到巳时正，终于有一群人陆续从北边过来，往苏州方向而去。张青命人赶到路上迎接，催促他们尽快南下。这时林边突然传来一阵喧闹，不久士卒来报，刚才金军探子居然探到了此处。现在这三个探子已经冲出了包围圈，策马回营了。看来，金军马上就会知道此地的伏兵了。 “真是帮笨蛋，这么多人居然连三个探子都留不下来，自家兄弟反而被伤了六人。”张青非常恼火，“就怕金军要发动冲击，意图造成混乱，劫杀百姓，困扰我军。” 李天俊和张青就这一点达成了共识。埋伏既然已经败露，张青一不做二不休，马上命士兵集结，并向北推进了二里，然后在路上列阵等待金军。不管怎么样，也要延迟金军的追击，保住这批百姓。 很快探子来报，金军果然有了动作，他们已经排成了攻击阵型，每百人一组，前后拉开距离排了五组人马，向张青他们杀来。 04-77.军无力难阻民思变 04-78.势可用更助战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