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又遭棒打
尽管常杰在关键的时刻,连防身利器都没敢拿出来,还一劲的求饶,不见一点男子汉气慨;尽管常杰遭了二次棒打后与周歆红逐渐疏远,可是,周歆红却决意要跟他发展男女朋友的关系了。 因为常杰两次遭到棒打果然都与她有关,她就真的感觉到亏欠他的了。她需要补偿他。否则这良心上也过不去啊。 另外近日来,她跟常杰的所谓的风流韵事,已经在红鹰岭传得家喻户晓人人皆知了。真个是裤裆里的黄泥巴,不是屎也是屎了。这无形中就把她往常杰那里又推了一把。 再就是,她是越来越发现,高仓健对于她只是一个传说而已。人还是现实点为好。跟了常杰,不但补偿了她对他的亏欠,他还会成为她生活中的帮手,在她要为家纾难的事情上,能助她一臂之力。 基于上述考量,她对常杰是彻底的转变了态度,她准备接受他了。于是,她就不断的用言行来暗示他。 她一再的让他把他所有的该洗的衣服都拿到她这里来,她有空时洗一洗,可是他却一再的连声说不用不用坚决的不用了。最后真就是连一块布头也没有拿来。 她真诚的邀他某天到她住处来,她要做一桌子的好菜款待一下他,他也是连声说不吃不吃坚决的不吃,仿佛她做的饭菜里有毒。避之惟恐不及。 她已经预感到,等到秋天收完了西瓜,他就要跟她分道扬镳了。这于她,亏欠感没有消除,却又生出了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但是,秋天里的那一幅西瓜丰收的景象,却让她很快就安慰起来了。秋天是美丽的季节,是沉思的季节,是成熟的季节,也是收获的季节。 秋天到来的时候,她就可以腰包鼓鼓的回川庆去了,就可以让家人们都因她的凯旋而归而欢欣鼓舞,让川庆的亲戚们而奔走相告。 特别是她的女儿小芳,会一头扑进她的怀里,嘟着小嘴一劲叫着“mama、mama,我想你了、我想你了啊……” 那是多么幸福的一刻,那是多么温馨的一刻。她向往着那一刻,她盼望着那一刻,她恨不得那一刻马上就到来!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当西瓜刚刚长到拳头那么大时,雨就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来了。竟然一连下了三七二十一天。更为要命的是期间还落下来一场冰雹,把相当一部分的生瓜蛋子都给砸得千疮百孔,体无完肤。 这一切意味着什么,她当然最明白不过了。不由眼泪就下来了。 常杰在种西瓜上投入的最多。现在眼见得自己的一切心血都付诸东流了,急得更象是热锅上的蚂蚁,成天的在团团乱转。平时他一天多说只能抽半盒烟,这期间那是一根接一根的抽啊,一天两三盒都不够他抽的。扔在地上的烟蒂巴多得都成灾了。 成熟的季节终于到来的时候,望着地里那仍然是生瓜蛋子的一大片,常杰就轻轻的跟周歆红商量道:“我有一个法子,能打开咱们西瓜的销路。但需要你出面才行。” “需要我怎么出面?你说吧。”周歆红欣赏的望着常杰,常杰就是常杰,脑袋就是灵光。遇到事儿就是有办法。她分明见到了一线希望。 “只要你肯出面,这事准成。”常杰卖起了关子。 “你痛快点好不好?!”周歆红有些迫不及待了。 常杰眨了一下眼睛,说道。“我觉得,如果你出面去找找那些现在还在职的熟人们推一推。我敢保证会推出去的。现在都是靠熟人发财呢。” 周歆红不吭声了。低眉认真的把常杰说的那些个人在脑子里过了一下,忽然发现这几乎都是当年对她动过心思又吃过她的软钉子的人。不是本人对她有意思,就是替自己的儿子对她有意思。 正象常杰所言,只要她好意思登门张那个嘴,他们是都会要的。甚至会几百斤和几千斤的要。那样一路推下去,他们的西瓜真就真的打开销路了。 可是稍加品味,那明显的就是出于对你的一种怜悯的施舍啊,甚至还有一种嘲弄甚至是鄙视在里面啊。这她的自尊心可怎么受得了呢? 你真是吃剩饭长大的,一肚子馊主意!”周歆红讥讽了常杰一句。 “要饭吃,就不能嫌饭馊。”常杰开导道。“咱的瓜虽然小些,生些,但抗放啊,也省冰箱了。不象熟瓜,放了几天就娄了。另外,生瓜蛋子的药用价值也很大,能够消烦去火,解暑利尿……” “那你上门去推啊?你去跟他们说这些个优点和药用价值啊!” “我……”常杰自卑的笑笑。“我说没人会信。” 周歆红撅起了嘴,不再理他了。她的从小养成的别人说不得碰不得的脾性又上来了。 常杰见势不妙。赶忙表示西瓜不推了,刚才那些话只是说着玩的。就全当是空气罢了。并且开始好言好语的哄她,还给她买了不少好吃的,可是她却没有理他。一连好几天都是这样。 其实,这个时候,她也在暗自自责:“你怎么总是这样呢?差不多点就行呗。再说人家的损失那么大,也没被逼得没办法啊。就不能理解一下人家?唉,真难整啊。真拿你没办法啊。” 这天,常杰忽然脸色发白的跑来见周歆红了,还没等坐下呢,嘴就有些哆嗦起来,语不成句的道:“赖、赖乙生从富祉传话给、给我了,说既然西瓜已经泡汤了,那就赶、赶快离他媳妇远点吧,否则他还要教、教训我的。” 周歆红有些不屑的望向常杰。她本来还准备继续的不理他几天呢,可是这会儿望着望着,形势所迫,终于决意马上就跟他说了话。 “就把你吓成这样?真是……”周歆红哂笑道。 “不是害怕,是、是……”常杰余悸未消。“哎呀,你没挨过大棒子不知道,那才叫一个疼呢。” 周歆红一时无语。她是没挨过大棒子,但是那种疼滋味是能够想象出来的。谁在挨过一两次的大棒子后,还想挨第三次四次啊?理智正常的人都不会想的。这样一来,她竟理解了常杰。 于是,她开始为常杰设想了。并很快就有了主意。于是便问道:“你外面有没有比较不错的朋友?有,咱就去投奔一下。让姓赖的不知咱们的去向了,同时若能再找个挣大钱的活儿,就更好了。怎么样?” 当初她跟家人们可是许过诺的啊,家人们对她也是寄予了莫大的希望呢。可是到头来她却是两手空空,投进去的救命钱也全赔了…… 她敢保证,家人们见她一副落魄样儿的回来了,肯定不会说她什么的,还会同情她,安慰她,并很好的照顾她呢。可她最怕就是这些啊。所以这个秋天她不能回去了。她要等到混出个模样再回去。 常杰这时高兴的翻腾起记忆的仓库,半天后,才挠着后脑勺说道:“我在丹河倒是有个朋友,关系也不错。是个开粮行的。只是好多年不联系了,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周歆红听到丹河两个字,不由心里一动。她从没去过丹河,但是父亲却不止一次的说起过这个地方。他们父女俩个跟这相丹河市可是大有渊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