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一次学艺

    许大娘对李翠莲说：“就让他叫你妈嘛。”

    “好嘛。”李翠莲说“这样我就有儿有女了，才安逸呢。”

    “这娃儿现在刚满半岁，要长你家妮子一个月呢。”许大娘说，“拐子昨天已经找到他的亲戚了，晓得了他的生辰八字呢。”

    李翠莲说：“哦，你是哥哥，她是meimei，她是meimei……”李翠莲低头看着两个正在吃奶的孩子，轻轻摇晃着身子，喃喃地说。

    李翠莲的丈夫许长江说：“就是，我们就认他做儿子。”

    说实话，他们也希望有个儿子。但是，政策不允许，现在老天送来一个，岂非天意？于是乎，李少山便住在了李翠莲家中，整天和小许桂花一起，受着李翠莲慈母般的呵护。

    一晃，李少山已经六岁了，嘴巴很甜。生产队里人人都喜欢，说他懂事，逗人爱。

    李翠莲的女儿叫许桂花。李翠莲怀她时曾梦见满塘荷花，因此女儿的乳名叫荷花。

    李少山吃李翠莲的奶长大，他一直把李翠莲当做了亲mama。这也难怪，他遇险时毕竟还小，记不得他的亲妈了。他和翠莲mama的感情很深，就象亲儿子一样，经常和桂花一起在mama的怀里撒娇。

    李翠莲也把他当儿子看待。对李少山和自己的女儿许桂花一事同仁。对人都谎称是龙凤胎。

    那小许桂花就更不用说了，每天哥哥长哥哥短的叫个不停，两人都是一起吃饭，一块睡觉，两小无猜。她觉得他们就是亲兄妹。

    有一天，李少山忽然问李翠莲：“mama，为什么meimei姓许，我却姓李喃？”

    李翠莲一惊，问道：“儿子，你听谁说什么了吗？”

    李少山天真地说：“没有，这是我自己想的。”

    李翠莲沉吟了一下，说：“儿子，你是跟着mama我姓的啊。meimei跟着你爸的许姓，你就跟着mama的李姓。因为你们是双胞胎，一人姓一个，知道吗？”

    李少山当然相信mama的话了。他看着李翠莲的眼睛，使劲地点了点头。

    李翠莲含着泪把李少山的话告诉了许大勇。许大勇觉得，应该让他知道他的亲生父母和他的亲戚们。

    许大勇劝李翠莲，说：“我们不能太自私，是应该告诉孩子的真相了。他知道了真相，还是会认你这个妈的。”

    李翠莲同意了，说：“好吧，那就告诉他吧，早迟都会说穿的。”

    有一天，李少山和许桂花到了许大勇家里。许大勇又用油炸的小鱼儿招待他们。这种油炸的小鱼是用鸡蛋加豆粉，将小鱼儿裹着放油锅里煎炸出来的，香酥可口，很合李少山和许桂花的胃口。以往，只要许大勇网到了许多小鱼，就要炸好后给他们送过去，或者是让他们到家里来吃的。李少山哪里知道他家和许大勇家的这种关系啊。只认为和许爷爷是一家人呢。

    许大勇看着两个小娃娃吃得津津有味。他坐在他们旁边，微笑着问李少山：“小鱼儿，你想不想知道你为什么姓李吗？”

    李少山天真地告诉许大勇，说：“爷爷，我问过我mama了，我是跟着我mama姓的。”

    许大勇问他：“如果说是mama骗了你，你会生你mama的气吗？”。

    “不会的，mama她不会骗我的。”李少山一边吃鱼一边说，“爷爷，您今天怎么了，说我mama的坏话？”

    “爷爷没有说你mama的坏话。”许大勇眼睛里闪着泪花，“你mama真的骗了你的，你不是她的亲儿子。”

    许桂花不干了，说：“爷爷，你乱说，我哥哥就是我妈的亲儿子，我们是双胞胎，我妈告诉我们的。”

    李少山也不相信，他对许大勇说：“爷爷，前几天我刚问了我mama，她亲口告诉我的，说我是她的亲儿子，因为我们是双胞胎，一人姓一个。我只是跟着她的李姓的。”

    许大勇告诉他俩说：“你们都被你mama给骗了。你们真的不是亲兄妹的。”许大勇眼睛红红的，泪花闪烁。

    于是，许大勇慎重地向李少山说明，他是怎样在江边发现他们一家，又怎样把他救回家，怎样认李翠莲为mama的事，一古恼儿地告诉了小小的李少山。

    李少山和许桂花听得呆了。李少山伏在许大勇的腿上哭了起来。

    许桂花哭着去拉李少山的手，说：“小鱼儿哥哥，不哭了啊。”

    第二天，许大勇带上李少山去见他姨姑婆。然而，他姨姑婆婆已经死去两年了。顺便拜见了杨德利，日后也有个走行的亲戚。

    到了猴子滩前，许大勇点上香烛，让李少山跪拜，说是他父母遇难之处。

    李少山长跪在猴子滩旁的山崖下，看着那滩上呼啸奔腾着的江水，他的眼睛模糊起来。在那奔腾汹涌的滩上，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只小船。小船上，两个年轻的父母，背着他们的儿子，正在拼命地划着小船。小船在那咆哮的激流中，是那样的渺小，渺小得就象大浪尖上的一片树叶，被那巨大的浪头任意地荡来荡去。李少山的心，随着那颠簸的小船，感到一阵阵的心紧，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突然，一个大浪打来，小船瞬间不见，李少山的心猛地一跳，一声闷哼，口吐鲜血，倒了下去……

    小小的李少山伤心地啜泣着，守在猴子滩下口，苦苦地等着父母露出水面，好去把他们救上岸来。然而，那颠覆的小船好象是失踪了一样，再也没有露出水面。李少山伤心欲绝，他已经流干了眼泪，哭声嘶哑。他跪在猴子滩下，艰难地叫着：“爸，妈，你们为什么不浮出水面啊？”

    李少山哭着，喊着。然而，他的声音太小，那滩水的咆哮声，完全掩盖了李少山那稚嫩弱小的声音。

    这时，江里突然钻出一头似鱼非鱼的怪物，口吐人言道：“小娃娃，你父母已经被我吃了。你快快离去，不然我饿了时，连你也一起吃了去。”

    李少山一听，勃然大怒，口里骂道：“畜生，你好大胆，竟敢吃了我父母，我要把你碎尸万段，让你不得好死！畜生，还我父母命来。”

    “呵呵呵呵……”那妖怪呵呵笑着说，“你竟敢辱骂于我，我也不等饿了再吃你了，我现在就吃了你！”

    那妖怪说着便扑上岸来。李少山也不惊慌，他顺手在江边捡起石子，向那妖怪不断地进行攻击。然而，他毕竟人小力弱，哪里能阻挡住妖怪。

    妖怪扑了上来，张开血盆大口，眼看就要咬着李少山。

    李少山的心在剧烈地跳动着。就在这时，只听一声断喝：“妖孽，还不退下！”

    那妖怪连忙匍伏在地，口称：“菩萨饶命。小神再不敢了。”边说边退回江中去了。

    观音菩萨来到李少山身旁坐下，对他说：“李少山，你小小年纪，却也知道敬重父母。可见你仁爱之心从小具备。你父母已经归位，你也不必太过牵挂，记住他们的好就是了。现在，我传你一套功法。日后，你可用它来拓展你的仁爱之心，积累你的凡尘善事，争取早归天界。两天后，还会有几个师父教你，你可得好生领会，不得懈贻。”

    李少山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菩萨说罢，用手抚住李少山的头顶，须臾，又在他的前额点了两点，口中念念有词，最后，用她那柳枝在李少山的脸上拂了两下，说声：“去吧。”菩萨说着，把李少山一掀。

    菩萨的柳枝拂在脸上，李少山脸上顿时一阵疼痛，他一惊醒来，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