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众仙传技（二）
且不说李少山在此得意学技，自由自在，好不安逸。但是，却苦了李翠莲一家人。 自从李少山昏迷不醒开始，许桂花就一直陪着他。 “小鱼儿哥哥，你快醒醒吧，meimei想和你玩儿。”许桂花泪流满面，“小鱼儿歌哥哥，你听得见吗？你如果听得见，就眨下眼睛吧。” 李少山果然眨了一下眼睛。 许桂花高兴极了，大叫道：“妈，小鱼儿哥哥听得见我说话。” 李翠莲连忙过来，问道：“真的吗？” “真的，不信我做给你看。”许桂花说着，又对李少山喊了起来，“小鱼儿哥哥，你再眨一下眼睛吧，mama看着你呢。” 李少山好象听见了，又眨了一下眼睛。 “孩子，你睁开眼睛吧。孩子，妈想看你站起来，和你meimei一块儿玩耍啊。”李翠莲又伤心起来，“孩子，我的小鱼儿，你快醒过来吧，mama等着你……” 只见李少山的手抬高了一下，嘴里笑了起来，腿也踢了一下，把被子都踢跑了。 李翠莲大喜。心想，孩子醒过来的可能性很大。 然而，李少山却每天都是这样，有时手脚乱动，有时还要笑出声来。但是，就是不清醒过来。 转眼已是冬天了。小小的许桂花也开始上小学一年级了。除了白天上学外，她每天回家的首要事情，就是给李少山喂水，喂粥，喂葡萄糖，维生素等等。也是由她为他接尿端屎，换尿布。再不停呼喊：“小鱼儿哥哥，快醒来吧，meimei想你了……” 开始时，李翠莲不让她做这些事，但桂花懂事地说：“mama，就让我为我哥哥做吧。我们是兄妹。再说你又太劳累了，就让我为你分担点事吧。你看我哥虽然昏迷着，却一点也不踏实，你看被子又被他蹬跑了，这大冷的天。我得和他睡一起，也好为他盖被子。” 李翠莲心疼地把桂花搂在怀里，说：“好孩子，苦了你了。”李翠莲无奈地摇了摇头，默许了女儿的请求。 …… 且说那心急的吕洞宾早已经按耐不住，第二天天刚放亮，就高声对李少山说道：“徒儿看好，为师一招一式地教你。”说罢舞起他那与众不同的书生双剑，只见他： 右手持剑左臂张，左掌击出眼看旁； 一个弓步蹬出腿，右手剑劈一声响； 时而单剑时而双，时而疾收时而张； 单剑舞时光摭体，双剑舞起只见光； 疾风声声人不见，唯见满天沙飞扬。 吕洞宾教毕，大家拍手叫好。 洞宾完后轮到何仙姑。何仙姑教了李少山一套荷花仙子拳又亲传了一套绣花针大法，又是另一番模样，只见她： 仙子打坐静如莲，两臂轻摇柳如烟； 小拳微握花颤动，玉掌翻飞似荷叶； 荷叶迎风左右摆，掌变银勾巧摘莲。 花针虽小需用功，玉指轻捏随意动； 针小用大看场合，穿针引线更不同。 巧用可去眼内沙，战时亦可建奇功； 弹指一击飞百步，力灌青石不见踪。 蓝采和教的却是与众不同，他要教李少山一套临波仙步技法与避水诀，便与李少山一起来到狭江边上，只见那和尚一跃便站到了江水之上。只见他： 闲步轻轻两臂扬，身子微扭立波上； 随意闲步任意走，意随身动两腿张； 快步不停脚不住，只踩轻波不踏浪； 扭动身躯更为妙，或紧或慢随意趟。 临波仙步授完后，蓝采和又手按李少山头顶，在他耳边悄悄密授水波仙步和避水口诀。然后叫李少山到水里一试。李少山如法炮制止，跃到江波之上，任意行走，好不安逸。又亲念避水口诀，那水哗哗的向两边分开，人走到那，水就跟着分。李少山玩得兴起，也忘记了时间。直待山上有人喊，他才连忙赶到山上，继续学习其他师父传授。 接下来是张果老，他教了李少山一套开山神拳，只见他： 手持银斧一老翁，含腰拔背腿如弓； 双手轮起开山斧，银光一闪映苍穹； 力劈青山天地动，飞沙走石力无穷； 忽地一下双拳起，弃斧用拳更顺手； 拳打山峰峰不见，拳变掌时快如锋； 顽石一掌为两半，一掌拍出天地崩。 张果老对李少山说：“徒儿，为师这拳法，看似简单，其实必须要有足够内力方可，来，为师把我的功力也再与你点，日后也好作用途。张果老要李少山与他对坐，于是，他师徒二人便对坐运气起来。 韩湘子教的是勾魂洞箫法，也是先把那洞箫如何大小自如收藏法以及洞箫功法口诀授与李少山，要他牢记，然后又亲教两遍。但见： 三尺长箫十个孔，孔孔玄机各不同； 兴致好时出仙乐，怒时让人魂出胴； 任意把玩任意变，千变万化意随从； 既能化为称手杖，瞬间亦可化青龙。 最后是曹国舅的压轴戏。他对李少山说：“徒儿，为师看你武功已是不少，防身是绰绰有余了。现在人间已经是计算机时代了，我传你一套朝板秘术，想必可胜过他那计算机也。” 李少山大喜，连忙跪下，让曹国舅密传其秘计。 完毕，曹国舅又亲自演示一番，只见他： 左手掐天干，右手掐地支； 天干配地支，六十算一轮； 时令配八卦，八卦配五行； 八字分年月，钱财看日辰； 前算三百载，后算五百年； 算天算地算日月，算男算女算子孙； 测成测败测祸福，测人测事测凶吉。 八仙各自把自己的绝活毫无保留地传给了李少山。李少山细心观看，把要领铭记于心，看到高兴时还不时也跟着比比划划。那旁边树上枝丫一会儿黄一会绿，又一会儿黄一会儿绿……李少山也没放在心上。八仙传完技艺，李少山离家已经是五六天了。 八仙教完后，老君叫过来李少山，手摸其头顶。须臾，对李少山说：“现在你已经是身怀绝技，望尔悬壶济世，济世救人。快快回去吧，你家里人已经等不及了！你若不是有阴阳二水浇灌，你早已回不去了。” 说罢，用尘拂一拂。 李少山似懂非懂，一不留神，一跤从山上摔了下来，嘴里大叫“师父救我！” 这天，许桂花正在为李少山擦洗身子，只听李少山一声大叫：“师父救我”，许桂花着实吓了一跳。连忙喊道：“小鱼儿哥哥，小鱼儿哥哥。” 李少山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幽幽醒来。 许桂花见李少山醒来，好不高兴，大声喊了起来：“妈，妈，小鱼儿哥哥醒了，小鱼儿哥哥醒了！” 李少山睁开眼睛，一骨碌坐了起来。 “我怎么了？”李少山问许桂花，“你是荷花meimei？” 桂花说：“是啊，你不认识我了？” 许桂花一把抓住李少山的手，哭着说：“你都昏了好几年了。那年爷爷梦游把你踢下了床，你的头碰在石头上了，就一直昏睡着。但你有时又动又踢的，有时还要笑呢，但就是不醒，我们都为你担心死了。” “你说啥？我昏睡了好几年？” 桂花说：“是啊，都六年了，我都读六年级了。” 那年李少山六岁。他这一睡就睡了六年，都长大了，样子也变了些。这怎么可能？我明明才做完一个梦，梦见几个好象是仙人一样的师父送我东西，教我功夫呢，现在还清楚地记得所学的功夫秘诀的，他张手一看，手心里确实还攥一个蚌壳呢。他心里默念着刚学的秘诀等，的确还清清楚楚的。咋就有六年了？他有点不相信。 桂花见李少山在看蚌壳，对他说：“那晚，你摔昏了后，爷爷抱着你回家时又摔进了小河沟里，把你们救起来时，你的手里就拿着这个蚌壳了，抓得死死的，怎么抠都抠不掉，爷爷说就让你拿着吧，所以，你拿着它也就有六年了。” 李少山紧紧地捏住桂花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起来。桂花meimei是长大了，人都变了样，是个很漂亮的小女生了。他又看看自己，也长大了，下了床和桂花站一块儿，是比桂花要矮一点呢。他使劲拉着桂花的手，生怕又跑了似的。他在桂花的前额亲吻了一下，说：“荷花meimei，谢谢你天天陪着我。 “小鱼儿哥。” 许桂花也在李少山的脸上亲吻了一下，拉住他坐在床沿。 李翠莲听见女儿的喊声，连忙跑了回来，见李少山醒来，一阵狂喜，喊了声：“儿子……”便泣不成声了。 李少山的脸贴在李翠莲的胸前，小声地喊着：“妈，mama…….” 李翠莲搂紧李少山，不断拍打李少山的背，眼泪抛沙似的往下涌，嘴里喃喃着：“我苦命的孩子……” 许大娘风急火燎的叫回来许大勇。 许大勇抱住孙子亲个不停，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不断的往下流。不断地说：“都是我不好，都是爷爷不好，怪我梦游的臭毛病把你给害了，都怪我。” 李少山亲昵地偎依在许大勇的胸前，仍由他爱抚着，嘴里呢喃着“爷爷，爷爷”，让人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