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不疯魔不成活
沈硕沉默了，电话那端的异常他也感觉到了。阿，是不是我不该告诉你事情的真相？ 他还有一句话要说，“阿，我考虑了很久，南箫有资格知道事情的真相。”毕竟是人命，他们不能决定。 “小笙…” 明也知道这件事南箫有绝对的知情权，但是...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后，他会怎么选择？小笙又要如何自处？ “我跟你的担心是一样的，这件事本来轮不到我和你开口。可这么多年来，我们都没有从小笙嘴里听到一言一语。阿，小笙开不了口。” 所以，一切让我们来做吧。他已经考虑好了，如果南箫敢做出什么对小笙不利的事，他绝不放过。 “要做好随时带着小笙回法国的准备。”明的眼睛里也射出寒光，不管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不管谁死谁活，他和沈硕想的一样，没有人能伤害顾笙。 “那道森…” 需不需要告诉道森真相？这件事要不要对方参与。 “不要告诉道森！”觉得自己的反应太过激烈，明冷静了下。然后继续开口道。 “先不要告诉道森。小硕，道森是最早陪在小笙身边的人，我们都不确定对方是否是知道真相。再则，如果道森不知道，我们两个的举动，会给小笙带来大麻烦的。” 道森不是个简单的人。 “我知道，这件事我会透露给苏扬。到时候南箫自然而然知道了。” 这句话出口之后，两个人再也没有开口。沈硕和明里面都有点不好受。“我…” “先这样吧。” 挂了电话之后，沈硕一个人对着窗外发呆。而明，快速的收拾了自己的心情，选了不好菜准备去顾笙家。 在车的时候，明一直在收拾自己的心情。他怕，怕顾笙会发现。想起之前的那几年，忍不住锤了锤方向盘。 刚开始遇见顾笙的时候，正赶她人的清醒的。那个时候明以为，这样的美好的女子值得所有更好的。 直到… “小姐又犯病了。” 说话的人叫杰克，是庄园里的一个老园丁。顾小姐考虑对方年纪大了，没有让他干些什么活，对此，杰克很感激。 明放下手里的铁楸，慢慢的挪过去。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哪个小姐？” “唉，我们酒庄只有一个小姐，明，你刚来不久，对这些不了解。” 接话的人是厨娘露丝，这里的下人都是曾经在底层艰难度日的人。如果没有顾笙，他们能不能安稳的活下来都不知道，所以，对于庄园的主人，他们除了内心的尊重，还把顾笙当做他们的女儿或者孙女儿来疼爱。 “露丝，可以说说吗？” 这句话出口都有些颤抖，原来那么美好善良的小姐是有病的。他表示自己接受不了。 “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在这儿待了1年以的人都知道。”杰克也开始回忆自己刚来的时候，那样小心翼翼。也是小姐对自己露出温暖的笑，还叫自己爷爷。 “杰克！” 露丝想阻止对方继续说下去，却看到杰克摆了摆手。明也一脸紧张期待的望着自己。 想了想，露丝也认了。明是个好孩子，她应该相信小姐带回来的每一个人。 “小姐…是个疯…疯子。” 杰克艰难的吐出这句话，其实他不想这样说小姐。那个叫他‘爷爷’的东方小女孩儿，但，这是一个事实。 而明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那个善良美丽的小姐是个疯子？ “杰克…” 虽然不想让自己多想，但是明忍不住。他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相信… “不知道小姐的病是怎么回事，我们算是小姐身边最早的一批人，但…”露丝也插嘴说了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伸手搽了搽眼睛。 “露丝，杰克，你们…我…” “别急，明。慢慢的来说。” 杰克安抚的拍了拍明的手，开始回忆着说道，“在2年前的时候，小姐不能出房门，当时我们都以为小姐是身体不好，也没有多想。” 不能出门，那是什么样的概念？ “嗯，最开始我也是和杰克想的一样。但是小姐喜欢吃我做的菜，我才有机会靠近过那个房间。” 回忆起那个时候，露丝的脸都变得惨白惨白的。 “小姐完全是被人锁着的，当时我以为是庄园里的乔医生还是道森先生虐待小姐，后来…才发现不是。” “不是虐待…是什么？” 明有点迷茫，他感觉自己听不懂露丝和杰克在说什么。怎么会被锁着？怎么还不是虐待？ “那个时候，乔医生努力的想让小姐清醒，每每都急的哭。万幸，小姐一天能有1个小时保持清醒。” 想到这儿，露丝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刚开始的时候，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又希望能够靠近这个温暖的人。 “那…其他时间呢？” 如果一天只能保持1个小时的清醒，那其他时间呢？其实时间她是怎么度过的？ “乔医生会给小姐打镇定剂和安眠药，只有这样，小姐才不会伤害自己。” 从露丝口听到的信息让人无法相信，却又不得不去相信这是真的。低下头，不让杰克和露丝看见自己的眼神，低声的问道，“然后呢？” “然后啊…小姐在乔医生的治疗下，犯病的时间越来越少，但却变得非常不稳定。” 杰克也说出了自己知道的，看了眼园的花草。这个老园丁继续说道，“当时我在花园剪花，小姐跑了出来。我…我手里还拿着大剪子，当时…” 当时自己真的怕惨了，他要是弄伤了庄园的主人，会被赶出去的。 “小姐伤到了吗？” 明再也忍不住的抬起头，急切的盯着杰克，双眼通红，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狮子，让人害怕。 “看到直冲过来的小姐，我很害怕。可小姐似乎我更怕，她想夺下我手的剪刀，我以为她是要伤害自己，死拽着不放，后来才知道…小姐怕剪刀伤害了我。” 为什么善良的人总不能得到好报呢？ “在争夺，小姐不小心被剪刀给弄伤了。出了好多血，当时我在想，我完了，要被赶出去了。” 如果被赶出庄园，他一定过不完那个冬天要去见帝。 “那…” “明是不是很怪杰克为什么还在这里？”露丝搓了搓自己的手，开口道，“那天小姐往常清醒的早，醒来的第一件事是关心杰克。” 正因为这样，道森先生才把杰克给放出了地牢，继续做一个园丁。 “小姐她…发起疯来是什么样子？” 不自觉的握紧拳头，究竟是什么原因？才会让一个人疯魔？不疯魔。不成活。 “用你们华国的话来说，叫做六亲不认。”杰克砸吧了一下嘴，又望着明，“小姐有自己的底限，她是个有故事的人。” “对，我们一直以为小姐心里有个秘密。在小姐不清醒的时候，能很明显的感觉到那种恨意，但你从小姐嘴里撬不出任何一个名字。” 露丝今年已经40了，曾被丈夫抛弃，街头乞讨。她经历了那么多，可跟小姐起来，她的苦真的什么都不算。 “嘟” “嘟” “嘟” 后边一直传来喇叭声，明这才回过神来。艰难的启动车子，开了一段路，在旁边的道停下。 “呼~” 不论是什么时候想起那些年小笙的挣扎，他觉得自己的心在抽着抽着的疼。 现在终于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原来…小笙，你是背负着人命吗？那么善良的你啊，为什么要让人命的枷锁套在你的身。 那个时候的疯魔和不能入眠，是不是都是因为这件事？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看着手机小笙的来电，自己竟然没有勇气接起。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喂。” 当顾笙正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传来了明的声音。很…怎么说呢，很不对？ “阿，你…” “路堵车，过来的时间会晚一点。饿了么？” 故意在顾笙出口前打断对方的话，不然明怕自己再也忍不住。 “我不饿，你慢点开车。我熬了点粥，晚我们喝粥好不好？”虽然只是一瞬，但是顾笙明显的感觉到了明的情绪变化，对方不说，她也装作不知道。 “好，我爱喝小笙熬的粥。” 明故意按了声喇叭，然后对着电话那端说道，“绿灯了，先不说了。” “好…” 一个字才吐出一半，被明掐断了电话。 顾笙开始沉思，是不是最近安排给对方的工作太多了？所以明心情不太好？ 去厨房看了一眼锅里的白粥，顾笙真想抽自己两巴掌，怎么能让人大老远的过来喝白粥呢？ 在冰箱里看了看，只找出1颗卖相还算一搬的青菜，拿出来洗洗，准备一会儿放进去，蔬菜粥总白粥好吧？ 这边，明又缓了一会儿，才缓过自己的情绪，驱车往顾笙家赶去。 明，千万千万不要在小笙面前露出了马脚。在心里不断的告诫自己之后，才举手还是敲门。 “阿！” /html/book/42/42102/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