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火烧长社（六）
长社，颍川郡辖下的十七县之一，人口约莫万户，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与大汉大多县比起来并未有什么不同，不过今日发生的大战却让其名流千古。 经过一晚大火的洗礼，长社城外原本还郁郁葱葱的树林草木早已化作灰烬，零星处还冒着明火。 或许是上天都不忍目睹着人间惨剧，大风在火起后一个时辰就已经减缓，不过干燥的天气也足够让大火烧光所过之处。 虽然已经经过一晚时间，但空气中任然还散发着浓烈的焦臭味，放眼望去方圆数里寸草无生，烧死之人多以万计。 也因此，战过后每到起风之时，昔日的战场便会发出许多奇怪的声音，这些声音仿佛哀号一般，最后导致长社人口越来越少，以至于取消长社县的县名。 见一队人马走进昨晚炼狱战场，正在命令士兵收拢尸体的校尉赶紧来报：“启禀中郎将大人，大火已经基本扑灭，现在正在打扫战场。” “辛苦了，现在天气炎热让将士们抓紧点，不然让瘟疫蔓延就麻烦了。”皇甫嵩看看火场里不断搬出的那些烧焦尸体，皱了皱没说道。 “末将明白！”校尉恭敬的回答道。 “今日能一战全功，看来义真兄封侯拜相之日不远了。”说话间，朱隽挽剑笑着说道。 “那里，如若不是越骑营突袭，我等现在还在城中苦守。不过太过惨烈，水火无情当慎用。”皇甫嵩眉目凝重的回应道，说完问道：“对了，怎么没有看见越骑营将士？” “昨夜，有一支溃军北逃，我命其前往追击去了。”朱隽回答道。 “哦，怪不得不见其人。”对于朱隽的行为皇甫嵩面上当即跳了两下，心中也已清楚了他的意思。 “报~~~~”随着皇甫嵩继续巡视战场，一探骑匆匆来报：“启禀将军越骑营及来援之军，正押着数千俘虏朝长社而来。” “回来的挺快，公伟贤弟一起去见见我大汉的少年英雄如何？”，听着来报，一愣后皇甫嵩满意的点点头，随即看向朱隽不置可否的说道，那口气仿佛在责怪其支开姜麒一般。 “愿意同往！”对于皇甫嵩的相邀朱隽倒也大方拱手回道，似乎并不在乎。 随着皇甫嵩等人掉头朝城门走去，一队骑兵开始出现在官道之上，整队士兵身着黑甲、红色披风，不但阵型排列整齐而且整个军队散发着一种肃杀之气。 面对如此军队，不但那些正被看管的俘虏，就是汉军将士都不禁后退一步不敢触其虎威，当然至于他们身后跟着的其他汉军步卒，就不敢恭维了。 不待姜麒接近，皇甫嵩当先打马向前道：“哈哈，早听闻明月公子大名，没想公子不但文采天下无双，而且武艺超群，嵩早想结识，却一直未有机会，未想今日是如此相识，老夫皇甫嵩多谢公子相救之恩！” “末将越骑校尉姜麒、姜伯孝见过将军，伯孝来迟还望皇甫将军赎罪才是。”虽然皇甫嵩说的干脆，姜麒可不敢托大，赶紧下马向前行礼。 “早以听闻姜校尉文采出众，一首胡无人名震天下，如今一见果然仪表堂堂，在下朱隽多谢姜校尉救援之恩。”一旁的朱隽看了看姜麒身边的曹cao后对着姜麒说道。 “晚生姜伯孝见过朱中郎将大人，将军过奖了，末将惭愧。”姜麒礼貌的回答道，虽然听到朱隽的话有些别扭，但他也未去多想。 “这位是曹孟德曹都尉吧？”皇甫嵩指着姜麒傍边着将领铠甲之人说道，不过比之姜麒的高大俊美，身高不到七尺、相貌略丑的曹cao真的相形见拙。 “末将曹cao、曹孟德见过二位中郎将大人”虽然有些被遗忘，但曹cao并未感觉什么，赶紧上前行礼道。 “孟德当年的五色棍可是名动洛阳啊！今日一见果然英武不凡。”皇甫嵩满脸欣赏的看着曹cao说道。 “将军过誉，cao不过做自己的本分而已。”曹cao不卑不亢的一礼说道。 “哈哈，好一个本分，今日嵩的二位英才相助何愁乱军不平。好了昨夜二位忙了一晚上了，赶紧回营休息一下，晚上再为二位庆功。”，皇甫嵩看了看满身风尘的二人略带关切的说道。 “末将遵命！” 、、、、、、、、、、、、、、、、、、、、 很快在曹cao那里领取补充物质后，越骑营开始搭建军营，军营修建在长社城外三里的一座缓坡处，与曹cao军相聚千步，互为犄角。营房刚搭建好不久，还不待姜麒换取铠甲，便听亲兵来报关羽已经回军。 一听到关羽回来了，姜麒赶紧披上刚放下的披风，撩开帐帘就走了出去。不过姜麒出门却不见关羽等人，一打听才知道，关羽正带着所部全部人马跪在辕门口不肯入内。 听完亲兵回答姜麒眉头一拧，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接着快步走向辕门处。还未走近，姜麒以看见关羽单膝跪倒在地。 “二哥这是做何！！”见此姜麒赶紧小跑着上去搀扶关羽并说道。 面对姜麒的搀扶，关羽并未起身，却低头说道：“羽有负四弟重托，昨日一役损失惨重，请四弟给予军法处置。” “什么！！！”随着关羽的话，姜麒才发现在其身后整齐的排满马革包裹的尸体，初略计算有七八十具，另外军中还有不少包裹着伤口的士兵。看着一个个血染征袍的士卒，姜麒心中有些悲切。 良久姜麒才问道：“着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何伤亡如此之重、、、、、” “原本羽单骑斩杀敌酋波才后准备收降敌军，不想埋伏与两旁的三河营在杨奉、李乐二人带领下不按照事先布置行事，反而好大喜功发起攻击。如此一来敌军拼死反击，敌军靠着人数优势很快包围三河营，羽虽拼命救援，奈何敌人太多，经过一晚厮杀，方在来援之屯骑营帮助下控制敌军。” “杨奉、李乐！！”听完关羽所言姜麒怒从心起，厉声道：“此等混账现在何处！” “二人在开战后自知罪过带着亲信不知所踪，派出的骑士也未找到其踪迹。”关羽怒火冲天的说道。 感受着关羽悲伤，姜麒望着伤兵心知眼下并不是追究之时，赶紧收拾心情将关羽扶起道：“好了！二哥快快起身，你已经做的很好，此事不怪你！” “可~~~” 面对姜麒的举动关羽还想说什么，却被姜麒打断：“二哥已经做的很好，此事你有大功，置于二贼之事还是要怪麒用人不当，陷兄于危难之中。” 见关羽不起，得知情况刚迎出来的赵云也赶紧附和道：“是啊，二哥快快起身，不要让四哥为难了！” “好了，兄弟们都起来吧，尔等之勇武麒已经得知，能在数倍余敌中全身而退并立下战功，尔等不愧为大汉军士，麒以尔等为荣！”扶起关羽后，姜麒随即转身对着还跪在地上的将士说道。 不过士卒们虽然很快相互搀扶着起身，却似乎有些悲切，个个都低着头，见此情况姜麒接着说道：“好了、兄弟们抬起尔等之头颅，尔等此役大胜，当高兴才对，现在都回营洗漱一番好好睡一觉，晚上麒为大伙庆功！” 随着将令士兵们相视一眼缓缓入营，末了姜麒对着正命人收拾战死士兵遗体的赵云说道：“子龙，你去命人搭设祭坛，今晚庆功前好好祭祀一下死去的兄弟们。” 望着死难的兄弟，感慨中赵云点头答应后问道：“是就地埋葬吗？” 姜麒否决道：“不、、、全部烧了，随军带着骨灰，待战事平定后按照其遗书安置，我想兄弟们都想葬于自己家乡。” “那好，云现在去安排，对了，师兄刚二哥交来的波才首级如何处理？” “用石灰包裹后让人送给曹cao，让其处置，怎么说我等现在是归其掌管。哦、、、对了，说起敌酋，昨夜那两个慷慨之士现在何处？”听到赵云说话，姜麒突然想起昨夜亲自抓到的两人道。 “在俘虏营远翼看押着。”赵云想想说道。 “嗯，那好让人去提来，看看是否能为我所用。”姜麒若有所思道。 “师兄想收编着伙黄巾军？”赵云有些担忧的说道。 “能逃出火海着皆是青壮，收编有何不可，再者那两个领头的却有些本事，见见又何妨。” “可是如此一来，上边二位中郎将会不会怪罪？”赵云说出自己的顾虑。 “就是如此为兄才要收编，想想现在这长社有多少俘虏，而军队又有多少，麒只是想为我大汉保留些国力而以。” “师兄是否感觉有事情发出？”看着姜麒紧蹙的眉头，赵云问道。 “哎，着已是显而易见的事情，敌多兵少，恐怕到时皇甫、朱隽二位将军不做不行，到时将军为了不留后苦之忧，杀一儆百，只能效仿白起、项羽之举了，尽管杀俘不详。”姜麒叹了口气不忍的说道。 “着就是战场，子龙记住慈不掌兵义不掌财，只要是在战场上，我们别无选择，就如同昨晚被无辜烧死的老弱妇孺一般，为兄知道罪过，但却别无选择。” “杀俘虏、、、云、云记住了！”，听到姜麒话语之后赵云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 刚才赵云打听后已经听说昨晚捉到的俘虏超过八万，瞭望远处长社外正在搭建的数百座俘虏营，他不敢相信数天后的情景。昨晚烧死击毙的数万反抗黄巾兵就已经触目惊心了，要是、、、、他真的不敢想象那场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