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 你敢跟吗?
一次次的赢,杜宛适渐渐从收获的喜悦中脱离出来,她更关注其他女性。敏妹坐在那里,最为端庄,但是一开口,比男的豪爽。只是她的胸,杜宛适有些可怜她,现在变形得厉害,回去肯定痛。 发牌时,敏妹端坐;开牌前,上身前倾,那些男的眼睛都不时瞟过去。只有自己的万消,杜宛适知道,眼睛没有斜过。那个许少的,怎么还非常享受众人窥视女友的眼神?她有点鄙视他了! 那个外国女人,手舞足蹈的,幅度很小,但是非常好看,就像在台上表演。一般不说话,只有在喊“开”时,和敏妹一样的大声。阿静太可怜了,每次一粒粒地输,恨不得站起来,可惜大胖子顶在后面。 万消面前的盘子上,已经有人用银锭来换金锭,现在金银参半。 每副牌,用一半就扔掉,开新牌、洗牌都在大家的监督下进行。十三局,万消就输了两局,赢了252万。加上前面赢林少和秋香的那局,258万,已经可以买一批辅料。 参赌的人中,除了阿静,其他人对筹码都无感,似乎只为一乐,气氛越来越嗨。换筹码的中年妇女,也走过来看,这帮在外面,也是幺五幺六的所谓人物,在这里以赌博的名义,硬要将自己绑上领导的战车,这是种信任,就是对权力的畸形信任。 门又被推开。 “看来我来晚了,居然这么热闹?”当先一位三十来岁的青年,自来熟地大声说着,对站立的王少点点头,与许少对了一下眼,没有更多的交流。后面还有5位,看样子都不是一路的,但又互相认识。 林少听到声音,站了起来。 油光男子也站起,还退后一步。 “哈哈,你是来晚了。这里有个天运星,比大小,十局九赢。”林少笑着说道,“我们已经被霉过了,正好可以去玩梭哈,你就等着奉献吧!” “有这等事?徐某人要见识一番。” 见大家停下来,杜宛适才不管你是“徐某人”还是“某徐人”的,赶紧收拾自己赢的金银锭。这么可爱的造型,如此多的堆在一起,看得她眉开眼笑。 “金童玉女般的一对,果然气运如虹!”徐某人赞叹一声。现在其他人都离开原位,只有万消端坐着,杜宛适弯腰在他身边,两人自顾自聊天收拾,旁若无人。 徐某人没有在意,往前几步,“都在这里比大小,不过瘾,走,梭哈去。” “不去。”万消回绝的很干脆,“见好就收了!”万消准备下单订材料,用这里的钱,王副局长查到也无妨。 “小兄弟不知道这里的规矩,你赢了有两套刀币不止吧。” “嗯。”万消没有隐瞒。杜宛适将所有金银锭装进褡裢,鼓鼓一袋,递给万消。 “胖子,你解释下。” 王胖子着急地过来,低下头,轻声说了句,“他就是很多人的上面那人,徐少!”然后再站直,用正常声音解释: “这里有个规定:‘赢一套,绝不逃;输一套,自己要’。就是说,迎了百万,不能逃避人家的邀请;输了百万,除非自己要,任何人不得勉强。来这里不是为了输赢,逗个乐趣,所以有这些规矩。” 王少解释时,大家都是一副很自然的神色,看来是这么一回事。杜宛适听到,有些难为情,自己刚才确有想溜的念头,脸微红。 “那就去!”万消站起来。他可舍不得让杜宛适继续尴尬,马上回道。 梭哈在对面的厢房。最里面那个天井,大门紧闭着,估计是女主人的下塌之所,不对大家开放。 徐少?万消侵入几个纨绔的云盘,将所有关于徐少的消息调阅出来,果然,大多数纨绔都拍着徐少马屁,来历自成一派。 他是这里军区领导的亲戚,目前HZ市就这么一个家伙,无形中成为这帮纨绔不敢得罪的主。据说,徐少在这个院子里,也可以放高利贷,省里领导居然“没”发现,可见其来头之大。 林大人联系军方,因此,林少和徐少,在一起相对多些。那天万消威胁林少时,提到王副局、徐少会分刮他的一切,也是从云盘中分析到他们之间的关系。 在大家的印象中,徐少是一个赌徒,嗜赌如命。同时也好斗,仗着军区背景,传闻干过几件狠的事。这些不知真假的传闻,让他在放高利贷时,有了足够的震慑。 也有传闻,他参加网络赌博,差点破产。因此,只在现场赌。求他办事,号称只要开一局,输一些,就可以开始谈了。万消的推测中,是不是林少刚才陪徐少开了一局? 王胖子走在最前面,在万消查阅徐少的这时间,已经到了对面的厢房门口。推门进去,是一张标准的赌桌,一位中年消瘦男人从另一个门进来,几个人都恭敬地弯腰致敬。 消瘦中年,径直走到发牌位置,拆开一副新牌,分四色排成四条龙,将大小王和2-7的牌拿走,等着大家落座。 五个人坐下,分别是,徐少、林少、王少、敏妹、万消。秋香不干,她也要坐,眼睛亮晶晶的,如同毒瘾发作。 徐少作为资深赌徒,非常希望女赌徒的参与,今天居然有两人,大喜,朝王少喊了一声。王少不太情愿地站起,秋香一溜烟过来坐下。阿静眉开眼笑地拿起桌上瘪瘪的褡裢,牵着王少的手,站到万消身后,给杜宛适一个微笑。有解脱的味道。 这里的梭哈,使用8-A的28张牌,按照每人最多5张计算,一副牌,是只能5人开局。规矩很简单:同花顺>四条>满堂红>同花>顺子>三条>二对>单对>散牌。 消瘦中年开始将四色牌收拢,示意所有牌都在里面,翻转数字朝下,开始洗牌。连续三次后,将牌放在桌面,看向大家。徐少点点头,其他人一脸期待。万消已经将所有牌的次序都梳理出来,在左眼深处显现。 中年人发牌,每人两张暗牌。不用看,万消知道自己一张9,一张J。这局最好的牌在林少。 大家很小心地拿起自己的牌,瞄一眼后,翻出一张,留一张当暗牌。徐少、林少都将大牌翻出,争取在后续押注时主动。秋香和敏妹都选择翻了小的牌,大牌隐藏着。万消两张牌都不翻,按照这里的规矩,直接弃权,输一万,即一粒小银锭。 万消连续弃权4局。杜宛适终于从阿静那里,了解到了筹码的意义,居然一颗一万。她摸着万消脸颊的手,有微汗渗出。本来就是赢来的筹码没错,但看着连输,还是让她紧张。 万消也分析清了这几个人的性格,全是赌棍,不到最后不罢休的主。4局来,他们都跟到最后一张牌。这就好办,自己记下的牌,有了用处,否者,随机的有人弃权,好牌也会走了空位。 第五局,正好万消的牌最好,除了底注一银锭外,每次加注都是一金锭,第五张牌后,万消牌面上已经3张Q,一张A,再加一金锭时,居然4人都跟。本来可以少输的机会,大家都选择无视。一局,万消就赢了16金锭4银锭。 王少站在后面,给万消解释,区区一金锭,这里没人看得上,跟是为了满堂!赌的人,很在乎口彩,每局都跟到最后的人,必定会有大红的机会。 行!你们装,老子接着赢。万消的分析中,才不在乎虚无的满堂,今夜的大戏马上开演,谁是猎人,谁是猎物,还没揭晓。 赌局继续,敏妹已经深陷其中。她拿起发过来的两张牌,一把按压在胸口,嘴里叽里咕噜地念叨着,许少在后面微笑,其他人听不清,万消探测到了:“压一压,变同花;蹭一蹭,同花顺。” 然后举牌贴在左眼,慢慢移开,等看清,如被蛇咬蝎蛰般的一声大叫,啪地拍在桌面上,抖抖手,再小心地翻过一张,才缓过神来,看向其他人翻出的牌。“咦,老娘大,哈哈,一粒金蚕!” 原本紧张沉闷的赌博,被她演绎成了大戏,站着不赌的人,也能被她感染到刺激。 万消跟上,其他人亦然。消瘦中年发牌。 秋香一对K,最大,大家又跟。 林少一对A,最大,都跟。 林少三张A,一张10,最大;徐少三张Q,一张8;秋香一对K,一对9;敏妹一对J,一对8;万消同花,明面上10,J,K,A。四张红心,暗牌如果是红心Q,通吃大家;如不是,撑死同花,玄! 徐少有可能是4条,林少、秋香、敏妹都可能满堂。 林少明面上最大,一粒金锭。 徐少:“跟!”他拿出一粒金锭,放在牌面上,然后看着大家,将褡裢放了上去,“梭哈!” 按照他的性格,习惯将最小牌当暗牌,极大可能是3Q对8,满堂;一定可能是4个Q,那就是他最大,通吃大家。 林少犹豫一下,跟! 秋香自己知道,3张K一对9的满堂,直觉上,就林少能赢自己,看林少跟,她也跟,反正在自家手里。 敏妹3张J一对8,想了想也跟,她知道这帮人什么牌都会下注的,可能自己最大。更关键,她不是自己的钱。许少在身后,摸着她的下巴,手虽有点凉,但一直稳定。这感觉,她喜欢。 杜宛适几次想将万消的底牌拿起来看看,但看到身后王胖子等人的猴急样,忍住了。 “你敢跟吗?”徐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