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混蛋营长
战斗很快结束，白飞看到林家兄弟从山上跑下来，立刻迎上去问道：“我们有没有伤亡？” 林家兄弟兴奋的摇了摇头，林老大道：“队长，我们几乎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等打完了一梭子，就躲在山石后面扔手雷，鬼子机枪扫射的时候，连我们的毛都没打着。” “很好！”白飞放下心来，赞许地拍拍他们的肩膀。 林老二问道：“队长，是不是吩咐兄弟们打扫战场？” 白飞点点头，交代他们道：“立刻打扫战场，不过你们一定要让兄弟们小心，万一有没死透的鬼子，当心他们放冷枪。我可不愿看到兄弟们在打扫战场的时候有什么损伤。” 林老二道：“要不干脆不管鬼子死没死，每个尸体身上再补上一枪。” “就这么办！”白飞当即同意：“不要心疼弹药，我早说过，我们的子弹多的是，人命才是最重要的。” 林家兄弟点点头，带着手下去了。战场上很快就又响此起彼伏的三八步枪射击声。 晋绥军连长王卫国带领队伍追着鬼子逃跑的残兵，在谷口和堵在谷外的其他晋绥军兄弟前后包抄，一举将十几个残余日军全数拿下。王卫国亲手打死了两个鬼子，兴奋地长出了一口气，骂道：“狗日的小日本，你们也有今天！” 话音刚落，身后的山谷传来阵阵枪声，王卫国脸色一变，和身旁的李书阳交换一下眼神，彼此都有些不解。 王卫国道：“你在这里打扫战场，我带人过去看看。” 等王卫国带着人匆匆赶回来，老远就看到白飞正在把玩一把日军军官的指挥刀，心顿时放下了。 白飞看到王卫国回来了，将手里的刀扔给黑子，冲王卫国道：“王连长，怎么样，鬼子没跑掉吧…” 王卫国笑道：“前有伏兵，后有追兵，这样再让几个小鬼子跑了，那我真该一头撞死了。” 说完，王卫国问起枪声的事，白飞解释了一下，王卫国这才恍然大悟。 王卫国感叹道：“我这些年的兵真是白当了。好几百人被鬼子追着屁股后面撵的跟兔子一样，还死了那么多的兄弟，我真是愧对他们啊。还是白兄弟你厉害，只十几个人，就能全歼这么多小鬼子，简直…让人不敢想象。” 白飞道：“其实这次能打的这么顺利，一方面是因为我们占据了居高临下的有利地形，第二是凭借瞬间凶猛的火力输出，最重要还是因为鬼子的骄傲大意，当然了，这和你们的配合也是分不开的。” 王卫国摆摆手道：“行了白兄弟，你就别给我脸上贴金了，我自己人知自己事。”说完，脸色有些难看。 白飞笑了笑，心里一动，试探地问道：“王连长，今后你有何打算啊？” 王卫国沉默一阵，正要说话。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白飞扭头看去，只见哑巴正在跟一个晋绥军军官争夺一把鬼子军官的指挥刀，两人拉拉扯扯，互不相让。 白飞仔细一看，发现那名军官正是先前被鬼子追击的时候，跑的最快的那人，在他旁边，那个贼眉鼠眼的下属也在，两人正在对哑巴破口大骂。 白飞问王卫国道：“那人是不是你们的营长？” 王卫国阴沉着脸，恨恨道：“不是陈明泽这王八蛋还有谁？” 白飞冷笑一声道：“他倒是会挑时候，打仗的时候跑的没影，仗打完出来的倒是及时。”说完，就匆匆朝那边跑去。 “怎么回事？”白飞到了跟前，开口问道。 哑巴见白飞来了，一手拽着刀鞘，一手指着陈明泽，咿咿呀呀嚷个不停，急的满脸通红。 这时，白飞手下打扫战场的十几个人全都围了过来。一个兄弟指着陈明泽道：“队长，我刚在远处看到，这把刀是哑巴先捡到的，这人上来就抢。” 白飞阴沉着脸，看了陈明泽一眼。 陈明泽根本不将白飞放在眼里，翻个白眼，冷哼一声骂道：“臭哑巴，再不放手，老子一刀劈了你。” 陈明泽旁边那贼眉鼠眼的狗腿子立刻道：“我们营座带着兄弟们保家卫国，为党国立下汗马功劳，要他一把刀算什么，那是他的福分。” 白飞大怒，正要发作，眼睛的余光看到王卫国正带人走了过来，他心里一动，想再试一试王卫国的为人，于是忍住怒火，对哑巴说道：“哑巴，把刀给陈长官。” 哑巴虽然不情愿，却不敢违抗白飞的命令。 陈明泽见对方妥协了，立刻哈哈大笑起来，拿着到手的日军指挥刀把玩欣赏起来。 白飞命令兄弟们退后，将地方让给王卫国，经过他身边的时候，白飞低声说：“王连长，我给你面子，这件事你看着办。” 王卫国阴着脸，点了点头。 见王卫国过来，陈泽明收起正在赏玩的军刀，像换了张脸似的，笑容满面地迎上去夸奖道：“王连长，好！好啊！这一仗打的好，打出了我晋绥军的威风，不但全歼了这么多日军，还缴获了这么多战利品。好啊！王连长，等回去了我一定给你请功…” 陈明泽上来就夸，好像这场仗是在他的英明领导下的打的一样，王卫国听的心里直犯恶心，阴沉着脸打断他，口气生硬地道：“不必了，这场仗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是白兄弟他们打赢的，我凭什么去分别人的功劳。” 陈明泽被驳了面子，一张脸变得阴晴不定，他旁边那个贼眉鼠眼的狗腿子立刻上前附在陈明泽耳边说了几句什么。陈明泽听完，勉强将怒火控制住，哈哈一笑，硬拉着王卫国走到一边，压低声音道：“就算是他们打赢的又怎么样，这里又没有其他人，谁会知道？只要我们抓住这群泥腿子杀了他们，这份功劳还不照样落在我们兄弟头上，你放心，我决不亏待你，回去之后我就提拔你当副营长…” 王卫国听的怒火中烧，心里暗叹一声道：想我王卫国也是堂堂七尺中华好男儿，以前竟然在这等小人手下当差任职，任劳任怨，当真是我王卫国瞎了眼睛。 想到这里，王卫国大喝一声：“陈明泽，你这不知羞耻卑鄙下流的狗东西，平日里克扣兄弟们的军饷也就算了，可弟兄们跟鬼子拼死干仗的时候，你身为一营之长却夹起尾巴跑的比兔子还快，害的我们兄弟死伤惨重。现在鬼子被白兄弟消灭了，你又跑出来充大尾巴狼，还想杀人冒功？陈明泽，你的良心是不是让狗吃了！我…我…日-你祖宗！” 王卫国这一爆发，旁边站立的晋绥军兄弟们的情绪也都开始激动起来，纷纷数落起陈明泽。 这个说：“当兵吃饷，天经地义。我在陈明泽手下当了三年兵，军饷就从来没有按时发过，害的我家里失去劳动能力的老母亲因为接济不上，生生饿死。” 那个说：“陈明泽你个王八蛋，拿我们的钱去养小老婆，平日里把我们当你的家丁仆人使唤，却一个大子都不舍得给，给我们吃的东西连你们家的狗都不如。” 又一个道：“要不是你陈明泽临阵逃跑，我们也不会被日军撵的满山跑，多少兄弟死在路上，你陈明泽知道吗？” …… …… 众人七嘴八舌咒骂陈明泽，群情激奋，愈演愈烈。陈明泽脸色巨变，知道自己已经控制不住场面了，他悄悄冲站在王卫国身后的狗腿子使个眼色，那人立刻掏出手枪抵在王卫国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