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人和神的爱情

    “好像是曹子建。”青青想了想，道：“洛神jiejie跟他，是一见钟情，至死不渝。那曹子建腹有诗书，相貌英俊，才华横溢，听洛神jiejie说，他能够七步成诗，他还转为洛神jiejie写了一篇《洛神赋》。《洛神赋》辞章优美，怅惘伤情，如怨如慕，读来令人心碎。洛神jiejie临终之时，见她并无忧惧，我想她是决心一死的，后来《洛神赋》与她一并随葬了。”

    罗孽一脸狐疑地惊道：“果然是他。怎么可能是他！”

    罗孽不相信，这简直太令人难以置信了，可是，青青说得有鼻子有眼的，确确凿凿，和他的历史记忆更是吻合无二。他正自觉着太不可思议，却听青青又道：“怎么不可能，洛神jiejie跟我说的，就是他。”

    罗孽摇头，反驳道：“可曹子建是好几百年以前的人了，你jiejie怎么可能见到他？”罗孽望着青青。青青不过十七八岁而已，她的洛神jiejie，怎么可能见过数百年前的人，除非，这个洛神是曹子建《洛神赋》里的那个洛神的转世，且还留着往世的记忆......

    青青笑了，道：“这有什么奇怪，他生在几百年前，我洛神jiejie在几百年前见他，难道就不行吗？”仿佛这事在她，也再寻常不过。

    罗孽道：“人rou之躯，寿者不过百年，百年之后，即归尘土，你洛神jiejie她......”

    青青道：“洛神jiejie她本就不是凡人，她是仙女下凡，永不会老的，若非是封印饕餮耗尽灵力而死，她现在也还活得好好的。”

    罗孽怔住了。青青口中的洛神，原来竟是神仙，而且，她还是在人世的爱情里，在这里，历史真和神话遇合了，仙女真的爱上了凡人。罗孽又莫名其妙地忽然想起了牛郎织女，现实也好，传说也罢，觉得这人神之恋，总难免宿命的悲情，神也有他们自己无能为力的事。

    半晌，罗孽才惘惘地道：“那么，你以后也是永远年轻，不会老去的了？”

    青青一愣，不晓得罗孽何以忽地这样问她，她望着罗孽，不答，只问道：“你怎么会这样子想呢？”

    罗孽笑道：“因为洛神也不会老。洛神是大祭司。你将来也要做大祭司的。”

    青青笑道：“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我跟洛神jiejie毕竟不一样，我不是仙女。再说了，我觉得，一个人活得太过长久，不见得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就说我的洛神jiejie吧，他心爱的人，早不在人世了，留她一个在人世孤孤单单，其实很苦，很可怜的。”

    世人都想求做神仙，都想长生不死，青青的这一番想法，罗孽倒还是第一次听到，似乎也很有一番道理。罗孽把图纸又叠起来，收入怀里，然后他向青青问起了明月剑的事。

    青青道：“我知道你是为着寻找明月剑而来的。但是，明月剑绝不能动。”

    罗孽好奇地问道：“既然你早知道我来这里，目的是为盗取明月剑，你为什么还要救我？”

    青青道：“这都是命。”

    罗孽道：“我的命，还是你的？”

    青青道：“是我们的。”

    罗孽笑道：“不！我是盗剑者，你是这里的守护神，我们水火不相容。”

    青青不置可否，淡然一笑，道：“命不是我们能够选择的，上天早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