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凤求复宝刀未老?
大姨娘的事已经了了,日子很快到了陈知书和贾绡玉进府的日子。即使已经尽量简置了,但毕竟也是两位新人入府,全府下都充斥着大红的喜庆色彩。 下人奏着乐,婆子将两位新人引了进来,二人皆穿喜服戴盖头,一眼望去像是一个人一般。两位新娘子同时和凤求复拜天地,在凤华离看来也是少见,不过那凤求复脸的开心却怎么藏也藏不住。 在凤华离以为洞房都要三个人一起时,凤求复先领着陈知书去了她的院子,贾绡玉则被婆子领去了自己的院子等着。 这是要排队吗?凤华离无力吐槽,想着贾绡玉一个人可能会无聊害怕,便决定去陪陪她。 凤华离吩咐月笛:“你在外头守着,一旦父亲从另一个姑娘那过来了,你赶紧来告诉我。” 凤华离推开了贾绡玉的门,她一听声,显然有些紧张,立刻昂着头往发声的方向看。凤华离轻声说:“是我,凤华离。” “大……大小姐?”贾绡玉问。 凤华离小声斥责道:“傻呢,你现在可是这府里的姨娘了,还叫什么大小姐?” 虽是斥责,但更多是劝诫的意思。要是太柔弱了以后在这府可是要遭人欺负的,该硬气的是得硬气着,毕竟有些人是柿子专挑软的捏。 贾绡玉揉着手指:“好。” 贾绡玉想起在家父亲所说,进了相府可要多和大小姐亲近,现在相府除了相爷,是大小姐说的算,凡事不会的也可以请教她:“离……离儿?” “怎么?”凤华离见她有些紧张,想必是在顾虑日后的生活吧。 “离儿,”贾绡玉深吸了口气,“往后在这府,你可得多多照拂我。” 她说这话,仿佛用了很大的勇气一般。凤华离笑了一声,她又不是什么恶人,怎么感觉贾绡玉这么怕自己呢,再说了,自己一向不会随随便便害别人的:“你放心,只要你能安分守己的,我会照拂着你的。” 二人又随意聊了会,话说间,月笛前来敲门了,说老爷从陈知书那出来,正往这走了。 凤华离看了一眼外头的月亮,心头都有些困了,那凤求复倒是有精力,这么快又来找贾绡玉了,她还以为兴许这洞房得等到明儿呢。 凤华离回到房,准备看会书去歇息的,谁知在这时候来了客人。来的人是陈知书,她一脸讨好的笑让凤华离看着有些不太舒服:“离儿,这么晚还没睡呢。” “这打算睡了。”凤华离点了点头。 陈知书玉手轻抬,她的奴婢献了一个玉镯,那玉镯是纯白的,看去十分昂贵:“离儿,这是姨娘的一点小心意,还希望你能够收下。” 凤华离虽然看着那玉镯喜爱,但也有着警惕之心的,陈知书这么晚拜访,恐怕不只是送个礼物那么简单:“姨娘有什么话直说吧。” 陈知书害羞地笑了笑:“先前没嫁进来时,以为老爷只是个老头,没想到他宝刀未老,人还如壮年一般……” 等等,我们的关系好像还没到可以随便谈论这么羞耻之事情的地步吧,而且你现在可是个姨娘啊。凤华离生怕她再继续下去,连忙打住:“姨娘,说这些话不太好吧。” “你瞧瞧我,一聊起天来忘了正事了,”陈知书惊讶地捂了捂嘴,坐在了椅子,颇有些苦恼地说,“老爷和我谈起关于名分的事,他这几日都在纠结于我和绡玉meimei谁是五姨娘,谁是六姨娘。” 确实挺纠结的,毕竟她们俩是同一天嫁来的,又没什么太出众的地方,选谁做排名先的那个好像都不是太公平。凤华离想了想,说:“我相信父亲自会有他的推断的。” “不,”陈知书绝不愿甘于人后,所有机会,一定要做最好的那个才行,她坚定地说,“我听闻老爷最疼爱大小姐了,不如大小姐帮姨娘美言几句,老爷一定会听下去的。” 凤求复最疼爱自己?凤华离真想知道这是谁传的谣,自己之前被害的毁容是疼爱的吗,不过是自己偶然间发现一个不是秘密的“秘密”,凤求复才暂时对自己“停战”而已。 凤华离反问:“你如何觉得爹爹会听我的?” 陈知书笑了笑,自己在进府之前已经打听透了,能让五小姐去世,四姨娘病卧在床,三小姐发疯,大姨娘被贬为侍妾。 短时间把相府弄的天翻地覆,唯一毫发无损的是凤华离了,所以,她是最值得投靠的人,陈知书晃了晃脑袋:“无论老爷听不听,都还请离儿帮姨娘美言两句,这手镯便当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罢。” 凤华离用手摸了摸那圆润冰滑的玉镯,说:“你想做五姨娘?” 陈知书说:“我听闻那大姨娘的位置还空着……” 凤华离刚拿起玉镯,手指却忽而松开,玉镯落到了锦盒里,发出来沉闷的撞击声。这个女人竟想做相府的大姨娘,她也太有野心了。 有野心是好事,但凤华离所担心的是她到以后会不受自己的控制,到时候麻烦多了。 陈知书浅笑:“不过是个玩笑罢了,我刚入相府,怎么敢奢求大姨娘的位置呢?” 她眼虚虚实实,真假又有孰知呢。凤华离笑:“几姨娘的位置没有什么差别,只要能够侍奉好爹爹行了。” “说的极是。” 第二天早晨,凤华离要和新来的两位姨娘一起去晨拜了,刚嫁来的第二天,来的人也较多,同时今天凤求复也该决定她们的名分了。 “老爷,这是我娘出城时带回来的普洱,”陈知书给凤求复沏了杯茶,“早晨喝最好了。” 这一整个大堂,见陈知书不停地讨好着凤求复,她话多的很,仿佛永远都不会讲完一般,而凤求复也被她逗的常笑。 反观另一位新人贾绡玉,她则坐在凤华离旁边,既不说话,也没有动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生着暗气。 凤华离见凤求复沉浸其,提醒道:“父亲,该决定她们俩人的名分了。” 凤求复看起来很是苦恼,像是还没有想好,而陈知书在他身边给他捏着肩膀。凤婉云在一旁说:“知书姨娘她性情开朗,应是排在五姨娘。” 话说自从沈玉被贬,凤婉云消停了许多,最近都难看到她的影子了。 凤求复转而问凤华离:“你觉得呢,华儿?” 凤华离看了一眼坐在一旁有些焦虑的贾绡玉,说:“她们二人无论相貌,才识都旗鼓相当。不过正如婉云meimei所说,陈知书性情更好些,婉云和我所想一样。” 陈知书听完,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看向凤华离的目光都多了些喜悦。凤华离转头去看贾绡玉,她则显得很落魄,眼显露着灰心的神情。 “离儿,婉云,你们和我想得都一样,”凤求复含情脉脉地看了眼陈知书,“陈知书从此以后是五姨娘,贾绡玉是六姨娘。” 事情尘埃落定,有人得意免不了有人失意。 回去的路凤华离留住了贾绡玉,贾绡玉显然还在为刚才的事而生气:“你昨日还答应过我,你还在这府照拂我的。” 凤华离叹了口气,她是答应这么做的,但她也只能尽量保证贾绡玉不会有什么危险。凤华离答应的照拂,可不是像娘亲一样你想要什么给什么的。 “你必须承认,你确实不如陈知书,也不过是在说实话而已,”凤华离锐利的眼神紧盯着她,“很多事情是需要你自己去争取的,不是我想给你给你的。” 贾绡玉有些泪目:“可我……” 凤华离用手帕给她擦了擦泪:“以后在这府,你得要学着喜怒不形于色,好恶不言于表,悲欢不溢于面。不是所有人都愿意看你流泪,总有些人等着你崩溃再来把你狠狠踩在脚下。” 凤华离回想起当日,贾绡玉对于以后有权势的生活产生的坚定眼神,凤华离觉得,终有一天她会做到的:“若你有什么想得到的,去做,做你能做的所有事。” 贾绡玉吸了吸鼻子,或许她是对的,想要什么应该自己去争取,而不是一味地等待别人的施舍,那样等来的只有看不起和不屑而已。 “抱歉,今后,我一定会做出改变的,以后我再也不会是今天这个哭鼻子的贾绡玉了。”贾绡玉止住了泪,她是为自己而活,在这世没什么人是可以一辈子靠的住的,唯一能够永远依靠的人,只有自己。 凤华离颇感欣慰,她只希望今后这相府能平平安安的,至少不要常常把自己牵扯进其,当然母亲也是。 凤华离回过头,只见不远处的陈知书正在朝自己招手。她走了过去,陈知书手又是一件小盒子,盒子打开,里头足足是半个手掌那么大的珍珠。 “今天真是多谢离儿了。”陈知书笑得格外开心。 她还真是有钱,凤华离看着那珍珠发愣,昨儿才送来一个玉镯,自己因为实在喜欢才收了下来,今儿再收的话仿佛自己像是受贿一般,怪别扭的。 /html/book/41/41819/l